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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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说要帮我的，难道只是说好听话？”周美芳紧咬着她的心软。

“不是，是我跟邵先生不是很…”她别扭地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任何人。

“你不要找藉口了。”周美芳佯装失落地叹了口气。

“也许你也喜邵先生，所以不愿意帮我的忙。”

“我不…”汪昱晴想反驳，但心口丝丝紧，逞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没资格勉强你。”周美芳再次叹气，她挥了挥手。

“我就是命不好，即使家里安排我去相亲，找的对象也是那种木讷呆板的二楞子，像邵先生这么好的对象，就算我再怎么喜，没有人牵线也是不成的。”

“室长…”汪昱晴的嘴都快被自己咬破了，见到一向强势的周美芳如此失魂落魄，她真的很难过。

“没关系，不如我就随随便便地嫁了，也省得对邵先生无法死心…”最后，还可怜兮兮地以手帕拭去眼泪，却以眼角偷观汪昱晴的反应。

汪昱晴握紧双拳，情与理智在心理拔河。

邵慕风口口声声说他喜她，两人也已有了亲密关系，一直是单行道的情有了回应，她理应到心喜，可是她好怕…

一旦真的对他投注了更多的情，她怕担负不起失败的结局。

她该怎么办才好？

她一迳儿地沉溺在自己理不清的思绪里，全然没有发现林晓玲动的比手划脚，更没有看见周美芳闪烁着谋略的眼光…

“唉，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周美芳见她呆愣许久，开始到一丝丝不耐，假情假意地又唉声叹气起来。

“室长，我说了帮你，就绝不食言。”恍惚间，她听到自己缥缈的声音，许下了无法回头的诺言…

接下来的时间，汪昱晴都心不在焉，直到下班前五分钟，在洗手间遇到出来方便的林晓玲。

“昱晴，你真够傻的，你怎么会…唉！”林晓玲叹了口气，话是她自个儿答应周美芳的，现在即使将她骂破头，都无法把话收回来了。

“帮助别人是好事啊。”她僵硬地笑了笑，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那也得看对象嘛，她对你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晓玲忍不住犯嘀咕。

“她不过是误会了。你也知道公司里传的那些话，她应该也听到了些，所以才会对我发脾气，我想，她不是故意的。”汪昱晴绞尽脑汁地为周美芳说好话。

“你就是心肠软。”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善良呢？这种个难怪会被狡诈的周美芳吃得死死的，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才没有呢！其实我是很自私的呦，是你不知道而已。”她心虚地打开水龙头，把水泼在脸上，遮掩泛酸的眼眶。

“是吗？你真的对邵先生一点觉都没有？”若真是如此，怎会搞到公司人人猜疑、个个讨论？奇怪，真奇怪。

“我才不喜那个花心大萝卜。”自来水泼了又泼，怎么脸上还是热热的，连鼻头都发酸了？

“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对邵先生一点都不公平。”怎么说她都是过来人，经验总是比汪昱晴多那么一滴滴。

“晓玲，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关掉水龙头，她避重就轻地逃避问题。

“你不是不懂，你是装傻。”林晓玲犀利地否决她的说法。

“不管你对邵先生的觉是如何，你该尊重他的心意，而不是随随便便就硬一个女人给他，他不是木头，他也是有情的，你说是不是？”

“他的情干我什么事？而且室长的条件很好啊，我只是负责牵线，并没有保证他们绝对会有结果，如果他们真的有结果，我还可以赚个媒人礼咧！”她眯起眼笑着，一颗心却疼得令她想哭…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她都已决定忘了他，为什么他的影子仍对她纠不清？

“你…”林晓玲手着，手指着她却说不出责备的话来。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

“我很好啦，晓玲，真的！”她举起三只手指头，认真地发誓。

“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林晓玲语重心长地说。

“不会的，不会…”与其说是说服林晓玲，不如说是说服她自己还比较贴切，她抿了抿嘴，神情坚定。

“但愿如此。”林晓玲拍了拍她的肩，最后还不舍地叹了口气。她在这个刚二十岁的小女生身上，恍若看到自己多年前的缩影，她自然多了份心疼与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