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书网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第五回削平浮图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当“嗖”

“嗖”的锐气破空之声尚枭绕在人们的耳朵里“虎须”胡茂的一颗大好头颅早已带着腔洒溅的鲜血飞上了半空。他大的身体犹在跄踉奔走——那是一种极其怪诞恐怖的情景“金扣草鞋”何大娘正嘘着气连连跳跃,她的大腿上,肩背上,赫然裂开了七道血糟“黑心锤”赵标歪歪斜斜地用那红木锤咬牙切齿地柱着地,他的前整整有四处被削,现了血糊糊、白麻麻的骨来。好险,只要再进一丝丝,他的内腑恐怕也要被拉下来。

“独眼狼”孙超却立在五步之外,不言不动,手上的缅刀高高举着,好像他还蛮有一个架势——但是,他那架势却好不生硬,好不古怪,当人的目光看仔细了,每个人都不凉气自背脊升起,浑身起了皮疙瘩。

这位二堂主业已气绝多时了。

全场是一片死样的沉寂“浮图岗”的人们都震慑住了,他们惊骇地呆望着这眼前凄惨的一幕。这令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凄惨一幕。四个“浮图岗”上一的好手,竟然就在这瞬息的接触间便全数遭到了伤亡。对方身手俱有一种什么样的武功?一种什么魔鬼似的武功?四个在江湖上全为响当当的好手,就这么一刹那间便通通栽了筋斗?而有半数现在却爬不起来了。

雷一金仍然站在原处,神态平静地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连正眼都不向四周的敌人看一下,管自执着衣衫的下摆在拭擦他那柄“龙图刀”

“龙图刀”的细窄刀刃上,血迹深浓。

齐承浩仿佛才由一个梦魔中惊醒,努力地了口气,勉强制住心头的动与惶悚,他艰涩地道:“雷一金,你好歹毒?”雷一金笑了笑,道:“一旦动上手,就谈不上仁慈了,让你们也见识一下我这记‘千手飞虹’的威力…”齐承浩咬着牙,道:“你不要得意,雷一金,你今夜逃不掉的,血债必用血来偿,你要受尽痛苦来抵偿你手血腥的罪恶。”雷一金淡淡地笑道:“早已警告过你们不要我出手,你们不听,非要尝到了苦头才知道后悔,我曾要你们搞清楚我雷一金的分量轻重,你们都信于你们的人多势众,以为可以吃住我。老齐,你们错了,的的确确错了,你以为我是得虚名吗?武林中的名望岂是这么容易就可骗到手的?

那是我多少年来血与汗的累积所得,没有一丁一点是侥幸。

老齐,你们是一群自狂自大实际上却狗不如的井底之蛙,在自己小圈子里陶醉,足于不值一笑的些许成就,真是可悲。”齐承浩长胡波动,目眦裂,他尖吼道:“雷一金,这只是开始,隔着结束还远得很,你不妨睁眼瞧着,看看是我们全军覆没,还是你尸横就地。”雷一金冷冷地道:“我就正在等候这个结果。”受伤颇重的赵标咬着牙,语声拼至:“大当家,就算今夜我们全死绝了,也不能放过这畜牲…大当家,弟兄们的血不能白,命不能白抛。”齐承浩喃喃道:“老夫会这样做的。”雷一金目光寒冷似冰,缓缓地道:“那么,你们还等什么?”齐承浩“咯”

