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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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慕夫人惨死的同一夜。
夜深。
夜深有雨,泣天的雨。
凄凄的雨,似在哭诉苍天,何已会令好人消逝,何以会令一个可怜的女人等不及看英雄盖世的一天…
偌大的慕府,也为着慕夫人的死,霎时变得如同——“墓”府。
而在漫天凄雨之下,有一个人,却依然未睡,他,负着身
心的创伤,就在这漫天的风雨中,就在慕府外的一个广阔的竹林内,寻找着一些他失去的东西…
英名。
没有人为他所中的剑创疗伤,也没有人理会他所中的十三劲腿伤势,就连他自己亦忘记了伤,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便是…寻回那半边玉佩!
他本送给慕夫人的半边心意。
慕龙与应雄即使多么伤痛,想必也早已回房休息去了,纵使他们未必可以成眠。
惟有英名,无论他受了多么重的伤,在歇息一会之后,他还是不惜冒伤、蹒跚地、一拐一跌地往那竹林寻找,却不料老天爷比人间的杀手更无情,竟于他寻找之时,下起雨来…
他浑身上下已给滂沱大雨打得透,伤口本已凝结的血块,复给冷雨化开,血,又再源源不住的淌出来,可是他犹毫不理会,他只一心一意要寻出他要找得东西…
只要再找回那玉佩,应雄便再不能反悔,他必须如言让英名把玉佩放回慕夫人手上…
惟是,竹林偌大,且遍地给豪雨打的泥泞,一个已伤得差点要爬在地上的人,要在此找回半截玉佩,直如大海捞针…
英名找了许久许久,还是找不着那玉佩,可是他犹没有放弃的意思,然而,无论他的心多渴望能够找回它,他也仅是一个血之躯的人…
雨,不但把他打至浑身透,他的身躯,亦开始冷得颤抖起来,而就在他冷得牙
打颤的时后,雨,仿佛突然停了。
雨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停,只是英名却已没给漫天风雨泼打,因为他的顶上,遽然多了一柄伞!
而此伞的主人,此刻却竟然不顾漫天风雨打在自己身上,也要腾出这柄伞为一个落难透的英雄挡雨…
小瑜!
一个将会纠英雄半生的人。
英名微微抬首,赫见以伞为他挡雨的人竟是小瑜,不由一愣,似没有想过她在此夜阑人静之时,还会冒雨前来看他,更没料到她宁愿自身透也要为他挡雨,他道:“是…
你?”小瑜的鬓发已给雨水打得如水蛇般黏附在其额上脸上,雨水更在她小小粉靥上一颗一颗的滴下,已分不清她究竟有没有为英雄落难而哭,她仅是凄然的点了点头,劝:“英…名表…哥,算…了吧!那玉佩那样小,这竹林…却奇大,想必…它早已给…与水打的泥…埋在…地下,即使…你再找…也不会再找着…它的了…”
“不!”英名坚持:“我不信…有志者事不成!只要它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会找着它!”说时又继续俯身寻找。
小瑜眼见他为要找回这玉佩给慕夫人,不顾风不顾雨不顾伤不顾冷,私下实是深深动,当下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
个很大决定似的,遽地,她把伞抛掉,也一起与他俯身于泥泞中寻找!
她竟然为他如此!她竟然为他如此!
英名见状,眉头一皱:“你,在干…什么?”小瑜已到浑身
冷无比,牙
也开始打颤了,可是她还是为他坚持下去,她强颜
笑的答:“我…也在找玉佩呀!”英名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那张真诚的脸,一双眼睛,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他猝地冷冷道:“我…与你非…稔
,你不用为我这种不祥人而找,像你这种娇娇女,还是快回房里高
暖枕去吧!”小瑜一怔,不虞他会对自己一番热诚口出冷言冷语,急道:“不…祥人?英名…
表哥,你还认为自己是…不祥的孤星?”
“我从来都是!”英名直接了当的答:“而且,我不但…害了自己亲生娘亲,也害死…慕夫人…”
“我,虽然会成全慕夫人最后心愿,不再在人前低首;但——”
“我也不想再与任何人接近,我已不想再见任何人!”他这句话说得再也明白不过,英雄虽不再低首,但慕夫人的死,却给他一个很重很大的打击,他更深信,自己是刑克至亲的孤星,纵然慕夫人临终时叮嘱他,别要相信自己的命运,但他还是认为自己无法逃出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