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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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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国这道阻碍不再是阻碍,当所谓的责任不再沉重肩,这个人这份情,她岂能眼睁睁的错过?

淳于妩翊的目光,“你告诉我一个答案,该是我还你一个答案的时候了。”顿了一顿,她缓而坚定道,“翊,我答应随你去北越。”翊身形一震,眸光豁然灼亮,潋滟如积雪巅顶上有繁花盛开。

二人视线胶着,谁也不愿先移开。

直到晨曦光晕倾洒进窗,翊终于轻轻抬手,掌心轻轻落在淳于妩的颊上,无比小心无比珍重,悠缓拂过。

淳于妩也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一拉,示意他凑近。

翊指尖微僵,呼窒了窒,似已猜到她想要做什么,又似不想让她那么做,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脸,便回手。

不想,淳于妩却忽的紧紧握住他微凉的指尖,撑榻而起,倾身仰头,送上了她的

这一刹,她乌发倾泻,水般散落于肩,于衣裳凌前,雪肤若隐若现,黑白映,似夜空明月,是前所未有的万千风情。这一刹,两相叠,似闪电错,雪光纵掠,穿透天地一片霓虹。

翊气息微微急促,但很快在急促中稳定下来,伸手搂过淳于妩的纤,埋下头任她掠夺。

她的吻却始终很轻,在他的上徘徊停顿,不敢深入。

柔煦如风又似羽轻扫般的酥麻,从间堆叠淌进心底,他终是扣住她的后脑,化被动为主动,深吻下去。

男子气息陡然罩来,混着属于他特有的清冽冷香,浓郁中透着沁凉,淳于妩情不自反手攀上他的脖颈,微微启上这雷霆风卷。

她在眩晕与清醒间沉浮,思绪混沌官却灵,越发觉得手下触及的那片肌肤柔韧而光滑,似玉似皎月,指尖便不由地顺着他脊背滑下,一路滑过他窄劲的

翊低低息,忽的移开,瓣一一扫过她上翘的角,粉的脸颊,最终落在她光洁的额头。

轻轻一吻。

他停下所有动作,揽她入怀,“你还有伤,来方长。”许是浓情未褪,他声音不复清冷透着淡淡的低哑,却有种的莫名质,闻之令人砰然心动。

淳于妩脸一烫,但倒不至于矫情去遮掩,既已决定接受,便该坦然从容以对,何况这场情本由她挑起。

她索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依偎在翊怀里,嗅着他肌骨散发出的清幽冷香,体会这再无隔阂的难得气氛。

洒进晨曦渐渐照亮整个房间,重木大围屏上雕刻的远山景,在光华里徐徐铺开,一片盎然。

这一刻,缱绻相拥的二人,终两心相依。

溢的脉脉温情,暖了室的静谧。

然而,下一瞬,院外忽然有铿锵却急促的脚步传来!

与此同时,宦官细而尖锐的嗓音划破天际。

“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越质子翊,胆大包天,指派刺客行刺圣驾,意图破坏两国邦,经查证据确凿。朕命军即刻将其捉拿,收押天牢,择处决!”紧接着,屋外响起短兵相接之声。

淳于妩挣扎下榻,披了袍子,坚持与翊去到屋外,入目除了斗在一起的军和隐卫,院中地上竟还有十多具尸体,一字排开。

翊目光从这些死人脸上扫过,脸一沉,眼底一道锐光划过。

他所挑选的每个隐卫,也许看似扔入人海就会被淹没,实则他却清楚,他们每个人都有能够让他牢牢记住的特殊之处。

底下躺着的这些,虽然不是平里近身之人,但毋庸置疑全部是他府上的隐卫。

翊微微眯眼,将这些钉子埋到他周围,必定是处心积虑的费了一番功夫,如今冒险拔出,怎么看都有些狗急跳墙的意味。

不过,这一招,有点意思!

离开楚京的计划,因为某些时机的不够成,他并没有打算启用最佳最绝的那条计策。

可现在有人将机会白白送来,他自然不再准备退而求其次。

既然有人证据确凿的栽赃他,他却又偏偏不喜被人栽赃,那只有彻底坐实这件事,才能两全其美皆大喜。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事情发展正好恰恰对他有利,顺水推舟勉强死一死,又有何不可?

