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浑身发着抖的握着驾驶盘，在车子将撞上铁门的瞬间，桑桑使劲儿地踩下煞车，车子剧烈震动，将她如沙袋般地前后拋挤着。她拨开散垂在脸上的发丝，带着口干舌燥又疲惫的觉，拖着脚沉重地走进家门。

所有发生过的事就像走马灯似地在她眼前一再重复出现，她掩住脸急急往曾是父母的那间大卧室走去。站在那扇厚重的大木门前，她迟疑了一会儿，双手用力地往前推，门应势而开。看到一如父母生前布置的褥、摇椅，还有母亲打了一半的衣，往记忆又全回到眼前，令她泫然饮泣。

“爸、妈，到底在我五岁那年发生了什幺事？如果尹…莉莲真的是绑架我的人，你们为什幺又要我从小就去为她整理墓园？这说不通啊！”爬到父母上，桑桑抱起父母用过的被子，喃喃地自言自语。

“若她们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幺皓禾又为什幺要跟我订婚呢？为什幺？”想来想去都想不透这其中的道理，她抱着被子任泪水一颗颗地，滚下脸颊再迸落四处。

将头深深地理进被子里，她第一次允许自己任意地发心中的哀伤，在这脆弱的时刻里，头一次她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硬撑出来的坚强。时间在她尽情的哭喊中逝，哭得声嘶力竭，最后沉沉睡去的她，并不知道门外也有个人掩着瓶酒，和着她的哭泣，黯然地独酌。

清晨的光像顽皮的小孩，肆无忌惮地在室内跳动。当然也恣意的爬上在上凌被褥中的桑桑脸上。

呻着抬起手遮住眼睛，桑桑眨着眼打量着室内的景象，肿酸涩的眼皮令她还来不及看清楚一切事物时，已经有人体贴地为她拉上窗帘，并将冰凉的巾敷在她眼上。

“饿不饿？我要阿珠帮你准备些清淡的早…现在应该说是午餐了。”听到稔的声音，桑桑立即拿下脸上的冰巾，瞪大眼睛地望着他。

仅仅是一个晚上而已，皓禾的外表却有如此分明的不同。向来文质彬彬、仪表光鲜的他，现在却脸于思，身上所费不赀的名牌西和典雅衬衫，皱得如缸底浸腌经年的咸菜干，浓浓的黑眼圈和凌的头发，使桑桑几乎要认不出他来。

想到自己昨天对他所说的话语，桑桑不安地朝的另一例移动，戒慎恐惧地盯着他。

“你…”

“我已经决定我们结婚的期了，就送在下星期六，结婚后我马上带你回美国。”像是经过长久思考，皓禾说完之后站了起来。

“我会告诉查理，你有空就到他那里选礼服吧。如果现成的都不喜，查理可以造你的意思为你订做。”乍听这消息大意外的桑桑马上一骨碌地跪在褥上，光透过翻飞的窗帘，在她随风舞动的发丝间穿梭。

“结婚？”这两个字一进人脑际，那些三姑六婆的闲言闲语又跃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重复这两个字。

“嗯，我要带你离开这里。”他说着打量着室内温馨而简单大方的摆设。

“这里充了太多的痛苦和悲伤往事，我要我们有个全新的开始，把以前的记忆全部抹掉。”想到要离开自幼悉的家园，远渡重洋。尤其又是跟眼前这个令自己困惑且痛苦的男人，这个想法令桑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我不要离开这里，我哪里都不要去！”对桑桑的强烈反应皓禾并没有说什幺，他只是叹口气向外走去。

“记住，下星期六。”

“不要，你不可以就这样决定我的命运。”桑桑跳下，赤着脚地追了过去。看到皓禾诧异的表情，桑桑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但体内新生的勇气催促着她去做。

“我…我…”

“你还有什幺意见呢？”浩禾动也不动地等着下文。

“我不…我是说…”越急却又越说不清楚，桑桑只得用力拔下手上那枚红宝石戒指，但皓禾却揪然变地扭住她的手，用力将那枚红宝石又戴回她手中。

“别再剥下这枚戒指了，听到了吗？”又冷又硬的字从皓禾的齿间挤出来，而他的眼神也逐渐冰冷起来。

“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我…我甚至连你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强烈的恐惧令桑桑开始语无伦次，她说着更是害怕得想再除下手指上的戒指，但皓禾坚决阻止她。

皓禾放柔了声音托起桑桑的下颔。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是守候你一生一世的人，那就够了。”

“我不想结婚，我不要订婚…我…我什幺都不要了，求求你放了我。”俊吉所说的话一再在心底回响，但桑桑怀疑自己还能每天若无其事地面对自己丈夫的母亲曾经想溺死年幼的自己这件事。

“不，桑桑，这已经是无法停止的事了，下星期六我们会结婚，然后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纽约。”他正道。

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但桑桑却发现自己像推到一睹墙般的毫无助益。

“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