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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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袁翠袖打探到大师兄因看守多心情松懈,渐无防范之心,料想不到会有人上门劫牢,便令小师哥代为看守,她心知这是唯一的救人机会,错过了这回,下回见着的约莫会是具干尸,小师哥向来对她信任,不会有所防备,她极有信心能撂倒小师哥。
捧由厨房偷出来的饭菜小心翼翼的端入地牢,一路上她十分谨慎,深怕被人发现会前功尽弃,她连易幻生的绢扇都由父亲房中盗了出来,为了避免小师哥起疑,她特别把绢扇藏于怀中,把绮锦膏加入饭菜中,无无味的绮锦膏加在饭菜中本教人瞧不出其中的奥妙。
“你怎么又偷偷跑来?”钟信听见脚步声立即站起,见是她,这才松开紧握的弯刀。
“师哥,我…我是听人说他都没饭吃,所以偷偷送饭过来。”因心中有愧,使她不敢看向善良的小师哥。
“你…唉!真是的。”他想阻止她却又不忍伤她的心,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她去了。
“师哥,谢谢你,下回我会跟你赔罪的。”她话中有话,由小师哥手中劫走人,父亲责怪下来,不是一顿好打能了事的,可是为了救人只好对不起他了,相信待父亲知情后,不会太难为小师哥才是。
钟信干脆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在她踏入地牢的剎那间,易幻生的意识倏地清晰无比,唯有见到她之际,心中的怨恨才会藉眼眸迸出来,他可以不恨不断折磨他的登端、陆云与其它人,但只有她!只有她是他发只内心地深恶痛绝,她竟然还敢出现,他冷眼看她手中的饭菜,她是想拿来现给他看抑或是砸在他脸上?更或者要他跪地哀求她施舍饭菜?
浓厚的恨意穿透过黑暗直向她的心窝,她手一颤差点不稳地打翻饭菜,多不见,再看到他仿若隔世,他变得好憔悴,看起来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一定被折磨得很惨,层层歉疚再次涌上心头。
“我…我为你带来了饭菜,让我…喂你吃可好?”把托盘置于木桌上,她藉幽暗的烛光挟了些菜到饭中准备喂食。
“你何必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不正是你想见的情形。今为我携饭菜来,该不会是在其中下了毒吧?”易幻生不信任的睨了眼饭菜,虽多未进食,但他的定力仍够支撑他不摇尾乞怜。
“我没有!我没在里头下毒,倘若你不信我可以吃给你看。”她快速的扒了口饭菜,里头没下毒是放解葯啊!
他冷哼一声没理会她,骗人的招数多得很,或许她已事先服下解葯,为的是想见他中毒后痛苦哀叫,他焉会蠢得上当。
“请相信我!我绝没说谎。”她急想征求他的认同,该如何教他信服呢?总不能要她强他吃饭吧。
“小师妹,你别再跟他啰唆,命中注定要当饿死鬼是他家的事,你管他那么多做啥?他不会你的。”再也听不下去的钟信转头命师妹放弃说服易幻生进食。
“师哥,帮帮我!”她苦苦哀求素来心软的钟信。
钟信定定的看她,考虑是否真要帮她。
“师哥!”晶莹无的双眸瞅钟信看,非要他出马不可。
钟信举起双手投降,喃喃道:“我会后悔的。”他百般无奈的点着易幻生的道,现下的易幻生因受制于醉熏香的葯效与铁链的箝制而无法身,不用怕他会突然反扑。
“这样不就能让他吃饭了。”有时他会怀疑小师妹的脑袋瓜子是生来干啥的,装饰用吗?她总是直来直往,要她转个弯变通都不可能。
“太好了!师哥,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她近乎崇拜的凝望钟信,对啊!
她怎会没想到点呢?
这下易幻生更是气得火冒三丈,遭人如牲畜般毒打是一回事,但被个小姑娘,尤其是他最痛恨的人当木偶般摆布便让他更是不下这口气,巴不得马上恢复功力把她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
袁翠袖心情愉悦的喂他吃饭,太好了,等他吃完饭有了些许体力就可以走人了,很快的,一大碗饭让她喂得一乾二净,钟信见状催促她快收拾干净离开,她故意慢收碗筷,趁钟信不察之际,掏出怀中的醉熏香施放。
不消片刻整间地牢马上充醉熏香的淡雅香味,待钟信察觉时已来不及,他瞠目不信的望袁翠袖,腿双虚软无力的跪坐于地。
“为什么?”说什么他也不相信他最宠的小师妹会算计他。
“师哥,对不起,我一定要带走他。”袁翠袖为恐横生枝节,伸手点了钟信的哑,让他无法出声呼救。
易幻生防范的看她,他不清楚为何袁翠袖会出手制住钟信,唯一确知的是这个女人不能信任,毕竟她连最亲近的人都下毒手了,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钥匙…钥匙在哪儿呢?”她翻开钟信的长衫,取出系于际的钥匙来“终于让我找着了。”她取得钥匙后马上为他解铐,解了铐后,易幻生如团烂泥般倒在她身上,她被他的重量得跌坐在地上,巨痛传遍全身,若不是顾及要救人,早痛呼出声了。
“奇怪!你不是已经服下绮锦膏了吗?怎么还会没体力站立?”表面上是问他,实际上是在问自己,袁翠袖双掌抵住他那带血腥味的赤膛,发现他的伤益发严重,身上的窟窿也比第一次见到他时来得多,不成!虽然天已至,可他的身体状况受不得一点风寒,得为他找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