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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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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是什么意思?往至今,他从不曾提及婚姻之事,如今要她开口唤他郎君,是逗她的戏言,或真有此意?

见她一脸愕然,南星的心头也轰然一震,怎么向来只顾自己的畅,却没有考虑到她的心路曲折呢?一位大姑娘家,不时与他单独出游,得空还到诊所来帮忙,任劳任怨,不畏辛苦,不嫌脏污,在不知不觉当中,己成为他最得力的帮手,而自己却仍一直吝于给她任何承诺,仿佛视她的一切付出为理所当然似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南星不惊出一身惭愧的冷汗来,而湘青也早趁他发愣时,出身子,走到他小小书房的窗前。

“湘青…。”南星焦灼的唤道。

“有些玩笑是不能开的,你可知道,开大了,恐怕我会承受不起。”

“开玩笑?你这么看待我与你的往吗?”

“不,我并没有这样说,这几个月来,你对我关备至,呵护怜借,处处为我着想,时时悬念在心,我也从你口中得知你父母均已仙逝,你与兄长及几位姐姐的年龄悬殊,自幼即出外留学,养成独立自主的个,甚少回老家走动,但有一点你却从未提起。”

“你指的是我年过三十,尚未娶的事吧?”湘青默然,这种事,他不提,难道能教她先提?而且她心中还另有隐忧,怕他早有室,甚至早有家庭,有关新派人物嫌弃故乡糟糠之另结志同道合伴侣的事,她并不是没有听闻过,心中自然难免忐忑。

南星吁了口气,走过去从后头环上她的手,与她的十指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湘青,没有,我独身一人,无牵无挂,并无室。”

“为什么?”心上大石落了地,湘青不好奇起来。

“以你堂堂的相貌、翩翩的风采、恢宏的气度、丰富的学识、仁慈的怀,该是所有名媛淑女心中最佳的伴侣才是,而且你虽不曾明说,我却肯定你的家世也必定显赫,怎么可能…”本来早俯身吻在她鬓边的南星不纵怀大笑,并将她车转过来,执起她的下巴来说:“你没听人说过: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吗?我多年,为的就是想等你出现啊。在你之前的我无心,于你之后的,那就更不用提了,我的眼里心中都只有你,就像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样,其实我哪有你刚才说的那么好?”湘青偏着头笑道:“你明白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好了。”南星将她紧拥入怀说:“我们好不容易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你的心,我怎么会不明白?湘青,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将诊所取名为‘萱草’吗?”

“纪念令堂,对不?你跟我说过她在你襁褓时即过世,所以你对她本毫无记忆,也因此特别羡慕那些尚有母亲可供奉养的人。”

“嗯,萱堂一贯是母亲的居所,我希望自己能视病如亲,对待病人,要像是母亲疼惜幼子一般,至于那个草字嘛,则代表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女子,就是将要伴我度过余生,乃至未来生生世世的你啰。”湘青的双眼浮上一层泪雾。

“蔚绿说的没错,平民女子,确实要比连婚姻大事都得听任他人安排的王族格格幸福多了。”

“蔚绿?”南星的神突然为之一变,僵硬且不自然的问道:“就是和亲王府的那位格格?”

“是啊,这几我若曾面带忧,为的便都是她。”南星也已恢复平静道:“她有什么好需要你为她心的?”

“她就快出阁了,但她心中的,却并非从不曾谋面的未来夫婿,而是虎神营里的一名统领。”

“虎神营是慈禧那老太婆让皇上亲生父亲之弟载澜设立,取‘虎吃羊(洋),神制鬼’之义的新军营,号称以对付洋鬼子为目的,直则供载澜胡作非为,那里头的统领,真比得上她未来的夫婿?”

“这我怎么会知道,”湘青说:“只听说那名统领是她远房的一位表哥,你试想想她的心情,与其嫁给一位不知圆扁的贵族,还不如委身给自小便悉的人好,不是吗?”

“当然是,”南星笑道:“那你就劝她勇敢争取所啊,这是每个人生来便已拥有的权利。”

“身在王侯之家,哪有办法如此自由?”

