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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略施小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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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后,武扬也意与兰珊地独自离去。

在废堡外一箭远处的一株大树下,司徒杰、罗大成、吕大年等三人再度碰头,司徒杰摇头苦笑道:“那厮已回堡,而且已经安歇了。”武扬蹙眉接道:“四弟,你的确没看到他跟任何可疑的人有过接触?”司徒杰道:“是的。”武扬道:“那么,那厮用飞鸽传出情报,可能是在你开始暗中监视他之前了?”司徒杰苦笑道:“目前,似乎只好如此解释了。”武扬沉思了片刻道:“好!就决定这么办。”吕大年忍不住问道:“二哥,决定怎样办法?”武扬微笑道:“我决定现在回到堡中去。”目光分别在对方三人脸上一扫,正容接道:“那贼子十分滑溜,同时,何伯母也并没回来,我想他今宵不致有什么行动,不过,我们却不能不有备无患,所以,大哥,三弟,四弟,你们三位却必须多辛苦一点,特别加强暗中监视那厮的行动,懂么?”罗大成等三人同时点头道:“懂。”武扬又特别叮嘱道:“请注意掩护自己的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好,咱们走。”堡门口临值的是华山金龙第五剑百里良,武扬来不及寒暄,附着百里良的耳朵低声叽咕了一阵,百里良目异芒,连连点头不已。

武扬回到堡中之后,首先向天忌老人夫妇,巫山无叟,天涯樵子等人请安,并报告魔之行的一切经过。

时间虽已过三更,但堡中人除了少林、武当、丐帮等客卿人物之外,其余都没有安歇,以等待武扬的回来。

当武扬向四位老人请安时,消息不胫而走,刹时之间,所有没睡的人,通通聚拢来。甚至连少林、武当。丐帮等业已安歇的人也全部引了来。

所幸所有应邀而来的客人中,十九都是武扬所素识,用不着再行介绍。

当然,这一来,少不了又是一阵忙,尤其是那位形迹可疑的丐帮护法常永吉,更是特别显得热情地藉机跟武扬攀情。

其中,当有人问到何夫人为何没同回,但经武扬巧妙地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何伯母于途中碰到一位旧识,可能要晚一两天才能回来。”哄哄地闹了半个更次,最后还是天忌老人半真半假地将大伙儿赶走,才算清静下来。

接着,武扬又与天忌老人等四老密谈了半个更次,才告辞而出回到他自己的住处去歇息。

第二天,在平静中过去。

第三天,也没什么发现。

以武扬为首的四个年青人,可有点忍不住了,司徒杰重提前议,主张先行将常永吉拿下,不必再费时间了,但武扬于沉思之后,依然予以否决道:“四弟,等过了今晚再说。”吕大年问道:“二哥,你是否已有所发现?”武扬神秘地一笑道:“天机不能预。”罗大成蹙眉道:“奇怪,这两天,姓常的竟没出去过,而且,他的行踪始终没离过我们的监视,那么,他用什么法子与他的同联络的呢?”武扬忍不住笑道:“大哥,你注意到常永吉所住房间窗外的情况么?”罗大成方自一楞,吕大年却淡笑着抢先道:“二哥,天机还是出来了。”一武扬笑道:“二哥是不忍看你蹙得可怜的…”罗大成讶问道:“那窗外是一道深达十余丈,荒草没胫的壕沟呀。”武扬点点头道:“不错!那壕沟通到什么地方,你知道么?”吕大年又抢着道:“那是通往半里内的小河中…”说到这里,忽然若有所忆地“哦”了声道:“我明白了。”罗大成也同时自责地道:“对了!我真笨。”司徒杰张目讶问道:“二哥,你是说,那常永吉利用他窗外壕沟与他的同暗中联络?”武扬点点头道:“不错!你想想看,那不是可摆一切的监视么?”司徒杰问道:“二哥,你是怎样断定的?”武扬正容道:“我是据常永吉是人,而不是神,他既然是内,决不可能没有同,尤其由那截获的飞鸽传书所得的暗示,分明是要我与何伯母回来之后,来一个一网打尽,度想偌大的谋,他一个人办得到么?”吕大年笑道:“凭他一个人想吃掉我们,除非他是神。”武扬接道:“正因为那厮不是神,而偏偏这两天两夜里,他并未出堡门一步,行动言语均未离我们兄弟的监视,所以才使我将注意的范围集中到这一点来。”司徒杰接道:“于是,你就着手侦察那厮窗外的壕沟?”武扬点点头道:“不错!今天清晨,我借着散步的机会,独自登上堡后的土丘,居高临下,略一扫视之下,见那厮窗下壕沟中的荒草有被踏过又经扶起的痕迹,但当时我怕引起那厮的怀疑,略一扫视之后,立即离开了。”

“接着,我又转到那通往小河的出口处,也发现同样的痕迹,不过,不是有心人,可不容易察觉而已。”吕大年笑道:“这个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罗大成吁一声道:“那么,二弟打算如何行动呢?”武扬沉思道:“那厮隔壁住的是邛崃派的狄道长,是么?”罗大成点点头道:“不错!”武扬道:“我冷眼旁观,那厮的心中,可比我们兄弟更为焦急,我判断他今宵必然有行动,所以,我待会将此情暗中通知狄道长,请其暗中静察那厮行动,必要时,截住那厮的归路。”吕大年接道:“咱们如何行动?”武扬道:“你们三位中,大哥与四弟于天黑前改装出堡,天黑以后绕道堡后土丘上埋伏,听我啸声支援,至于三弟,可随我一同行动。”其余三人,一齐发出会心的微笑。

