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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夜袭青松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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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一金自觉有些好笑,他笑“青松山庄”的人故意摆了这个姿态,这是一个特意装出来疏忽姿态,雷一金不信“青松山庄”方面在明知他将要抵达之前,还会如此轻松与平静,但眼前却正是这个样子,这只有一个原因,对方一定是设好了圈套,或者定妥计谋了。

雷一金沉了一会,走开,他将马匹牵到疏林子最隐密的地方,和这匹差不多已建立了浓厚情的伙伴亲热了片刻,他便找了一棵结实而枝叶繁茂的树林跃了进去,选了个适合位置,闭眼呼呼大睡起来。

的白昼很短,当雷一金到一阵冷瑟的寒意时,夜幕业已低垂了,四周全是一片黑暗!

雷一金聚拢目光,探头出来看了看“小白龙”这匹马儿善解人意的正静静地做着小幅度的走动,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着地下半枯黄的草梗。

雷一金无声地一笑,长长伸一个懒,然后,他猝然斜拔而起,在空中一个肋斗,快捷得就和一只飞鼠一样,贴着树梢子,毫无声息地掠过这片树林!

在离开林边最后一株树的时候,雷一金猛地长了一口气,双臂暴探,整条身影已光横空也似,倏然之下已经弹出九丈有奇,轻轻悄悄地落在他预定的落脚地方——“青松山庄”左边木栅外的一块岩石背后。

雷一金迅速向四周搜视了一遍。没有异状,斜掠而出,一起一落,他夜猫子似的飞快越过了木栅直扑到一幢最近的石屋屋面上!

唔,原来是外弛内张,如今,他看出“青松山庄”今夜戒备得森严,一队队身着黑的劲装的大汉往来巡行,明处、暗处,可以看见人影晃闪,刀芒泛着寒光,不时有几个身形飞快的人物直掠横跃,低喝沉答之声此起彼落,一派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

雷一金略微朝那边打量了一番,挽紧衣衫下摆,星般向一棵巨松之顶,他在松帽上稍一惦脚,半空里一个翻转,已掠到一座小巧的八角亭之上!

两条黑影在他刚刚俯下身去的时候自一侧奔来,他们在八角亭下站住了脚步,东张西望地搜视起来。

正在这时,七八名武装大汉突地自一排短松之后跃出,为首一人鬼头刀一横,低喝道:“青松?”两人中的一个“呸”了一声,道:“擒龙!”他说出这两个字,冷冷地道:“钱九吗?你他娘紧张个什么劲?”那唤钱九大汉是个麻子,他乾笑一声:“可是中院周管事?”被称为周管事的汉子哼了一声道:“方才好似看见一条黑影飞了过来,快得像他娘的夜猫子,眨个眼就不见了,你们可曾看见?”那钱九摇摇头,道:“不会吧,小的等一直守在这里,连只老鼠都没有看见,又哪来个大活人?莫不是周管事一时眼花?”姓周的角哼了哼,怒道:“凭姓周的这招子还会看丢了眼?一定有细从这里溜过被你们忽略了,真是一群废物!”钱九愣了一下,忙堆着笑脸答是,姓周的又朝四周看看,大刺刺地道:“你们给我留神了,刚才庄主接到回报,雷一金那小子已经朝这边来了,说不定今夜就会来鬼,这小子不是好吃的葡萄,岔了大家砸锅!”不待对方回答,姓周的已施着他的同伴匆匆而去,那钱九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在一堵院墙之外,狠狠朝地下吐了口唾沫,低低地破口骂道:“我你的亲娘,只会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他妈的一肚子屎还硬说是腹文章,你那招子走不了眼?我啃你妹子,看见个活王八包管你当成宝往家里抱。妈的,等到开杀的时候你个孙还不到哪儿凉快…”他旁边一个汉子劝着道:“算了,九哥,和这种人生闷气就是不值,想想划得来吗?”那钱九又“呸”了一声,像要吐尽心的窝囊:“他个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姓周的打低是个什么院主似的人物,其实他个孙只是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明着狗腿子一条!”俯在八角亭上的雷一金,忍不住咬一笑,待这些角隐去,他双臂一展,飞掠出八丈之外,脚尖互一拍,再度出六丈,前面,嗯,又是一幢雅致的两层小楼,现在,楼里还隐透着灯光。

雷一金轻得似一片鸿,悄然贴在二楼的水花格子窗外,他小心的沾了一点唾沫在小指上,微微戮破窗纸,自月牙形的隙里望进去,这是一间陈设华丽的明厅,面淡淡的中年汉子正背负着手,在来回度着方步。

雷一金暗自臆测这中年人的身份,他没有贸然行动,因为,假如这人万一不知道囚马大器、晏修成的所在,徒劳无功事小,打草惊蛇就划不来了!

