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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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不论九头鹰的“大力鹰爪功”和“鹰爪七十二大擒拿手”如何使得凌厉,变化如何神速,都被单逢大杂凑的各门各派拳掌散手,化解开去。
片刻工夫,两人已相搏了二三十招,九头鹰依然丝毫占不得半点上风,心头暗自凛骇“这小子果然不可轻估了他。”只听单逢喝道:“姓简的,你再不识好歹,及时夹着尾巴给我滚,十招之内,我就要你留下左眼了。”九头鹰切齿狂怒喝道:“小子,你有多少能耐,只管使出来,老子要的是命。”双爪随着喝声又加紧了几分,爪势击,猛恶绝伦。
单逢冷笑一笑道:“九头鹰,你这老蠢材,你以为单少爷摘不出你的招子来么?”他掌法也随着一变,双手似拂似斩,使的竟是截经斩脉手法,记记都向九头鹰关节经拂来,手法极尽诡异!
九头鹰这一抡凶猛的攻势,陡然间受到了他截经斩脉手法的克制,就被迫得有些施展不开来!
就在此时,只听单逢冷笑一声,笑声入耳,突觉双手一麻,被对方拂中了手的经脉,心头不觉猛吃一惊,双手被制,还有双脚可用,他不暇思索,飞起一记“连环腿”双脚朝单逢下连环踢到。
单逢哼了声:“下东西!”气后退之际,右手弹出一缕指风。
九头鹰双脚落空,堪堪落到地上,左眼又是一阵彻骨剧痛,大叫一声,跌倒地上,他因双手道受制无法掩住眼睛,痛得地滚。
单逢气极冷笑一声道:“你会双脚踢人,我也赏你一脚。”疾然飞身而上,飞起右脚,把九头鹰一个身子踢得连翻了三个滚,同时也解开了他双臂道。
曾明善邀来的两个同门师兄荆山二吕,被单逢各自毁去一目,心头自然十分难过,他替两人上药止痛,堪堪完毕,九头鹰又被单逢毁了双目,地滚,不由得目毗裂,一手抓起一三尺长的铜,口中大喝一声:“姓单的小子,我和你拚了。”挥攻上,江湖上有一寸短、一寸狠的说法,他铜只有三尺来长,正是使的能手了,大圣门擅长的就是拳。
再说狄少青和向元奇徒手相搏,向元奇是通背门的名宿,练成“通背拳”双手忽长忽短,伸缩自如,有时又夹杂使出“无影拳风”可说威猛已极,但不论你攻势如何凌厉,狄少青只是用一套“太极两仪掌”以柔克刚,把他一套铁拳记记摈诸门外,所采的只是守势,始终没还过手。
向元奇怒笑道:“原来你是武当门人。”狄少青大笑道:“阁下以为在下使的是‘两仪掌’,就是武当门人了?在下只是因为这套掌法,可以接住你的拳势而已,行走江湖的人,要因时制宜,岂可拘泥于某一门派,不信,阁下试试我这套掌法,你还认定我是武当门人么?”说话声中,掌法突然一变,掌势如行云水,由缓变快,使的竟是终南派“云掌法。”向元奇没想他一下变快,本来他使武当手法,只是把自己击去的拳势推开,现在突然变快,双掌抢在了自己拳势的前面,就好像摆好了手势在等着自己,直等自己拳头击过去,他才变式拆解。
这几招真把向元奇看得心头惊凛不止,暗道:“他好像事前已经知道自己出什么招式的了,这是不可能的事!”口中不觉哼道:“终南‘云拳’!”狄少青朗笑一声道:“阁下不认为在下是终南门派人么?”口中说着,双掌忽然变拳,呼呼两拳,面击来,使的竟然是“通背拳”向元奇只觉他拳风劲急,内力之强,竟然还胜过自己,心中暗暗冷笑:“你内力纵然强劲,但在我面前使‘通背拳’,岂非孔夫子门前买圣经,班门斧了?”心念一动,立即随势变相,扬拳还击。
哪知狄少青对“通背拳”竟然纯无比,变招神速,没待向元奇拳势击到,他已中途换招,一双铁拳,像星般攻到,得向元奇只好向后退下了一步。哪知身形甫退,突觉一记无形拳风,又无声无息的涌上身来,这一记正是自己最拿手的“隔山打虎无影神拳!”心头不由大吃一惊,再待后退,已是不及,哪知这一记拳风,只到他衣衫为止,就无形消失,这明明是狄少青自己收了回去!
向元奇心头更是暗暗凛骇:自己练了几十年“无影神拳”也已练到收发由心,但要像他这样刚刚击到衣衫,就收回去,拿捏得如此准法,只怕自己还得练上十年,才办得到!
狄少青早已收回拳势,笑的道:“阁下自然清楚,在下不是通背门的人了。”他当然不是!
