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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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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群的女涌入,把她围绕在中央,梳发,化妆,更衣,她懒懒的眯起了眼睛,任由摆布。

片刻之后,巨大的穿衣镜前,出现了一个令她自己也到陌生的女子。

的发丝盘绕出斜坠的发髻,几长长的青玉发簪垂下珠玉的苏。

脸若玉盘,原本英气的眉也被修出纤细的弧度,碧绿的双瞳,衬托着一点红和那一点火焰的印记,分外妖娆。

肩头微,肌肤胜雪,深紫的长裙间飘动着白的丝绦,拖地的裙襬上是大片盛开的百合,纯洁中透着高傲。

“公主殿下好美…”女们一片片的跪了下来,此刻的她们似乎都折服在这绝的美貌中,就连站在身后的碧罗也晃了晃身躯,最终跪在了地上。

“美丽…”月灵凝望着镜中那个足以倾城的自己,迟疑的伸出手轻抚着红,指腹间沾染了玫瑰的胭脂,她环顾了一眼四周跪伏的侍女,心底浮出了一个念头“美丽啊,似乎是可以利用的东西呢!”她开口说:“领路,你们的亲王还在等我。”她深深望了一眼率先起身的青衣女官,边勾起一道嘲讽的微笑,意味深长。

穿越纵横错的复杂长廊,经过无数倒影的奇特镜厅,最后再顺沿鲜红的地毯走上一层台阶,一扇红木的雕花大门在月灵面前缓缓打开…

率先入目的是一排又一排的巨大书架,层层迭迭摆了厚重的书籍。

渺渺的檀香从不远处的四角香炉中飘散出来,午后的清风将他们散播到了房间每一寸的角落。

而房间的主人,召唤她来此的亲王殿下,此刻正在另一侧的书桌旁,面前摊着一卷长长的纸张,正忙碌着什么。

“虚月公主驾到。”礼仪官在门口一板一眼的唱名。

耀漓闻声,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款款走来的月灵,穿透落地轻纱的午后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蒙上一层金的光辉,他点点头意的说:“很美丽。”

“我应该说,多谢夸奖吗?”月灵走近,看清了纸上的东西,上面居然是用墨笔勾画了两个极其简陋的小人,隐约只分辨得出一男一女,劣的笔法恍若三岁的幼童所画,她吃了一惊。

“吃惊吗?”狭长的凤眼动着嘲,手中的笔杆随意一抛,落在纸上,恰好将男的小人的脸部渲染上一片的墨迹。

他转头对着众人说:“你们都出去,碧罗倒茶。”众人纷纷退去,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合拢。

碧罗走上前,练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书桌上,快速沏出两杯热腾腾的红茶。

月灵在书桌附近的椅子上坐下,接过红茶,只用掌心受着茶杯的温度,望向耀漓,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你啊,亲的未婚。”他的语气亲热甜,侍立在后方的碧罗眼神一黯,月灵却无动于衷。

她说:“我没兴趣看戏。”

“我可没有在演戏,我可是真的非常喜你…”他身形微动,轮椅自动滑到她的身旁,一把扣住了她的皓腕,把她拉到面前说。

“喜我哪点?”距离很近,近得月灵都可以看清他长长的睫,她不下意识问。

“眼睛。”他回答的干脆俐落,另一只手暧昧的抚过她的脸庞,声音突然变的低哑“准确的说,我喜你的眼神,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被你的目光引,你的目光非常的好,隐含着不屈、仇恨和绝望…”砰的一声,用力挣束缚站起身的月灵,碰倒了身后的椅子,她的脸第一次变了颜

“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小,”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随意的在身躯比画了一下高度,脸上出了回想的神情:“但是却有着成*人也比拟不了的眼光,所以我一下子就上了你呢。

“弒母的仇恨,被轻蔑尴尬的身分,以及孤独清苦的生活,让你的眼神这样说着“我好恨,我好恨,这世界无人我,我也不任何人,这世界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世上的温情不过是虚伪的面具,人们所做所求不过是为了自己!活着,只是为了复仇,这世界骯脏得让人厌倦,我不我自己,不如毁灭”──”

