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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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服气地瞪了杜衣真一眼，转身愤步离去，一如来时，像跟门有仇似的用力掼上，接着拽开车门，气冲冲地跳上车发动引擎。

听着引擎声消失在巷口，工作室里的两人都不急着说话，杜衣真跨坐在椅子上，手臂和下巴靠放在椅背上，兴味盎然地看着冰敷着脑袋的林灵。

“对不起，吓到-了。”

“真的吓到我了－－”林灵拿下冰袋。

“好不容易说出口，我希望-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四周变得遥远，只听得到紧张扛跳的心跳声，杜衣真忐忑不已。

“我也不想说对不起。”林灵微笑凝视他，“我喜老师，真的很喜，不过，却不是男女的那种喜。”杜衣真眼眸中的亮光黯淡下来，嘴角的微笑也转苦，害怕的事晴终于成真了，他真实地被拒绝了。

“我不是嫌老师年纪大、离过婚，真的，只是我把你当可亲的大哥、可敬的前辈，想都没想过男女情的事，所以刚才听的时候我真的吓到了，对…”

“说好不说对不起的。”杜衣真打断她的话，紧缩的喉头一时说话不顺，连忙挤出笑容掩饰。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说话。

两人之间动一阵沉默，直到杜衣真整理好情绪，开口说话。

“c'estlavie（法文:这就是人生），活到这把年纪，这种事我懂。”懂归懂，痛还是会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老师…”杜衣真长长地吐一口气。

“终于说出来，觉轻松多了。还得谢向先生的刺，不然不知道还要闷多久，帮我跟他说一声谢。”

“不用谢他，他是故意的。”

“可以答应我吗？让我继续喜-，淡淡的、远远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就跟以前一样，这件事跟向先生无关，是我个人的心意。”

“我也是，我也会继续喜老师，就跟以前一样。”老师这种成的包容让她好动，一边抹着泪水一边从杂物中找出香烟，她知道老师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烟解闷，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样了。

“我陪老师一烟。”

“我记得-不烟。”

“没关系，今天舍命陪君子。”她点了香烟递给他。

他接下贴心丫头的安，深深一口，悠悠长长地吐出，凝望着渐渐飘散的轻烟，心中一阵难以形容的愁怅，转头看看微笑回视的缪思女神，虽然无奈、遗憾，但也坦然。

一支烟的时间，恋的花火渐渐消失，世界回归原来的轨道，他还是可敬的摄影老师，她还是可的打工徒弟。

完了一烟，杜衣真送林灵出门。

林灵开朗地道晚安，大步往巷子口走去，一拐出巷子她的脚步渐渐放慢，最后停在转角的便利商店前面，背靠着墙，大大地吐一口气，不管怎么安，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心意、伤了他的情:心中还是有些愧疚。

“为什么叹气？”她猛然回头，被突然冒出来的向南靖给吓了一大跳，她气得-他。

“你要吓死我呀？你不是已经回去了？怎么还在这里？”

“我放心得下才怪。”刚刚不过是做做样子，把车子开出巷子后他就守在巷口等她，半个多小时的等待不知道死了多少细胞，总算等到她出来，焦躁的心绪才稳定下来。

她恼怒地瞄他一眼，臭骂，“-，你很讨厌耶，没事老师说那种话做什么？害老师难过，我也难过。”

“我气嘛，看到那种情景，我火了，干脆就拆了他的假面具。”他闻到烟味，讶然地问:“-烟？！”

“陪老师一义理香烟。”本女孩对于不是真命天子所送的安奖叫做义理巧克力，以此类推。

那也就是说杜衣真出局了！掩不住得意从他的嘴角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