“只要有决心,身在何处都不成问题。”南星坚持道:“像我就非你莫娶,绝不轻易屈服。”湘青为那“非你莫娶”四字羞红了面颊,却忽略了南星紧接其下的暧昧话语。

“嘴在你身上,怎么说我管不着,但我可没应允,也没说非君莫属。”湘青垂下眼睑,嘴硬的说。

“再过数月,等我回家一趟,处理完一干琐事后,就来正式向你提亲,反正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好跟你磨,看你能跟我倔多久。”

“南星,你当真有心娶我?”湘青觉得现在自己堪称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能与所的人相厮相守,不就是全天下最甜美的事吗?

“你刚刚说我口说无凭,不过嘛,对了,你刚刚也说嘴长在我身上,要怎么运用,可全得凭我决定,既然你不想再听我说,那么我就…”

“南星,你真坏透…”湘青还没娇嗔完,微嘟的小嘴,已被南星那溢笑意的双给堵个正着,如饥如渴的狂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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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青帮我。”这因婚期愈发近,福晋要蔚绿过来绣楼试嫁衣,若有不尽完善之处,也好尽快修改增添,不料两人才走到内间,湘青都还来不及拿出礼袍来,蔚绿便已拉住她的手低嚷着。

“蔚绿,你怎么啦?”

“我不要嫁人,不要!”

“蔚绿,”湘青哄劝道:“你明知道自己非嫁不可,何不往好处去想?”

“什么好处?锦衣玉食、巨宅华车、奴婢如云、珠翠成箱吗?”

“那的确是许多平凡女子的梦想,蔚绿,打你生在亲王府中开始,就注定要往那条路上走了,为何不知命认命,随遇而安?”

“以前我会的,在还没有与镇永相恋前我会,但我们相越深,我就越不想认命,”蔚绿红了眼圈道:“为什么身为格格,就不能选择自己婚配的人?教我这样胡里胡涂的嫁给一个从未曾谋面的人,我实在是不甘心啊!”

“诚如你所说的,你并不想结这场盲婚,那我问你,难道你就敢抗拒王爷、福晋的安排吗?我知道你不想提,所以我也从不向你询问对方的家世背景,只是我相信凭王爷、福晋对你的厚,他们绝不至于害你,更绝不会拿女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这我也知道,但是…”

“蔚绿,你说你不知道你未来的夫婿会不会很坏,但换个角度想,便是说你也并不知道他会不会很好,或许你嫁了之后,会发现他比你那位表哥还要来得更好也说不定,不是吗?”

“不,”蔚绿马上抗辩道:“没有人会比得上镇永好,绝对没有人会比得上。”

“如果你真这么想,”湘青想起南星说的话,便鼓励她道:“那你就跟王爷和福晋求情去啊,坦白说你已上别人,不愿走进一段没有情的婚姻,如果他们真的你,真的了解你心中的痛苦,也就一定不会你。”

“这你就错了,”蔚绿灰心的说:“额娘或许还会体恤我,但阿玛却绝对不会,你以为我会没有想过要直接向他们求情吗?我想过,不但想过,还草拟了各式各样的说法,却终究不敢付诸实现。”

“为什么?”

“因为有我三哥的例子在先。”

“三贝勒?”

“除了二哥之外,由第二位姨娘所生的二哥,便算是我其他五位兄长中的佼佼者了,论文采,他更是略胜我二哥一筹,文质彬彬,情温和,王府上下众人都畏我阿玛,敬我二哥,但若论人缘,则无人能与我三哥相比。前几年他偷偷上了教书先生的女儿,恳求阿玛答应他娶她入门,结果隔阿玛便徵得毫不知情的教书先生的同意,把那位姑娘许给了府内一位侍卫,新婚之夜,那位姑娘不堪孔武有力的丈夫的凌辱,当晚便悬梁自尽了。”湘青听得惊骇不已,甚至不得不掩住小口,以免惊呼出声。

“后来我们才知道,阿玛老早就了解自己那位贴身侍卫的癖好,他甚至是故意把那位姑娘许配给他的,换句话说,他早就料到结果了,并认为那是她妄想高攀,所应得的下场和惩罚,”蔚绿停顿了一下,望着湘青说:“现在你明白我绝不能说的原因了吧。”

“蔚绿,你是怕王爷也会对赵统领下毒手?”

“不是‘怕’,是我相信他一定会那么做,”她低头沉了半晌,才突然用十分复杂的眼光盯住湘青说:“你知道唯一能让我不嫁的办法是什么吗?”虽然被她那不寻常的眼光看得有点发,湘青仍不得不硬起头皮来应道:“是什么?”

“就是找个长相身材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