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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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展开左边的翅膀，发现它已无法飞翔。我终于失去了，离开这块黑土地的翅膀。

——题记沐朵说，我应该是个孤独的人，我的一切行动都应该是独来独往。

我像一条孤独的河，在时间与空间中淌，唱着只属于我自己的歌。…一直以来，我都很害怕孤独，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它。

我努力笑着，将自己的心敞开着，我希望身边的人能了解我，喜我。

但越是表现得真诚，他们反而越讨厌我。

无论我怎样用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他们还是认为我在演戏。

我生气了，我骂自己，我觉得自己需要改变，我将心摔得粉碎。

他们开始害怕我，害怕我心中出的血与那一道道巨大的裂痕。

他们离开了我。

我用尽的力量，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只到喉咙像沙子一般疼痛。…我躺在始终只有我一人睡的双人上。

这张让我第一次注意起它的空旷，偌大的空间，让我不安。

我睁开眼，想。

他们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他们。

我不需要任何人了解，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孤独的人不需要伙伴，甚至连影子也没有。

因为孤独的人习惯藏匿与黑暗，而且藏得非常隐蔽。…我听见，远方传来一阵阵如耳语般的风:黑的油污从深谷中浮起乌鸦会飞会带走我的羽。

我还将留在世界上留在熄灭的细草中间。

心最后总要滚动一下才能变成石子。

我知道历史那个圆鼓鼓的商人收购羽。

口袋和他一起颤动。

在习惯的叹息中走下山去。

——顾城《分离》…

我看见，远方一个灰的城市被灰的云笼罩。

城市中，有一条灰的水泥街道。

街道上，有冰冷的灰的雪，有肮脏的灰的泥。

灰的脚印与车轮印如同花朵般在街道上绽放。

灰的油烟染灰了被白石灰覆盖的墙。

一个穿着灰大衣的少年站在路中央。

少年身边车来人往。

他的灰的瞳孔，反出与他灰短发相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