“咯”咬着牙,右手回抄。

“铮”声轻响,一柄长只两尺,却宽有三寸锋利短刀已到了手上,他左手再翻,将背后斜背着的一面银圆盾套上了腕,他这面银盾的大小只如一顶斗笠,盾面上却有大小不一的尖锥,看上去凶恶极了,也扎眼极了。忽然——“黑心锤”赵标哑着嗓子叫:“大当家,且慢…”齐承浩眸如血染,气冲牛斗道:“什么事?”一拐一拐的赵标到了齐承浩身边,他息着,额上黄豆大的汗珠滚滚淌,模样显得十分痛苦道:“大当家,我有几句话说…”望了望对面稳如山岳的雷一金,齐承浩恨声道:“说吧。”赵标干裂失血的嘴,低促地道:“大当家,雷一金的艺业已臻上乘,‘龙图刀’快速绝伦,简直叫人不敢置信…他一出刀,对方便极难躲闪,光芒眨花了人眼,挡都无从挡起,况且,他能在一次出手中同时攻击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不同的方位,更是防不胜防。大当家,我们除非改换战法,动动脑筋,否则,恐怕还有人要丧在他的刀下。”齐承浩咽了口唾沫,涩涩地道:“这一点,老夫也看得出来。”赵标又了口气,重重地将木柱好,道:“大当家,如果只有一个人与他正面相斗,机会也就更形微小,因此,我们还得以多人围攻,就不定尚有一分制胜的希望。”齐承浩哼了哼,重重地道:“赵堂主,你也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龙图刀’固然凌霸一方,而我‘秦广王’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到今天的的位。”赵标忍住了心头的火气,低哑地道:“是,大当家的本事,我们全知道,但大当家何苦冒这个险呢?否则,如果有了差错“浮图岗”只怕就难以收场了。大当家,现在不是逞意气的时候,总得想个法子放倒雷一金才是最重要的问题。”齐承浩勉强地道:“你莫非有了腹案?”伤处痛得赵标一搐,他咬着牙道:“我的意思是这样,由大当家你佯做正面攻击,牵住他的动作重点,然后,由‘白幡魂使’钟荣、‘黑白无常’方良、吕才、以及独于本堂‘严家三煞’贴地卷扑,此外,雷一金一定以为我和何大姐已失去了力量,无法再作博杀。实则,我两人还能再干一下,当你们全力展开攻袭之际,我便和何大姐飞腾于空,由半空中穿进去当顶各击,如此一来,分上中下三路同时猛罩,成功的希望比较有把握得多…大当家意下如何?”齐承浩沉了一下,终于颔首道:“好,就用你的法子,但必须配合好。”说着,他招手叫过来那边“白幡魂使”钟荣,附耳低语,钟荣点头,然后,又绕着圈子传话动员了。

齐承浩狞笑一声,道:“除非这小子是大罗神仙,多臂神魔,老夫看他这一次如何逃过这么多高手的合力击杀。”赵标痛得直咬牙,却也怀希望地道:“大当家说得对…我就不信天下尚有能以敌得住我们这么多的硬把子联手攻扑的人。”齐承浩一掖袍襟,低声道:“你去和何堂主打个招呼,到时候再一起当头狠击,但是要注意将时间与空间拿捏准了。”赵标点点头,道:“大当家放心,看我一敲碎他的狗头。”齐承浩哈哈一笑,似乎像是已经看见雷一金那头碎身溅的情景一样,又是兴奋,又是得意地道:“赵堂主,看你的了,别忘了再施展一次你的‘黑心锤’,一手给大伙开眼。”赵标微微躬身道:“错不了,大当家,你等着瞧吧?”等赵标一拐一拐走开后,齐承浩踏前三步,大声道:“雷一金,老夫来领教你的不世刀法。”冷眼观察了好久的雷一金,知道对方咕哝过这一会,定然已策划妥当一条毒计来应付他了,但他并不慌,更不惊疑,他抱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宗旨,仍决定以他惯常“出手快,制机先”的原则来争取这场险恶拼战的胜利,出生人死的场面经多了,再怎样恶劣艰困的环境也会渡过,他自信仍可以闯过眼前的这一关,就如同他前几次全在无比的危险中活了出来一样。

雷一金冷漠地一笑,道:“老齐,你也同样讨不了便宜,不信你试试看。”齐承浩侧侧道:“雷一金,幸运不会老跟着你,今夜你若能逃出,以后你可以唾吐老夫的脸。”雷一金冷冷清清的一笑,道:“说不定今夜你就将脸丢尽了,以后哪里还有脸来给我唾吐?”齐承浩大喝一声,吼道:“雷一金,老夫看你还能狂到几时!”那边,赵标提着气嘶哑地叫:“大当家,咱们干了!”于是,齐承浩双足一垫“呼”地一声飞腾,在半空中急速翻滚,而就在他那快不可言的翻腾里,刀挥光千条,银盾旋舞有如团团闪耀的月弧,风声疾厉,猛罩雷一金。

