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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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过后,再度变得热闹的校园,隐隐带着一股欣的气氛。
她一人踽踽独行,视而不见地穿梭在三三两两谈寒暄的人群中。恍惚间已忘了自己要往哪儿去,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良久,微微细雨浸透外衣所带来的冰冷,终于将她唤回现实世界。僵冻的手指徒劳无功地拉拢已的衣领,她愕然发觉自己停伫在池塘边的大榕树下,条条垂下的气,是那么顺理成章地将滴滴雨水往她颈领间的隙送。夹杂赌气与狼狈地瞪了眼这棵百年老榕,她移出它的势力范围。
微红的鼻尖朝上,深一口含意的清冷空气,浑噩的头脑似乎清醒了些。
她倾身凝望看似平静的水面,发现小雨点造成的无数涟漪,不断阻隔破坏自己的倒影。突然,她有股急切想看清自己,身上不由住前倾斜…
“你在做什么!”突来的外力拉住她。
“亦萩?”她按着被扯疼的手臂,抬眼看到身后的人,显得意外。
“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懦弱、不敢面对现实的人,你竟想做傻事!”钱晓竺一怔,不解地盯着情绪烈的范亦萩,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
“你以为我要跳…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清楚水中的倒影。”她十足无辜的表情说服了范亦萩,但强大的释怀令她失去平的冷静,她一把抓住钱晓竺的手臂,扯着她说:“走,跟我回宿舍去。”钱晓竺任她拖着自己,半晌才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不是明天才回宿舍?”范亦萩回头投来一眼怒视。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出来四个小时了?中午我打电话回宿舍找你,她们说你跟她们一起到餐厅吃饭,走着走着就自己晃开了。等她们从餐厅出来,你还在校园里晃着,也不理会人家喊你。一个小时以后我再打,她们说你还在晃,你说我怎么能不赶过来?”
“咦?真过了这么久了?我只是想随便走走。”钱晓竺望了一下腕上的表,没想到短短的时针真的停在四、五两个数字之间。
“你没发现天变得昏暗吗?”范亦萩停下来深思地盯视她。
钱晓竺摇摇头,这才发现天空透着暗淡灰蒙的光线。
真如晓竺的表妹说的,晓竺变得失神落魄;难怪今早小表妹特别打电话给她,拜托她多盯着晓竺。
寒假期间,范亦萩跟钱晓竺的家人…唯一的舅舅和表妹…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络。
钱晓竺一回南部过年,第二天钱晓竺的舅舅就打电话上台北找她;尽管钱晓竺在他们面前强颜笑,可是从小照顾钱晓竺长大的舅舅仍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知道钱晓竺始终没说出江柏恩的事,碍于她的立场。范亦萩也只能隐约暗示钱晓竺的舅舅,钱晓竺失恋了。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江柏恩竟然冷血地玩钱晓竺的情,真是太可恨了。
只要想起那天钱晓竺无限凄楚、伤心哭泣的模样,范亦萩心中就起了一股无名火。
“他本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忘了他吧。”钱晓竺面容微微一僵,视线逃避地移向别处去,幽幽地说:“我会的。”范亦萩对她这样的回答并不意。
“你会的?那为什么你一点元气也没有?往那个力充沛、终打着算盘的钱小猪到哪里去了?你必须积极些,坚决地把他摒除脑外…你怎么了?”范亦萩注意到钱晓竺身子一颤,僵直地望着前方。她循着望了过去…江柏恩、张汉霖、何秉碁三人带着运动装备,正并肩往她们的方向过来。
“早料到朱毅那小子会约。去!昨天还再三保证今天一定会到。”何秉碁的语气听起来一肚子火。
张汉霖嘟嚷喊道:“他八成是昨晚玩得太过火了,现在还倒在上。”
“不可能吧?现在都已经下午五点了。”江柏恩淡淡地说。
“你不知道那小子生活糜烂到什么程度。”何秉碁倒觉得有此可能。
“不如我们现在杀到他家去…嘿,嘿,给他来个惊喜怎么样?”张汉霖提议。
何秉碁、张汉霖默契十足地互望一眼,异口同声说:“我们还等什么!”他们拉着江柏恩兴致高昂地前进,格外卖力地讨论该如何恶整放他们鸽子的朱毅,藉此机会提振江柏恩这阵子降到谷底的情绪。
“泼他一桶冰水,太便宜他了!”
“强拍他照,这主意怎样?”
“不错!不错!最好把他宝贝得像命似的古董唱片拿来当飞盘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