翊看向院中打得一团的两方人,朝立在角落一直不曾出手的一名隐卫扬了扬手,淡淡道,“别脏了院子。”那隐卫会意点头,将食指置于间,一声口哨,院中全部隐卫立刻收手,拎起地上那一具具脏东西,迅速撤去。

隐卫刚走,立即就有一群婢子提着水桶鱼贯而入,眼也不眨的将一桶桶水顺手便泼出去,似乎院中剩下的人都是空气。青石铺成的地面,经水一冲,又是纤尘不染,她们这才意退下。

婢子们来得快去得快,一切发生得让人错手不及,除了楚天慕眼疾身快掠上院墙,只了衣摆,前来传旨的宦官,捉人的军,都毫无疑问被泼成了落汤

宦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着淌水的圣旨傻了眼,伸手指向翊,急怒之下竟有些结巴,“大…大胆!你…你竟敢…敢亵渎圣意!”

“如何不敢?圣旨里说得明白,我胆大包天。”翊淡淡抬眸,看向楚天慕,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又道,“太子殿下,派如此迟钝之人来传旨,皇上是想打我的脸,还是打大楚的脸?”宦官闻言尖声喊道,“翊皇子,你放肆!”翊却不再开口,只目光冷冷看着楚天慕。

楚天慕跃下院墙,一记掌风将宦官扇倒在地,厉喝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你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大喊叫,还不退下?”宦官见楚天慕脸铁青,终不敢再吭一声,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楚天慕这才翊的视线,“翊皇子,本要你进面圣,你不肯。这下父皇的圣旨到了,却是要军捉你入狱。现在你打算是跟本走,还是跟军走?”翊垂眸,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太子殿下,不送。”楚天慕蓦地攥紧拳头,“既然翊皇子已有决定,那本便不奉陪了。只是但愿他你不会因这决定后悔,天牢可不比质子府舒坦,个中滋味,嘉仪郡主应该深有体会。”楚天慕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翊转眸看向院中卫,“我会随你们走。”领头的侍卫如获大赦,立时抱拳道,“如此我们就去院外恭候。”说完,他也领着军出了院子。

待所有人离去,淳于妩这才拉住翊,“你要认下这个罪名?”翊点头,“刺客是质子府里的人。”

“可行刺皇上本不是你做的,只要你坚决否认,依你特殊的身份,即使有那些所谓的确凿证据,楚帝未必真敢杀你。”翊若有所思,却答非所问道,“阿妩,我会让楚帝将处决我的期定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你就留在质子府,莫寻踪会替你治伤。”淳于妩蹙眉,探究看向翊,他姿态从容,绝不像赴死,那是在盘算什么?

翊似看穿她的疑惑,边扶了她进屋,边道,“自古被送往异国的质子,大多肩负着两国邦,若没有极特殊的情况,终身不得返。但北越从不惧大楚,所以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质子,只要我想回,随时可以回去。”淳于妩猛地停下步子,“北越送你来既然不是为了两国邦,那是为什么?”

“天下四分已久,看似相安无事,实则暗涌丛生。这场争天下的大战,迟早会爆发。而大楚与北越作为四国中最强的两个国家,任何一方都不愿率先挑起战争,失了民心。”

“所以,你来楚京,是为了替北越营造战机?”一瞬间,淳于妩心念电转,刹那恍悟。

只要翊离开楚京,悄无声息回到北越,北越便能以皇子在大楚失踪为由,反咬一口挑起争端。此时再爆出翊是北越内定储君的身份,便完全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毕竟人家未来的继承人在你的地盘下落不明,人家老爹来讨说法,你大楚难道还能理直气壮要求天下人站到同一战线吗?

百姓不在背后狂口水,就得烧高香谢神明了。

但想通这茬,淳于妩却仍有些不解,“你想让楚帝‘处决’你,好让矛盾彻底化,这个我明白。但为什么要选在一个月之后?”

“楚帝刚遇刺,若死得太快,我不容易身。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刚受重创,不先将养,会经不起舟车劳累。”淳于妩心中蓦地一暖,握紧翊的手,“可我担心你进了天牢,楚天慕和长公主不会让你好过。”

“看来你也猜到是长公主陷害我。”翊回握她,“阿妩,你且放心,这件事我会妥当安排,这一个月,他们恐怕不会有力‘照拂’我。”淳于妩挑眉,“怎么说?”

“不是只有他们,才有陈年暗桩。”翊的眸,忽然变得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