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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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梧寒用手梳过头发，头微微仰起，倚靠在躺椅上。他的体与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尽管合上眼，却依然无法平稳入眠。

事情并非他想像中的简单。原本以为这一连串意外，只不过是戴氏企业的商业对手所设计的，但当他将搜集到的情报一一过滤后，却发现生意上的对手，本不是他的目标。

他面对的是一个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战争。

井梧寒站起身来，强打起神，现在惟一能帮助戴家的人只有他，一定得全力以赴。

井梧桐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指着他大吼:“过去的事我可以都依你，但这次不一样，…我不愿再这样下去，我受不、我受不了…”

“你冷静一点。”

“好，要我冷静可以，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那些狗腿要挡住我，不准我进去看星月？”

“她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井梧桐愤怒嘲笑:“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理由！我才不管你有何居心，你没有权力阻止我进去见她！”

“梧桐，你冷静一点，我这个做哥哥的什么时候害过你了？你很清楚过去我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

“所以我现在才不懂啊，过去那个聪明、开明的哥哥到哪里去了？眼前这个不讲理的老顽固、暴君，我本就不认识！”望着弟弟严肃的神情，他有些害怕，从没见过梧桐发这么大的脾气，过去的他总是对任何事都无所谓、不在乎，现在却为了戴星月与他争吵。

梧桐对星月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不他的约束？

噢老天！他的头已经怏爆炸了，戴氏企业的事情都摆不平了，现在梧桐又执不悟，要他怎么做才好呢。

“你的伤已经快好了，等你到了洛杉矶，就可以享有你想要的自由，我绝不干涉，但只要是在这里，就一定得由我作主。”井梧桐气得跳脚，紧咬牙，握紧拳头，捶墙壁愤。

“我从没这么想揍过一个人，如果你不是我哥的话，我早就…”井梧桐暴躁地来回走动。看到井梧寒坚定的表情，知道已无转圈的余地，情绪更为动，咆哮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还没睡吗？”

“啊，你不必坐轮椅了，真好！”戴星月在头点了盏小灯，正读着张嫂替她买来的新书，架着拐杖的井梧桐，站在门口出笑容。

和几天前在她面前与井梧寒争吵时的模样大不相同，现在的井梧桐看起来已不再那么憔悴，显得有神多了。

她淡淡一笑。

“是呀，白天睡太久，晚上反而睡不着。”虽然没有人先提到那天所发生的冲突，但气氛仍有些尴尬，尤其是井梧桐，原本嬉皮笑脸的神情已不复见。

“晚上反而容易使人清醒，不是吗？”他说。

“喔，你是因为太清醒，所以睡不着想找我说说话？”戴星月不知道井梧桐找她有什么事，但她仍将书本合上，等着他开口。

这是一个好机会，井梧桐等很久了，知道这阵子井梧寒忙于加班，于是拜托张嫂向保全人员说情，让他见戴星月一面。

这一次意外，历经生死关口，让他对戴星月有了不一样的觉，对惰也不再像以往那般轻忽，认为情只是一种游戏。他迫不及待想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让她知道他的真正心意，否则遇上井梧寒的一再干涉阻止，他恐怕一点机会都没有。

井梧桐深深了口气，像是准备赴考场的考生似的，他凝视着她，小心翼翼地说:“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这里是我家啊。”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再也没办法忍受，我好怕，害怕失去…”

“失去什么？梧桐，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就像那天一样，我不知道你和你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我以为你们情很好的。为什么你坚持要带我离开？”

“因为我不喜看见你和我哥在一起…”

“我和他怎么了？”他有些别扭，来回走着，最后仿佛下了决心似的，才又走到她面前，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听好，我上你了，无可救药的上你了。这几天我吃不好也睡不好，我告诉自己这分情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一定要让你知道我对你的觉，虽然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是很好，可是…嫉妒使我发狂，每当我看见我哥注视着你的样子，我就…”戴星月很震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我不知道你…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