“够了!够了!”月灵大叫着,用力一挥衣袖,手中的茶杯摔落出去,掉在地上,飞溅的瓷片划破了对面男子的脸颊,一道鲜红淌下来。

他伸手摸去,手指沾染了一片红,轻轻含入口中,腥甜的味道在舌间散发,他弯起瓣说:“看,我说中了。”

“砰!”亡国的前虚月公主甩门而去,碧罗却迟疑的停住了脚步,小声道:“殿下…”耀漓却不理他,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你难道猜不到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你吗?因为我和你是同一类人啊,我想要你,不过是想知道…两个同样空虚的人在一起,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新生还是毁灭…”喃喃的他似乎痴了一般,丹凤眼中却出让人害怕的疯狂,碧罗怔怔的站在一旁,突然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此时,另一端,在人们的簇拥下,月灵匆匆回到了原先的房间,当大门关上,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她一人,一阵无法抑的笑声突然宣出来。

笑声由小变大,透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渐渐的,那断断续续的笑声中,又弥漫上了一层深切的悲凉。

“我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是因为他说的的确是真相罢了…”瘫坐在地毯上,脑后的发簪滑落在地上,乌亮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对面落地窗的玻璃上清晰的显现出了她的倒影,狼狈而无助。

刚才的一瞬间,她有一种多年伪装的面具被彻底撕裂,灵魂在人眼前的颤栗,那双丹凤眼中的魔魅之光,唤醒了她埋藏在心底的往时光,那段恶梦般的岁月。

“公主,呸,她不过是个女人生下的种,还公主哩,有冷能住就算她福气,还想要人侍候,她也配!”

“学书认字?哎呀,你还真以为你是个尊贵的公主啊,去去,要是让你在书房里待着,传出去都让人笑话,话说回来,你学什么书,认什么字,倒不如去练武,这样,你母亲说不定就不会死的那么惨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在她的脑海中回,不知不觉的也从她的口中逸出,前的紫丝绸上突然出现一块又一块的印记,她惊讶的摸了摸脸颊,果然摸到一片漉漉的水迹。

绝望吗?

他说的没错,原来她是绝望的。

不肯相信别人,也不肯上自己,这个世界把她遗弃,所以她也遗弃了世界…

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来她,不是吗?

炽热的光渐渐黯淡,屋内的沉默从午后延续到了黄昏,血红的霞光照耀在她的身上,背后,黑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当这对未来“夫妇”陷入各自烈的情绪中的时候,北政务书房里,耀国王陛下正在听取宰相的会报。

“此外,卫军以亲王婚礼安排警戒的名义,频繁调动,此事颇有不妥…”

“哦,金自幼与小漓好,现在小漓要结婚了,他难免想多出点力嘛,有什么关系?”国王陛下一边看着手中的文书,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而最近,红衣大武士的确忙碌得很少侍奉在四周。

国王从文书中抬起头,忽然想起自己那唯一的儿子正好与弟弟素来不和,现在都不知闹脾气跑到哪里去了,自从上次从未央国回来,他一直就落落寡

“陛下,老臣以为,卫军头领金。盖瑞阁下,与亲王殿下过于亲密了,而陛下对亲王的宠也超过了限度,容易引起不好的影响…”丞相抖动着花白的胡子,表情严肃而担忧。

国王陛下却完全不以为然,说:“金和小漓的情是自幼开始的,难不成让我换个卫军头领不成?”

“陛下有这个决定最好…”宰相恭声应道。

国王笑了起来“无缘无故的随意更换大臣,才是真正的不好吧?”他沉了一下,面上出复杂的神情“何况我多疼一下小漓是应该的,谁让我欠他的呢?”宰相沉默了半晌,最后开口:“陛下实在无须如此自责,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可是,那毕竟还是我的错不是?”出一丝苦笑,此时,国王陛下一贯威严的面孔上是愧疚的神情。

“所以,我希望至少这次婚礼,能够让小漓受到一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