就当此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迅疾地传来,接着,一阵香风过处,门口响起一个娇甜的语声道:“哟!你们四兄弟躲在这儿干啥呀?”说话的是解笑雅,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却是那仪态万千的华山掌门人“龙凤剑”冷秋华。

武扬正背着门口,他先向吕大年努努嘴,才起立转身含笑相

吕大年自然明白武扬向他努嘴的用意,因为有关常永吉吃里扒外的事,武扬深恐知道的人一多,会无形中出破绽来而使对方提高警觉,所以,除了天忌老人等四老之外,就只有他们四兄弟和邛崃掌门人狄青栋以及华山的金龙五剑百里良等少数人知道内情。

当下,吕大年向解笑雅、冷秋华二人笑道:“大嫂,冷姐姐来得正好。”解笑雅、冷秋华二人同声截口微笑道:“怎么说?”吕大年哭丧着脸道:“大哥、二哥正在教训我跟四弟哩!”冷秋华撇笑道:“那是活该。”解笑雅同声没应道:“是么!谁叫你们不听大哥、二哥的话。”司徒杰也敲上了边鼓:“大嫂、冷姐姐,你们主持公道呀,怎么反而编排我们的不是了。”吕大年叹了一口气道:“四弟,别说了,兄弟之情,毕竟比不上人家。”冷秋华民目一瞪,佯嗔地叱道:“你敢再说下去。”图大年连忙咽下未说完的话,扮了一个鬼脸道:“冷姐姐知道我下面要说什么?”冷秋华撇微笑道:“狗嘴里还能长出象牙来。”吕大年笑道:“那可不一定哩,不过,你冷姐姐这么一说,我就是真有象牙,也不敢炫耀了呀。”冷秋华笑道:“没人稀罕。”司徒杰接着笑道:“大嫂,冷姐姐,其实,大哥、二哥没有教训我们哩。”解笑雅讶问道:“那你们在商量些什么?”司徒杰笑道:“这个么,我看还是不说得好。”解笑雅美目在微变未语的武扬与罗大成二人脸上一扫,最后白了罗大成一眼道:“大成,你们难兄难弟,鬼鬼祟祟的,究竟在搞些什么名堂?”罗大成苦笑道:“没有搞什么名堂啊!”一声豪笑,巫山无叟像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哈哈大笑道:“好啊!娃儿们都聚到一起来了。”接着一把扣住武扬的手腕道:“小子,咱们杀两盘去。”武扬仰脸漫应道:“老儿,现在是什么时候?”巫山无叟笑道:“小子,别端臭架子了,闲来无事,现在正是杀两盘的时候。”武扬仰脸如故道:“杀两盘是可以,不过,输了可不准海?”巫山无叟笑道:“笑话,我老人家还会输棋。”武扬漫应道:“你老儿是有名的大国手吗?”巫山无叟不等武扬说完,立即捋须截口道:“唔!你小子的这句话还算勉强中听。”武扬微笑着话锋一转道:“大国手是宁可丢人,也不能输棋的。”巫山无叟方自怒哼一声,武扬又笑着接道:“大国手,别吹胡瞪眼的了,现在先祭五计庙去,然后我陪你杀个通宵。”武扬这几句话,声音特别大,大得连屋宇都起了震动,别瞧巫山无叟没大没小玩世不恭,但在这等节骨眼上,却是比谁都灵。

他,耳听武扬的反常语声与目睹武扬的奇异眼光,不由心神领会地大声喊道:“好!

好!小子,不杀通宵的是王八蛋。”当然这一老一小的做作,罗大成等三人心中有数,但解笑雅与冷秋华二人却是莫名其妙地,两人互望一眼之后,冷秋华苦笑摇摇头道:“真是神经病。”天刚刚黑,武扬与罗大成、吕大年、司徒杰等四人,却已分别悄然走出古堡。

不过,同时在巫山无叟的房间内,却居然还有一个武扬,在聚会神地与巫山无叟对弈着,巫山无叟并不时发出豪放的狂笑声与吵喊声。

这一个武扬是谁呢?就是易钗而弁的解笑雅,解笑雅是奉命扮这一个角,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可一点也不明白。

堡外改装易容的武扬与吕大年二人,于绕过一个圈子之后,悄悄地绕到堡后那一道壕沟的上端,藉着荒草与暗夜的掩护,一直堂进到距常永吉的窗下约三丈距离时,才双双伏卧于荒草中,静待鱼儿上钩了。

武扬传音说道:“三弟,时间还早,咱们不妨就地调息一下,养足神,待会恐怕免不了一番搏斗哩。”土丘后,传来两声短促的夜枭啼声。

吕大年传普道:“二哥,大哥、四弟他们也到了。”原来那夜枭声是他们约好的暗号。

武扬点点头道:“不错。”吕大年道:“但愿他们快点来。”武扬传音笑道:“世间哪有这么理想的事。”但他传音未毕,远处,那壕沟下游,却传来一阵“嚓嚓”的声音,而且还夹杂着蹑足前进的步履声。

武扬心中一动,以右肘碰了碰伏卧他身边的吕大年,并传音道:“咱们得屏住呼。”但他心中却不断地忖想着:“这些贼子们好大的狗胆,这么早就开始行动了。”那奇异的声音越来越近,武扬与吕大年二人一面屏住呼,一面目不转睛地透过那没胫的荒草空隙向前面注视着。

渐渐的,在沉沉夜中,隐约看到两个拘搂着身躯的黑影,停在常永吉的窗下。

接着,那两个黑影,似乎由肩上各自卸下一个分量不轻的包裹。

接着,发出几声青蛙的鸣声。

武扬心中暗忖:“贼子们设想得真够周详,已经是初夏,该是青蛙鸣唱的时候了。”接着常永吉房间中的灯光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