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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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是警察，我以扰公共治安的名义，想请你回警察局坐一坐。”耳旁的声音有些遥远，似乎是听明白了意思，不过萧凌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目光仍遥遥望着温柔身影远去的方向，边似乎仍留有她红的芬芳，鼻间犹有余香，人影却再也看不见了。

天已经很晚了，夜很暗，今天的月亮总躲在云层里，这个有钱人的别墅偏偏要在这么偏僻的郊区，那个有钱少爷，居然到现在还站在原地，还不开车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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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才跑到半路，身后车灯闪亮，喇叭鸣响，回头一看，又笑着摇摇头，打开车门坐进去“男人真是不可靠啊，我还以为是林伟伦良心发现了。”

“现在，至少有三个以上的记者盯着他，就等着看他的行动，他怎么敢追上来。”温情语气平淡，眼中却有隐隐的锋芒闪动。

温柔低笑“林氏不会正好有和温氏有什么生意合作项目被你卡在手上吧，用不着拿公事替我报仇，我本来也没想当他是男朋友，正烦恼怎么甩开他呢，这么一闹，他以后也不好意思再来找我。”

“你是不是他女朋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的表现简直就不是个男人。我要打林氏，不管手上有没有项目，我有的是办法。”温情冷冷地说“我不会假公济私的，做任何事，都一定是完全合理完全以为财团赢利为目的的商业决策。”温柔打个寒战，笑说:“我真为你的敌人到难过，不过今天你不是主人吗？就这样扔下宾客不管了。”

“无所谓，管家会替我掩饰的，而且…客人没有你重要。”温情淡淡地说“轻重缓急，我分得清。”温柔目光柔和下来“姐姐，我知道你偏心我，不过，林伟伦毕竟和我只是普通关系，他没有义务为了保护我，付出太大代价，特别是在听说我和某个黑社会混混同居三年这样的话之后，你就饶了他算了。”温情脸更加冰冷，大财团总裁杀伐决断的煞气，少有的在自己的妹妹面前表现出来“那个胡说八道的家伙，让沈逸飞给抓了，你想怎么治他？”温柔叹了口气“那人虽然长得凶恶，倒并不真是个坏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有些热心的好人，不过是瞎热心，烂好人。他今天做的事，恶劣得让我想踢死他，不过，算了，看在他帮我一个小忙，让我除了一大烦恼，而我上次又曾经害他到警察局打过转做过客了，这次，我就不追究了。”温情没想到她这样大方，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以前好像从来不是这样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的完美女啊。”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小肚肠，睚眦必报啊。”温柔微笑起来，上似乎还留有他强烈炽热的气息，他手臂的力量和热度，至今仍围绕在身边久久不散，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打开车窗，让夜风吹进来，吹发丝，却更吹了思绪，只是语气还是淡淡的“我要报仇，也一定会用自己的办法，就不用神通广大财大势大的姐姐你出面了吧。”温情的目光深不见底，慢慢地说:“有没有想过，今晚的事见报之后，对你会有什么影响？”

“会增加我的知名度啊，走到街上会有人认识我议论我，什么都不用做，就当一回名人，好，不是吗？”温柔笑得轻松自在。

温情带着笑摇头“我真是个傻瓜，居然会替你担心，急急忙忙开车来追你这个怪物。”

“我是怪物，你是怪物的姐姐，还是一样的怪物。”温柔的笑清脆肆意，随着夜风，洒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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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温柔难得一次的宽宏大量，在拘留一夜之后，萧凌被放了出来。

罢走出警察局还不到一分钟，就听到手机一阵阵响个不停。

不耐烦地把手机放在耳边“一大早叫什么叫？”

“老大，昨晚找了你一晚，你上哪去了。”

“不用你管。”萧凌一边说一边走“什么事找我这么急？”

“老大，我急着想告诉你，咱们上朱自强那小子的当了，白白替他办事，白白为他做恶人，还白白因为他让警察抓走了好几个，白白损失了这么多生意，现在舞厅里还冷冷清清。”

“行了行了，别罗嗦了，长话短说。”

“好，那天朱自强吃的葯，不是温柔下的，是他自己下的，他下了葯想放倒温柔，他好为所为，可是被温柔发现，换了杯子，就这么简单。”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这是不是真的？”萧凌的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

“是姐。因为警察在这里搞了那么长时间，舞厅生意差了很多，没有人敢来光顾，姐没趣，自己喝酒，喝得半醉，说早知道闹成这样，就不该帮朱自强出主意，不该给他葯。我听得不对劲，就灌她喝酒，又哄又劝，她才说出来。朱自强是他以前的一个旧相好，虽然断了，还常见面，朱自强说苦追了一个漂亮女人四年，那女人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给别的有钱人当‮妇情‬，就是不理他。姐给他出主意，用葯倒她，到时想怎么样都成，拍了照，不怕她不就范，从有钱人那来的钱，到时姐和他敲诈了来，一人分一半。不过，那个女人非常厌恶朱自强，本就不会理他，他没有机会接近那个女人，姐又说，你最心软，只要在你面前装出为情伤心自杀的可怜相，你一定会出面，想办法把那女人带来了。”萧凌的脸难看得吓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一片混，惟一记得的，只是抓紧手机。

“姐她也太过分了，虽然说舞厅里见不得人的事多，这种脏肮的手段她也看得多了，但也用不着做这样的事吧，更何况把咱们一起骗了，简直混账，老大，我们可等着你回来，跟他们两个算账呢…老大，你听到了吗，怎么不回答？”手机里的呼唤一声又一声，萧凌一点回应的力气也没有，木然地关了机。无力地垂下手，站在街中心，一动也没有再动。

即使是夏天，早晨的风吹在身上，也有点儿些微的冷，慢慢得，觉一颗心，也悄悄地凉了下来。

身边人来人往，街上车来车去，他都像没有知。直到从身边走过的人，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跟黑社会分子同居了七年，居然还想装清纯，嫁进豪门？”明明是夏天，萧凌却打了个寒战，一伸手，从身边走过的人手里抢过报纸，也不理那人的惊呼，翻开就找。

很快找到了昨夜的照片和文章。

照片里的温柔，脸悲伤痛苦，眼睛里像是含着无限委屈的泪水，后面的文章，七八糟，毫无事实据，全是荒谬不负责任的猜测，总之越是惊心动魄越是匪夷所思，越能取悦大众就对了。

于是，他昨天嘴里的三年，变成了七年。

于是，温柔成了从十二岁就混迹在不干净的地方，跟过不知多少老大，毒成瘾，堕胎数次，曾破坏三四个家庭，害至少两个男人为情犯罪，还曾经先后勾引过五个有钱人，年纪从八十到十八岁不等。最后再加一句，以上都是转述某些知情人的话，就此把责任推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