过了一会——那淡紫面孔的中年人端起一杯热茶啜了一口,沉得嗓子道:“阿福!”一个穿着长衫的下人应声来到门口,垂手道:“师父。”中年汉子略一沉,缓缓地道:“记得在三更唤醒我,这几天情形十分紧张,三更到天亮,是我与莫师傅负责巡视的时间。”叫阿福的下人恭应一声,又垂着手退了下去,中年汉子像是十分无聊地打个哈欠,过去将门关上,慢步就待行向里间。

雷一金轻轻掀起纸窗,微一晃身,已上了明厅的花梁隔子上,那中年汉子蓦觉冷风震衣,身躯一斜霍地转向这边,但是,却什么也没看见,他疑惑地怔了一下,又到窗前仔细查视。

半响,摇头自语道:“真是草木皆兵了,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味道。”雷一金飘然来到它的身后,静静地道:“当然,心虚最苦!”中年汉子全身一震,头也不回地反手一掌拍来,掌势过处,轻风震体如削!

雷一金一闪倏上,他的“血刃掌”中的九手散式“冤鬼索魂”、“钟馗擒灵”、“千树梅花”、“苍龙人海”并出齐上,掌与掌连与一体,影与影晃闪不分,眼前四面八方皆是掌影,却又只是两掌成双,威力之宏,无可言喻!

中年汉子猝不及防之下,本没有回手之力——甚至连招架也不殆。他正手足无措地退避,雷一金蓦地一式“月景西斜”已将他斜斜劈翻在地!

这人在地上一滚翻,还没有起,雷一金的一双脚已踩在他的头上,声音冷得能凝冻人们的血!

“朋友,不要轻举妄动,假如我要取你命,现在,你不会还有蹦跳的机会!

中年汉子一张紫脸涨成了猪肝之,豆大的汗珠涔涔滴落,方才,雷一金的双掌只用了三分力道,而且是掌背着力击在此人肩胛之上,否则,他此刻的确已经不会再有活命的希望了!

这人躺在地下,沙哑着嗓子道:“你…你是雷一金?”

“不错!”

“你…雷一金,你想如何?”雷一金将脚收回,道:“你站起来!”中年汉子一跃而起,踉跄了一下,羞怒地道:“雷一金,有道划下来,有话摆过来,我吴大木皱皱眉头就算不上是条汉子!”雷一金手,道:“你好生听着不要妄动念,我可以在须臾之间置你于死地现在。告诉我,我的那些朋友囚在何处?”吴大木神微变,恨声道:“不知道!”雷一金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吴朋友。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吴大木冷冷一笑,缓缓地道:“你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加诸于我身上,我吴大木在江湖上混了也近二十年。雷一金,但休想我说出一个字!”雷一金脸一沉道:“你可以呼援,但是,我若让你来得及开口,就算我白来一趟!”吴大木退后一步,淌着汗,呼急促地道:“姓吴的不是窝囊废!”雷一金哼了一声:“说!”吴大木摇摇头道:“不知道!”雷一金忽然极为温和地笑了,那笑却是光里的冰渣,和煦中的冷厉。语调出奇的低柔:“朋友,我要生剜你的右眼!”吴大木尚未及问答,已自鬼魂的诅咒般来自无形,只见人影一闪,他的双掌倏然上崩却崩了个空,一个手指那么准确而恰到好处地贴在他的右眼眼皮之上。

“你太愚蠢了。朋友,记得用短路子争取时间,你的头也移得太慢!”吴大木哆嗦了一下,脸紫中泛青,呐呐不能出言!

雷一金收手后退,安详地道:“不要我伤你,告诉我,我的朋友被关在何处?”吴大木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木头似的一言不发,他实在为对方这种闪电般快捷的身法吓破了胆,就好似自己是一个三岁的稚童在与一个专走钢索的卖艺人比赛着身眼手法一样,简直差得十万八千里!

雷一金用手脸,道:“吴大木,以后,你可以说是我你说出地方来的,不要愚蠢,以一件不需要死亡做代价的事而去死亡是最不值得,这包括你们庄主在内!”吴大木紧闭着嘴不说话,他已横了心,宁死也不肯说出一个字,因为,他不愿,也不能背叛“青松山庄”!

自对方的神态上,吴大木是吃了秤铊铁了心,雷一金到棘手,他并不真的想伤害这人,但是,若不用强,又如何能使他屈服呢?

雷一金摇摇头,道:“你真不说?”吴大木仍然闭嘴不答,脸上一片湛然,大有泰山可倾此气不竭的意思。

雷一金目光冷冷地看着他,半响,道:“也罢,我走了!”说着,他转过身,目稍子却瞥及吴大木那愕然的松散与释怀,于是,他身形刚刚转了一步,突的半侧出手,吴大木闪躲不及“吭”的一声闷哼,人已像一堆烂泥般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