雷一金不吭不响,身形微动“龙图刀”宛似一抹空中映起的电芒“嗖”声暴起,怪蛇一样向对方灿耀的刀光盾影中穿而入。

狂啸穿云,齐承浩黑胡蓬张,倒竖,宽面短刀与银锥盾在刹那间做幅度极小,却波颤奇快地闪动。顿时,凝成了一种令人惊叹的闪光映形,那么急,那么疾,那么闪灿光,一溜溜的,一条条的,一股股的光带,加杂着一团团,一圈圈,一轮轮的弧影,相互织纵横,在锐风呼啸中“当”

“当”

“当”几十声撞响融成的一声暴喝,他竟硬生生地将雷一金首度出手的攻击挡了过去。

雷一金滑出三步“龙图刀”斜粘“嗖”的一声又像一抹星的曳尾般绕了回来,就在这时,沉黑中白影晃掠,一条有如长龙般的白布幡卷了过来,不分先后“黑无常”方浩的“三菱剑”、“白无常”吕才的“薄刃弯刀”加上那三个形容冷木的青年——“严家三煞”的三柄月牙短铲,也全像一阵风似的扑进,多少个武家高手将力量贯注在他们的兵器中,然后,将攻击的对象凝聚成一个焦点,雷一金即是那个焦点的代表了。

此刻,正对面,齐承浩又卷向前,短刀与银盾合并,招呼过来。雷一金“呸”了一声,身形倏而弹起,于是,又是冷电芒并四周,又是有如一团巨大的光球在幻眼间破裂时所纵飞戮的光之刃,似是千千万万颗陨石划空而过,条条溜溜的冷芒眩花了人眼。

这仍是“龙图刀”中的那式“千手飞虹”雷一金这挥刀取敌的动作是这么凌厉,快速法,看上去,就真像一个千手魔神在同时做着千手千臂的动作一样。

耀眼的光彩,闪动的人影,各式兵刃的掠形,加上人尖厉的喊叫,愤怒的叱喝,痛苦的嗥号,霎时形成了一种惨怖的血淋淋的情景“严家三煞”的三柄月牙短铲顿时齐齐折断,三个人同时手捂咽喉,窒息般呻横摔出去,他们溅的血珠子却与“黑白无常”喉咙里狂的鲜血渗溶到了一起,这二位无常也蓦地跳升了几尺,又重重地跌出老远——。

丈长的白幡“喳”的被削去一半“白幡魂使”钟荣一个猛旋仰出丈余,但是,就在这个微小得毫不足道的空间,齐承浩的宽刃短刀已进了雷一金肩膊,他的银锥盾却也在“当”的一震中被雷一金飞的刀尖捣落“龙图刀”

“嗖”声暴削,齐承浩的一支左手跟着扬上了半空,与身子分了家。

双方的接触是如此地快捷,如此地迅速,在瞬息里发生,又在眨眼间结束,整个过程犹不及人们呼一次的时间。当人们还没有看清情况的演变,早已分判出明确的胜负优劣了。

突然间——又有两条人影分两个方向直泻而下,一红木锤走着奇异的波形式,挟着狂劲的力道含括了半天,另一柄“叉铲”却在一片晶莹的光华里游闪不定地直指向雷一金全身十七处要害。

蜡白的面容微微透出一抹愤的红晕,雷一金咬牙腾旋“龙图刀”突向前伸,在一晃之下成为两条光箭,分指这趁虚而人的两个敌人——赵标与何大娘。

怪叫一声,何大娘的“叉铲”竭力往下一撑,将前窜出去的势往后仰,寒光过处,她的一络头发蓬飞,但赵标却出人意料的不躲不避,硬生生仍照原来的势扑下,于是,向他的一抹冷芒“嗤”的透而过,热腾腾的鲜血像炸了一样,他的红木锤却也兜肩加肋一家伙将雷一金砸得向后退了数步。

令人发悚然的狂号着,赵标“轰隆”一声摔跌下来,但是,他又一骨碌地挣扎着爬起,头发披散,面孔扭曲,浑身上下全叫鲜血浸透了,他睁着一双怪眼,扁裂着嘴,发出那种叫人听了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凄厉啸吼,手舞红木锤,又跄跄踉踉地冲向雷一金那边。

雷一金站稳之后发觉,他的左肩胛上着齐承浩的那把宽刃短刀,臂膊处及肋下全是一片僵麻,火辣辣的僵麻,隐隐有一种木顿,顿的疼痛,就好像刚才挨了子的部位已经不属于他身体上的了,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他尚未来得及口气,赵标又犹同疯子一样冲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