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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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从早上到现在过了有多久的时间。
他失去了应外界的能力。
从听到闻人琰要结婚的那一秒钟开始。
蔺睿予站在昏暗电梯里的角落,凝视着缓慢跳动的楼层灯号,他的脸上毫无一丝表情,就像是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徒具一副空壳。
结婚生子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闻人琰事业有成,又有良好的家世和令人妒忌的外貌,他是个成的男人,拥有女朋友是很平常的事,结婚也只是迟早而已。
只是迟早而已…
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他应该要用笑容来面对这项喜讯,他应该要打心里给予他们祝福,他应该要烦恼该什么时候去挑些礼物,他应该要、他应该要—闻人琰只是他的上司不是吗?
对于他即将来到的婚姻,他应该是除了祝福还是祝福才对,可他却做不到。
他居然做不到。
他的心像是死了,理智崩溃了,思绪一片空白,眼眶有红热的沉疼,口有说不出来的痛闷,灼烧的喉间有发不出音节的哽语,他—结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不正常的人是他。
不正常…他没办法平心静气地看待这项喜事,心里面难忍的巨大苦痛彻底地击垮了他,他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他知道…他知道…虽然从他清醒到现在本没多久,但他却清楚地发现到,他对闻人琰有着超乎朋友、超乎恩情、超乎上司与下属、超乎悉和陌生的…一种情。
那种情令人不自拔,包覆占据了他所有的一切,他甚至不敢去深思,怕一触碰到那平静外表的假象,就会完全粉碎。
但现在,他所一直维持的直行轨道崩塌了。
他无法再自欺欺人、无法说服自己,只能任那把他灵魂整个撕裂的认知噬掉他所有情绪。
这种联系在闻人琰身上,说也说不出口、亟想摆却越来越绕上身、让他深陷在其中却无力自救的情是什么?
该何以名之?
曾经他认为,一定得找出答案,他也很努力的去受。如今,他只觉得自己那份带着羞且又异常奇怪的悸动,随着早上听到的消息灰飞烟灭…宛若路边的垃圾一样,就算被弃置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现在的他,光只是要撑着一副平静的样子就要费尽所有心力,再没有能力强自下内心淌血的刺痛。那痛,来得太猛烈也太突然,瓦解了他所有深藏的、逃避的、不敢面对的情。
完全溃决了。
他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一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而且他再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谁能来告诉他,这种令他痛彻心肺的情究竟是什么?
闻人琰之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定位与存在?
谁能告诉他?
电梯门的一声打了开来,蔺睿予空茫的走出去,被离灵魂的躯体遗留下来的,只有那双带着沉重伤痛的眼眸和微细得仿佛已经停止的呼,就像是要证明他仍是清醒着一般,挣扎地讽刺着主人停止运转的心绪。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这种完全不合理的情波动本就是不对的!他等一会儿还得面对闻人琰,不能让他察觉他有如此的异状。他应该要笑…对,他应该要笑,要笑着给他祝福才对…
要笑…要笑…
一阵热痛的酸涩袭上眼眶,心上强大的闷重力像是一颗巨石,痛击得他几乎没办法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