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生死莫等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蛇矛断命”深知这位与自己掌门结拜的二哥习,连忙躬身为礼,又另外杀向其他敌人去。
“金雷手”在刹那间展开了他五十年来所浸的一身超绝武功,毫不保留地攻向敌人,每一出手抬脚,掌指所至,聚了其威猛浑厚的“混元真气”劲功之强,足以开山裂石,风云为之变。
“二阎王”尹华换上这个新的对手,不但没有丝毫轻松之,攻拒之间,更较适才不易施展,他倾心倾力地发挥着“倒勾匕”上的奇绝招式,再在呼之间,身手回旋如电,每在互错掠之中,匕影漫天而起,尹华已经使出了他自有生以来的最大力量。
这时,在另一方面——“魔刀鬼刃”杨陵击飞了“剑”的藤杖,飞身来至近前道:“皇甫仁,你也是上一代的成名人物了,怎可如此行卑鄙之举动,叫晚辈他们看来,实在令人齿冷!”剑皇甫仁面目狰狞,怒声道:“杨陵,自古‘成则王,败则寇’没有什么理论好谈,能找一两个垫背的,也可增加一点利息!”杨陵道:“老,你本来可以从此找个地方疗伤,仍可卧养天年,想不到你居心如此龊龊,我只好成全你了!”狂吼一声,皇甫仁简直气疯了心,他尖叫着道:“杨陵…你你你…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如此侮辱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也这般狂言跋扈?”杨陵森森地一笑,毫不留情地道:“我是谁?我是刀俎你是什么?你是鱼,如此而已!”皇甫仁愤怒地全身簌簌而颤,深深地知道他自己的功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同样地,他也明白杨陵的功夫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二者相较,他是无论如何也抵不住人家的,武功之道一丝一毫也取不得巧,斤两如何,一秤便知,就算以计谋相辅吧,论起心眼来,杨陵也是老得成,换句话说,眼前除了发生奇迹,否则他是万难胜卷了,可是,皇甫仁有生以来,几曾受过这等侮辱?又几曾受过这等怨气?明知非敌,也只好了。
杨陵神不动,慢地道:“我晓得你不高兴,老,甚至你非常气愤,但你奈何我不得,你吃不住我,相反地,我,可以打倒你,所以,看情形这口气你咽得下也得咽,咽不下也得咽,你就非硬咽下去不行了!”皇甫仁喉结颤抖着,浑身抖动着,道:“杨陵…你…你实在欺人太甚!”叹了口气,杨陵道:“废话,你我血债未清,互处敌对之势,莫不成,我还要将你们一个个全抬到我头顶上供奉着!”说到这里,他然生变,暴喝道:“老,怕面子不好看,是吗?当然这件事不会令你脸上贴金的,可是,我认为这却比死更难接受!”倏然闪晃“怒天剑”呼轰还攻,他一边大叫:“杨陵,我和你拼了!”杨陵身形翻飞旋,双刃刀飞舞着,有如狂风暴雨,一刀与一刀之间的速度是那般急促,那般绵密,看上去便仿佛有千万柄双刃刀自冥中倏然撞刺一般,眩晕极了,诡极了,也狠辣极了!
皇甫仁的身手也是顶尖之选,虽然身受重伤,如今作困兽之斗,攻拒依然凌厉,再加上内力悠长,施展开来自也非同小可——但是,这只指一般武林人物受来说,如今他的对手乃是“魔刀鬼刃”杨陵,场面便大大不一样了“剑”的武学造诣固然称得上一代宗师;黑道称最,但是,杨陵却尤较他胜之一筹,何况又是负伤之身呢!
皇甫仁手中的“怒天剑”闪舞翻飞,来去如电,却无法突破杨陵的刀,只见纵横穿掠的银刀影紧罩着一层层,就宛如漫天的银霞网着一轮乏力而挣扎不停的昏暗月亮似的,眨眼间,二十招过去,皇甫仁已迭迭遇险,逐步退入山岩边缘了…
出手如电,杨陵道:“老,你要和我拼?用什么拼?放你一条生命,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也不能怪我赶尽杀绝啦!”皇甫仁闷声不响,只管全神贯注地与他有生以来的所遇上的第一个强敌厮杀着,虽然,他早已到左支右绌,力如山了!
突然,杨陵暴闪近,七十七刀一次抖手挥出,猝斜急旋,反手又是七十七刀,同时,左掌一式“铁甲手”血刃似的飞出!
大吼急叱着,皇甫仁手上的“怒天剑”雷轰电驰也似的四周挡拦拒绝,金芒泻呼呼生风!
全身倏缩,杨陵的身形贴着地面平平出,双刃刀由下而上龙卷风似的团涌飞卷,气势磅礴!
剑尖叫着怒天剑往下快击,身躯倏然地拔升,杨陵狂笑如啸,双刃刀如影随形紧跟而上左手划出一道硕大的圆弧,在这圈无形的圆弧中,千百掌影穿飘,有如星月辉,浮沉不定,展现出一付罕异的景,这幅罕异的景,只是突然一闪而寂,而凌空的“剑”皇甫仁却已闷哼连连,身子在急剧地翻滚中,断线风筝般沉重地摔跌在山岩左侧的一片锯齿形石面上!
方才,杨陵一口气连连串暴展“修罗刀法”中的华招式,同时,左掌也以他那别出心裁创出的古怪异卓绝散手“摩云追月”合并攻敌,如此双管齐下,皇甫仁任是加上三分刁赞狡猾,何况是受了重伤,又如何能挡得住这连串的快攻猛击!
