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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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自家公子完全占上风,樊香实心头稍定,忽而间双眸暴瞠了!
她家小姐…小姐竟突然跃入她的眸线范畴内,挡在公子…呃,不!不是挡在公子面前,而是挡住鲍子,明摆着不让公子继续伤人!
怎会这样?!小姐怎么了?怎会这样啊?
樊香实只觉后脑勺仿佛挨了重重一击,眼冒金星,头昏脑。
下一瞬,她发热的两耳听到殷菱歌清嗓微颤地道——“师哥,无涯他…我、我是说…封无涯…他身上是带伤的。”一顿。
“他是之前为了救我才带伤,师哥放过他好不好?你们别再斗了啊!好不好?”
“菱歌过来。”陆芳远一袭青衫因发劲而膨扬,此时敛气,轻衫再度垂坠。他的模样亦是,怒至极处,不怒反静,一切皆回归寻常。
殷菱歌动也不动,丽眸眨亦未眨,像似极不信任。
“我们说说话,你过来。”男嗓徐慢。
由樊香实伏匿的方位望去,她瞧见公子笑了,但不知因何,该是教人如沐风的那抹笑弧,此时看来竟让她脚底微寒。
“师哥,该说的话,说的事,我方才全说完了…师哥啊…”哑唤,殷菱歌摇摇头,眉间凄。
“我知道你想些什么,我若撤身,你是不准备放过封无涯…师哥,你也别管我了好不?我的命,我认了,若是真只有短短几年可活,我也要活得自在些、彩些,即便死在外头,总也…总也好过过被关在‘松涛居’内,一辈子都是只井底之蛙,什么都没经历过…”再摇摇头,泪光闪动。
“师哥,我不想回‘松涛居’了,我不想回去…”
“你不回‘松涛居,’想去哪里?”陆芳远幽声问。
“她不回去,多得是地方可以去!”封无涯吐掉一口血,明明很费劲地气,犷黝脸仍一副不在乎样。他冷笑了声,道:“阁下只是她师哥,可不是她亲爹亲妈,管得未免太宽——”
“封无涯你给我闭嘴!”一向清冷少言的殷菱歌竟扬声斥人。
“要老子闭嘴有那么容易吗?咳咳…我说便说,骂便骂,能打就打,何须闭嘴?”
“封无涯,你、你这人…”
“那晚‘松涛居’遭人夜探,和叔让人分路去追仍旧不获,是因菱歌出手收留,把人藏起来了是吗?”陆芳远突然启声进他们的对话,目光一直锁在殷菱歌身上。
“…是。”殷菱歌再次颔首,脸略白。
“而菱歌所藏的人,便是这位苗疆‘五毒教’的封堂主了?”豁出去似,的殷菱歌下巴轻抬。
“是。是他。”白颊绽开两朵暖红。
封无涯脸灰败得可以,但目光还其清明,他吃力地抬起一手拉殷菱歌衣袖,掀动薄正要说话,然,话未及出口,离他近在咫尺的姑娘已被人抢走。
“师哥——”
“陆芳远,放她走!她都说不回去…咳咳…你这混蛋!放开她!”内象陡起,樊香实眼花缭,方寸直。
她不敢眨眼,十指不握成拳头,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公子和小姐。小姐终于被公子扯进怀中抱开,离那个坏蛋远远的,小姐没事了,不会有事的,公子把小姐救到手了,不是吗?所以危局已除,她关心的人皆安然无事,所以…啊!
她瞥到一抹锐利银辉,张声要提点,已来不及了,那道银辉就这么无声无息、沉默却狠利地刺入公子左部侧!
樊香实吓傻了!
不只她吓傻,底下的殷菱歌亦懵了,三魂少掉七魄似的,殷菱歌纤细身子颤抖着,恍恍惚惚退出陆芳远的怀抱。
“这把小巧银匕最适合姑娘家把玩,是我送给菱歌的,你带在身边也有七、八年了吧?”陆芳远低眉瞟了眼刺进侧的利器,再次抬头时,神态不见痛楚,眼底森渺渺、黑幽幽,角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