向元奇脸煞白,收拳道:“罢了,向某认栽。”回身朝孙必振道:“必振,咱们走。”他们停手之时,也正好是曾明善取出铜朝单逢欺去的同时。
狄少青一闪身就抢到了曾明善的前面,手掌一拨,就轻轻拨开了他一招攻势,含笑道:“曾师傅约人助拳,原是专门找在下来的,怎么找上单兄了?”曾明善双目通红,怒哼一声道:“狄少青,咱们有梁子不错,但单逢毁了我两位师兄的眼睛,我非和他先了断不可。”单逢笑道:“狄兄,你就让他跟我来就是了。”一面朝曾明善道:“不过姓曾的,你清楚了,荆山二吕,是和我约好了才动手的,谁败了,留下一只招子,但在下若是败了,就输了两只眼睛,这是天公地道的赌法,我只取他们一人一只招子,这算过份了么?姓曾的,你要和我动手,准备留下一双招子,还是一只呢?只要你敢赌,我就敢收,大圣门也算得是江湖上一个门派,胜就是胜,败就是败,用不着发狠耍赖,说什么给你二个师兄了断的话来。”吕风阁喝道:“曾师弟,不用比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咱们走。”狄少青笑道:“很好,你们找单兄也好,找在下也好,悉听尊便。”单逢道:“你们给我记着,下次再碰到我手下,就没有今天这么便宜了。”荆山二吕一声不作和曾明善一起掉头就走。
狄少青觉得单兄弟一连毁了九头鹰叔侄双目,荆山二吕各人一眼,和孙必振一条右臂,这几个人虽是寻仇而来,来意不善,但究非恶意,出手未免太凶狠了些,不觉回头看了看单逢一眼,说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几个人的梁子,如今是越结越深了。”单逢道:“狄兄是说兄弟出手太毒辣了是不?今天要是我们落败了呢?只怕他们下手比兄弟还毒辣呢!哼,这些败类,下次再遇上了,我就叫他们一个也别想回去。”只见周友成两手牵着三匹马走了过来,说道:“二位老弟真好身手,九头鹰、通臂神猱这两个人算得上一好手,就是荆山二吕,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兄弟方才真替二位耽心呢,谁知他们都落得个灰头灰脸,锻羽而归。”狄少青还没开口,单逢接口哼道:“这几个人,只是江湖败类而已,算得什么人物?”周友成笑道“兄弟今天是真正开了眼界了,以二位老弟的武功成就,在南北武馆中,说得上尖顶的了,担任副总教练,还是委曲了。”狄少青笑道:“难不成要兄弟去当馆主?”周友道:“在总馆里,最少也该当个总教练或者是堂主,也应该的了。”狄少青问道:“总馆里的堂主地位很高么?”
“那当然。”周友成道:“总馆的堂主,等于南北二馆的馆主,你们总看到了,金馆主在江南武馆,有多威风,老实说,大江南北的武林同道,谁不仰他鼻息,但他到了总馆,就没有总馆几位堂主的威风了。”单逢道:“周兄不是说馆主和总馆的堂主身份相等的么?”
“身份是相等的。”周友成道:“但总馆的堂主,是总馆主的近臣,在权力上,自然大过分馆馆主了。”狄少青似乎对总馆的事,很兴趣,问道:“总馆也有三位堂主么?”
“不!”周友成道:“一共有五位。”狄少青又道:“还有些什么人呢?”周友成道:“还有几位护法,地位还在堂主之上。”
“还有护法。”单逢问道:“护法是做什么的?”周友成道:“这个兄弟也不大清楚。”单逢道:“那么总教练和副总教练呢?”周友成道:“正副总教练,好像是在外面的,总教练的地位和堂主相等,但权力就没有主的大,详细情形兄弟也不清楚。”两人从他手接中接过了马匹,单逢道:“周兄,我们今天中午在哪里打尖呢?”
“池河镇。”周友成抬头望望天道:“本来咱们该赶到祟心铺打尖的,现在这一耽搁,只好在池河镇打尖了。”单逢道:“那就快些上马了。”一路无话,这天三人三骑赶别李青店(南召)差不多正好是晌午时光。
周友成一路领先,在街上一家酒楼门前下马。
狄少青还没开口,单逢就先开口问道:“周兄,我们不去报到么?”周友成笑道:“这时候该是用饭的时候了,空着肚子去,还是先填了肚子去的好。”三人下了马,早有在门口侍候的小厮接过牲口。
三人登上酒楼,找了张临街的桌子坐下,堂馆送来茶水,问过了要些什么酒,便自退去。
周友成喝了口茶,笑道:“不瞒二位说,兄弟奉金馆主的代,也只知道到了李青店,到这家酒楼来喝酒。”单逢道:“周兄不知道到哪里去报到么?”周友成道:“不知道。”单逢道:“那你怎么不问问清楚呢?”周友成道:“金馆主代的事,照例是不能问的。”单逢道:“为什么?”周友成道:“兄弟没法向金馆主请示,因为金馆主下来的只是一张路程单,上面注明了咱们一路打尖投宿的地点,最后一站,就是这家酒楼。”单逢道:“这张单子不是金馆主亲手给你的。”周友成道:“不是。”单逢道:“那是什么人给周兄的呢?”周友成道:“是石子信。”单逢道:“周兄不会问问石总管么?”周友成道:“问也白问,石子信也不会知道。”狄少青含笑道:“单兄不用急,金馆主下的路程单,既然到这里为止,他自然会有安排的了。”周友成道:“狄老弟说得极是,咱们就在这里吃喝就是了,反正总会有消息的了。”单逢道:“要是吃喝完毕了,我们该到哪里去呢?”周友成道:“咱们就去先落店,晚上再来。”单逢道:“晚上若是再没消息呢?”周友成道:“就回客店休息去,明午再来,反正总要等到消息为止。”正说之间,一名堂倌送来了酒茶。
周友成伸手取过酒壶,说道:“咱们这一路上,也可以说是鞍马劳顿,风尘仆仆,现在就算已经到了地头,二位可以放怀畅饮了。”他替两人面前斟了酒,然后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举杯道:“狄老弟,你是咱们的副座,兄弟先敬你一杯。”狄少青道:“我们说好了的,周兄是在下的老哥哥,不许提副座二字的。”周友成道:“那是路上,现在到了地头了,你老弟是副座总不错吧!来,兄弟先干为敬。”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狄少青只得和他对干了一杯。
周友成又斟了酒,对单逢道:“单兄,兄弟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