仰卧在那起伏不平,厉坚硬的石岩上头,皇甫仁口中黯紫热血不停地往外狂,他单眼怒睁,眼珠子似突出眼眶,面上瘰痉赘赘的伤痕也呈现一种可怕的乌青彩,口在剧烈地起伏,四肢断续地痉孪,而他那柄“怒天剑”却仍紧紧握在他有如滕箩般的五指绕的手中。
杨陵的双刃刀并没有伤到他,仅只着他往高处跃躲,真正使皇甫仁吃到苦头的乃是同时推出的“摩云月”这一记古怪异的掌式,在刚才那一刹那间,便有十七掌重重击中了皇甫仁的身体,而且,大都伤到要害。
现在,杨陵缓缓地走近了皇甫仁,皇甫仁仰躺在那里,已经无法移动,无法挣扎,甚至他连那仅存的独眼也难以转侧了!
有生以来,杨陵曾看见过很多的尸体,以及,很多垂死的人,如今,他知道皇甫仁已然快要接近成为一具尸体,现在,他正是一个典型的濒死者了。
微微俯下面孔,杨陵有一种悲悯地注意着那奄奄一息的皇甫仁,口中“啧”了两声,他叹息道:“何苦来呢?老,虽说早晚你也难逃这一关,但多活些些子总是好的哪,你却非要争一口气,真叫我替你宛惜。”
“哇”的出一口紫血,皇甫仁张了张嘴想嘶叫,但是,发出的声音却低弱有如蚊蚋。
“你…你好恨…”摇摇头,杨陵平静地道:“当然,你在临去之前,必定不会到心甘情愿的,假如我是你,我也会和你一样,老,觉得痛苦吗?”那血红的单目,却光芒散僵厉的眼珠子死盯着杨陵,在鲜血溢中,皇甫仁气若游丝道:“六十年…江湖…
闯…到头来…却竟栽…你的手中…我…我死也不能…暝…目…”叹了口气,杨陵颔首道:“瓦罐难离井边破,老,如今你也就应了这句话啦。”喉头发出一阵咕噜噜的怪异声响,在这片声响中,皇甫仁口里的鲜血又狂涌如泉,蓦地,他单眼怒翻,摧肝涩胆似的嘶叫:“杨…你等着…我要找你索命…!”杨陵尚未及回答,皇甫仁已全身一“咯”地一声之后立即断了气,他就那么形状惨怖地仰卧在那里!
这时,神龙教方面,已处于绝对不利之势,四十几名右角郎经过战之下,伤亡累累,剩不下足二十人,虽然,雷一金这方面的人亦损伤不轻,但却士气如虹,越战越勇,锐不可当!
雷一金与“毒一笑”范禹之战,已超过了五百招以上,看情形,二人在一时半刻之间,仍然无法分出胜负!
“毒一笑”范禹功力并不逊于“剑”皇甫仁,所学又极为渊博,他甚至已将正各种绝学融于一身,但是,他所遇的对手,又是这一代的武林奇材,尽管他将所习武功全部施出,也仅只能维持一个不败的局面而已!
场外的战况,他仍然看得不十分清楚,对方采取的各个击破战策,他亦已澈于心,但是,明知道却无力加以阻止,不是等于不知道一样吗,以他的对手——雷一金一身超绝武功来说,他是决然无法再身去兼顾别人的,而且,范禹十分明白雷一金目前的身手虽然凌厉绝,似乎还有绝招未曾发挥,未倾全力一般!
于是,他紧咬着牙关,那双目透出火一般的炙烈愤怒,全身的肌都在搐,手中的一支剑上下翻飞,时圈、时点、时挑、时劈、时刺,进如神龙舒卷,退似灵蛇闪掣,轻灵得像空中一丝云彩,又沉重得有若厉钧的山岳,他已将手中的兵器与心相连,可以随着意念纵驰左右。
但是他的对手雷一金,瘦削的身形,如一条有形无实的幽灵,在冥淼中任意来去,在不可觉察的凌厉的剑影中上下穿走,而每每于千钧一发之空隙里,做着最为狠毒威猛的攻击,在不足方寸的空间,有着瞬息万变的招式,每一点、每一丝,都足可制敌死命,每一条脉络的移动都蕴含着无比的真力,任何一处关节的曲折都洋溢着浩瀚的罡气劲“龙图刀”的光华眩目夺神,啸声如,慑人魂魄,招式的诡异卓,更是惊世骇俗,令人不寒而栗!
那边——公孙无咎现在的对手,却是红袍七尊之首“海天游魂”纪斌亦已接近白热化了,公孙无咎角抹起冷酷而古怪的笑意,只是其中孕育的杀机仿佛更深厚了,他淋漓尽致地施展着他的不世绝学“旋斩剑法”一招一式,俱含有那无坚不摧的真气,掌指腿出,锐风疾厉,剑气所至,大有断石裂碑之功,更狠的尚在他那连续不断,游移难测地快速攻击,往往在敌人出手拆解之前,便已变化改异,令人防不胜防,躲不及躲!
“海天游龙”纪斌虽是“红袍七尊”之首,但他功力之间,尚难是公孙无咎之敌,此刻在敌人倾力硬攻之下,更是捉襟见肘,首尾难兼“骷髅索”虽然仍旧神鬼不测的盘旋伸缩,但动作迟滞,已是强弩之末了!
最苦的,莫过于正在和“金雷手”熊光柄过招的“二阎罗”尹华,他那倒钩匕比起熊光柄的金雷手,可就差了,比狠,他比不上,比,他比不上,比奇,他比不上,比力,他比不—卜,更比不上的,还有一个“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