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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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连夜的抢救，多儿的伤势算是稳了下来，但仍昏不醒。

昨夜的疾雷骤雨也停了下来，但云雾并未退去，灰蒙蒙的天空沉地令人心情低郁。

静静躺在牙上的多儿，额上里着层层白布，右额的白布上有块红血渍。

守在一旁正在打瞌睡的娥，隐约听见门扉伊呀一声被人推开，忙惊醒。

“谁？”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踏进了厢房，娥忙将烛台捧在手心，想看个仔细，虎那张威严的脸登时出现在娥面前。

“王！”娥大惊，马上屈膝行礼。

虎冷冷睨了她一眼，再转眸望向的方向，冷声吩咐:“下去。”

“但襄公子吩咐…”娥惊吓之余，面有难。

“什么时候，这伏虎里，本王的话倒比襄崎的话分量还轻了？”虎不悦地皱起眉，嗓音冷冽地令人心悸。

“奴、奴婢不敢…”

“还不下去！”虎沉声冷道。

“是、是，奴婢道命。”照料多儿的娥应了一声之后，随即退了下去。

看护的娥退下后，虎抬手开了帐幔。

多儿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蛋上，有几道因瓷瓶碎裂而割伤的伤痕，微肿的面颊上有几处瘀青。

虎掌来了烛光，在沿坐下，他怔怔地望着她的面容出神，不知不觉地伸出了手抚上她面颊的伤口，口有股淡淡的悒郁。

多儿不安地皱起眉，睡梦中偶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轻轻地抚着多儿脸上的伤，虎此刻的心绪纠结难平，口漾了无法控制的纷之，甚至有一丝…愧疚。

“醒来吧…”他喃喃地对着多儿道。

虽然明知正昏中的她，极有可能什么都听不见，就算听见了，失去心智的她，可能也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或许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一反往常的冷淡态度，能够在她面前稍略显担心之的主因。

他检视她脸上、额上的伤，发现伤口已经不再血，他才完全地放下心来。

沉了片刻，虎不免为自己莫名的冲动莞尔一笑，他摇摇头，正要起身离开之际，上的人儿发出了呓语。

“救我…救我…”多儿闭眼皱眉地喊着，双手胡地挥舞着，小脸上布了惊惧之，额头更是泛了汗珠。

虎想也不想，直觉地握住了她挥舞的双手。

小手一沾上他伸来的大掌，便紧紧地握住不放，眉宇间似是找到了令人安心的东西，而稍稍疏展开来。

除了娘之外，被其他人如此紧紧握着手掌，是虎头一次的经验，就连他那些侍妾们也不曾如此做过。

奇异的暖与被需要霎时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袭来，这一刻，他竟被她这无意识的动作而震颤！

他像被烫到般急忙回了手，身子不自然地弹开数寸，沉着眸子惊惧地瞪着上的人儿。

顷刻间，多儿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眉宇却仍紧蹙着。

虎怔怔地望着多儿睡的面容，心底一阵翻腾，他竟有些慌了。

急于逃开似的，虎转头就走，人才来到门边，上的多儿又发出了呓语，那像是一道无形的强大力量，拉住了虎急离开的脚步，他犹豫了半刻，便脚跟一转，回到了多儿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