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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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延潇，又不确定那是延潇…那身如同服般华丽的礼服，金红相织，闪亮人，女装时的娇丽早已无迹可循，他的男气概甚至带着隐隐的杀气。

杀气引她的心突地发冷，那身婚衣是无可错辨的，他无疑便是将成为她夫婿的人。但他究竟是谁？为何他那比常人还要明亮的双眼会忽然让她觉得黝黑暗？

萧大人…就是这个人吗？

“大哥！”二监堂快步走下堂阶。

“你昨晚何时离开的？小弟以为你有什么不测——”湘音不转眼看他，那语气竟是讨好。

“有些事要办。都准备好了吗？”那种陌生的觉越来越强烈了，那与延潇几无二致的俊逸脸孔、冷酷无情，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美。

延潇曾是冷淡的，有时甚至是严峻的，但这种不带人气的冷血，是她从未受到的。

他不是延潇…她到血在变冷，她认识的那个延潇已经走了，是她亲自送走他的。

她别过头去，无法再视那自从一踏进大厅便胶着在她身上的眼神。

从前看见他时身躯的疼痛已不再，但现在她的心在紧缩，紧得几乎是疼痛。

“我在问你话。”他重复的话语让一旁的人胆战心惊，静得没有呼声，她冰冷的血却不知为何忽然热烫起来。

“若我说还没有，又该如何？”她回头视他，声音注入了一丝尖锐。

厅上进出不住的惊，一旁的二监堂脸沉了下来，貌似延潇的那个男人却仍如坚石般面无表情。

二监堂眼珠转了转，忽然又笑意盈盈，却是毫无暖意。

“茵香小姐方才是怎样对小弟保证的，难道这么快就食言了？”

“我只说会嫁，可没说我会天喜地、涕零地嫁。穿上这身可笑的衣物，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她硬声道。

“茵香小姐说话算话，很好。”二监堂挑了挑嘴角。

“大哥请先上马，小弟马上将嫂子抬上轿。”萧大人冰冷的眼神仍似不愿放过她，好一晌只是瞅着她，看得她几乎招架不住。

“我自己来。”他忽然说。

她看着他跨近一步，她差些后退一步，但体内有什么阻止了她，她扬起下颚。

“萧大人是在担心什么？”

“你。”言简意赅，却让室内张力不降反升。

她还想再反击回去，他来到她跟前，她心中警铃大作，而他已经毫不犹豫地动手了！

她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左手腕被狠狠握住，她下一声惊呼，身子却本能地反应。她没有试图扯回手腕，反而更贴近他一步，右脚扫向他左小腿，这一踢带着狠劲，虎虎生风，只听见婚衣尾端撕裂之声，众人均惊叫出声。

二监堂已稳不住笑容，脸变得难看，上前一步又止住。

她惊异于两人相触时巨大的气，她出招丝毫不客气，却明显觉到他以内力收大半的撞击，她只退了一步，他却退了两步，终究放开了她的手腕。

她脚端吃痛，有些狼狈地了口气，表面上他好像输了，被她成功挣开来，但他连个表情都没有，似是不痛不，巨大的内力相之下，胜负立分，外人却是看不出来。

“嫂子！大哥千辛万苦带回的婚衣——”萧大人却截断他，仍盯着她。

“你是要自己上轿，还是再踢我几脚试试？”她咬紧牙。这样她就怕了他吗？但他无情的语气带着百无聊赖，让她自觉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再动一次手，我一定奉陪到底！”她恨恨地转身朝外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