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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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蕾…”当他敲开了她家的大门的时候，心底的呐喊再也抑不住了，冲天发，穿墙透壁。

“我说过她不在，你走吧！”心蕾的母亲拦在门口，苦口婆心地劝他离开。

“不，阿姨，你让我进去，你让我和心蕾见个面，就见一面，我就走。”杨平心急如焚，他觉到心蕾就在里面。

“杨平啊，你来了那么多次，心蕾都不在，你就别再强求了。”

“那是因为她要痹篇我，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阿姨，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吗？”

“我…我怎么知道呢？”心蕾的母亲言又止。

“阿姨，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诉我，是不是心蕾还以为我是强犯？我没有，法庭判了，我无罪！”

“我们知道，你是个好人，但，哎呀，缘分的事是不能强求的。”

“我们本来好好的嘛！怎么就没缘分呢？”

“那好吧，我就做这个丑角！心蕾她不想再跟你一起了，她要分手。”心蕾的母亲说得狠狠的，但脸都是无奈。

“不是这样的，阿姨，不是…”他两眼泪光，无法接受似的喃喃自语，忽然，抬起了头，像瞧到了谁似的，向屋内便是一声大叫“心蕾…”心蕾的母亲大吃一惊，不往后一望，心里大叫不好…后面本就没人。杨平就是趁着她这个不留意，箭一般冲了进去。

“心蕾！”他动地叫嚷着，像一头困在笼内的狮子，不停地在大厅中转，狂躁不安，全然忘了所有的修养。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做错什么事情你是不可原谅的？为什么你不赠与我死亡，这总比现在让我见不到你好上千万倍！你知道吗？你这个狠心的心蕾、残忍的心蕾。为什么要躲避？为什么？

他横冲直撞，重复又重复地搜索着每一个房间，包括心蕾那一间镶有绿窗棂的小睡房。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她？为什么？还有哪里没有找？哪里？

台！对！台的门牢牢关着。她就在里面，一定是！

他不再思索，只是拼命用身子去撞台的木门。赤红的脸，暴现的青筋“砰、砰…”的声音，巨如山崩，整幢大楼都战栗了，还有谁的心可以静如止水？

“不要撞了，小心伤自己！”心蕾的母亲被他的疯狂吓坏了。

他怎会听，更不理会身上的疼，再疼也比不上心上的疼！这几个月来的分离，使他几乎崩溃，但他忍着、掩饰着，只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的星火。他认为他们的经受得住任何的灾难，哪怕是天崩地裂。

“心蕾…”他嘶声地吼叫，身体如天外的陨石带着火撞向了木门。

“轰！”门锁破了，门板拍向墙壁，他重心不稳，向前趔趄了几步，背部重重地磕在台的石栏上，每一节脊骨霎时都像被生生地锯着。

他不住咳嗽了几声，抚着痛处，泪水夺眶而出:台里，谁也不在！能见到的只是一张紫的大单，挂在灰白的月光里，随着夜风一扇一扬，像一只受伤的凤凰翅膀，振翅却难以高飞。

“杨平，我说了嘛！她不在。”心蕾的母亲叹了口气，不住也抹起了泪。

他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愣愣地望着那紫单站了许久，然后，才转过头来，默默然地竭力地控制着泪水。他伤心失望，却也气愤，一对眼睛怒睁着，又红又肿。

“杨平，是我们心蕾配不上你，对不起。”哪有配不上？我只想我们在一起！有什么狗配不配得上的！他用手臂往脸上一蹭，把泪水都刮掉，起膛就往门外走。

走到大门口，他沙哑的声音像水一样渐渐涨了整个屋子“我不知道什么是配，什么是不配。我只知道我的心有很多的伤口，她是最美的一道…我会等她的，我会等下去。”

“何必呢…”心蕾的母亲还没说完。便听到他蹬蹬地跑下了楼。她踽踽地走向门口，没有去看杨平那下楼的背影，却凝视着楼上的走廊，她的女儿从黑暗的角落中慢慢地走了出来，一脸的泪水折着暗黄的灯光。

“心蕾，我你…”楼下的大街又一次传来了杨平的疾呼，他的呼声中带着椎心之疼。

心蕾的母亲再也抵挡不住这种铺天盖地的恨，她被他的执狂和痴情软化了，哗哗地哭着说:“女儿啊，你就下去见他吧！”

“妈，三天、三天后就好了…”她仰天而泣，战栗着咬了一下，咬出一道细细的渗血的伤口。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就这样，杨平再一次地和心蕾缘悭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