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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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要害一个人,大可教唆他拍电影、办报纸,或是搞一本杂志。
解语不出声。
“今年年头迄今,股票升了百分之四十五,倘若不语投资在市场里,财产增值不少。”
“还在放马后炮?你不是想与她重修旧好吗,这是机会了。”
“解语,你在说的,是一个赌徒的烂摊子。”解语问:“你见死不救?”方玉堂笑了“有你这个妹妹,她怎么会死?”解语长长吁出一口气。
“只要你说一声,我马上命人同戏院老板去谈判,把票房刺一下,虚拟一个数宇,开庆功宴,都不是难事。”解语不出声。
轮到方玉堂反问:“你不会见死不救吧?”解语的头垂得更低。
“我会派娄律师警告花不语,叫她悄悄落台,此事决不可有第三次。”什么,已经发生过?
“解语,你不是真相信她制作的第一套电影曾经卖个堂红吧,可怜我公司里诸职员以及他们每位亲友都被看三次以上,票到会计部退还现金。”解语张大了嘴。
“东南亚及欧美版权由什么人买下?你到杏府渡假时没看到成箩底片?”解语颓然。
“我这里付款给你,单据最终还是到杏子斡手中,我是他的伙伴,只占四分一股权。”解语沉。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十八岁了,已有主权,只需同我说一声。”解语仍然不响。
方玉堂缓和气氛“杏子斡是个极富生活趣情的人,残而不废,足智多谋。”解语不由得微笑“说得好。”
“有无陪他下棋?”
“棋艺不怎么样。”方玉堂大笑“他近十年几乎囊括了欧洲所有大奖,他故意扮幼稚园生讨好你。”
“何故?”
“他很喜你。”
“那是为什么?”方玉堂摊摊手“解语,我何尝不喜你。”解语气鼓鼓“到这时还开什么玩笑。”
“绝非虚言。”
“他是怎样受的伤?”
“一个下午,他父亲在书房抹自卫手,他不幸推门进去,手失火,子弹自他左边颈项入,自另一边穿出,伤及脊椎第一节,故从此自颈下瘫痪。”
“可怕。”
“是,但作为他的朋友,又不觉得意外前后有什么大分别,他思路清晰果断英明一如从前,慷慨疏乐于助人的脾气丝毫未改,那样的人,即使四肢失却活动能力,仍叫我方某钦佩。”
“说得真好。”
“杏府没有愁云雾,整个环境是乐观的、正常的,多年均此,并非伪装出来。”解语颔首。
“不过,作为他的伴侣,当然是另外一回事。”这时,解语忽然微笑说:“我还好,我尚年轻,体需求不十分旺盛。”方玉堂这个历年来在男女关系中打滚的人,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一声。
言归正传,他说:“解语,你需马上下决心。”
“不能再等几天了吗?”
“再拖下去,她的面子会非常难看。”
“我不想顾及这种无谓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