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石门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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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心解开小娟的道,让她自己扣,但又怕她醒来会大吵大叫,那时事情反而愈愈糟。
如果等中年美妇张云霞回来向她解说原因,他想就是将自己的心剖出来,她也不会相信了。
那阵衣袂破风声,已登上峰崖,正向屋前驰来。
凌壮志在此绝境下,只有暂时离开,等待后再解释了。
心念已定,急忙拉过一张薄被,匆匆为小娟盖好,急步奔至后窗,拉开窗门,飘身纵出窗外。
这时,天已现曙光,但峰上的云雾,似乎更浓了。
凌壮志反手扣好后窗,直向正西驰去。
急驰十数丈,蓦然传来中年美妇的呼唤声:“小娟,小娟,那个穿白衫的少年呢?”凌壮志不放心道被制的小娟,同时他也急于要知道中年美妇发现小娟后的情形,因而,急忙停下身形,闪身隐在一株大树后。
就在他隐身树后的同时,十数丈外的西屋内,突然响起一声尖锐惊呼。凌壮志断定张云霞已发现了袒倒在上的叶小娟,因而,心中一阵惭愧,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又是一声清脆娇呼传来。
凌壮志急忙将头抬起,他断定叶小娟的道被解开了,他双目注定松竹间的西屋脊影,两耳运功凝神静听…
他要听听叶小娟向她的母亲说些什么,他把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她们母女的对话上…
他听到中年美妇张云霞,焦急而忿怒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穿白衫的小子呢?”叶小娟只是嘤嘤泣啜,委屈得似是无法答话了。
又听中年美妇张云霞恨声说:“看他文质彬彬,像个知书达礼的人,想不到竟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狂徒,我再迟回一步,那还了得…”凌壮志听了,不停地暗自摇头,他不能怪中年美妇如此说法,任何人看了那情形都会如此想。
蓦闻叶小娟委屈地低声哭着说:“看他忽然神情动,面大变,他这样做,也许有什么隐衷…”中年美妇张云霞突然一声厉叱:“闭嘴,事到如今,你还为他辩护,难道被他作后,你才相信他是一个衣冠禽兽吗?”凌壮志一听,顿时大怒,几乎忍不住飞身扑回去,同她们说个清楚。
继而一想,在此情况下,虽有百口也难说得明白,因而,心中那股怒火,只得强制忍下去了。
蓦然,一声微泛怒意的沉哼响自身后。
凌壮志一惊非同小可,口一声大喝,转身取扇,闪电点出,直向身后一丈处的一道修长人影刺去。
同时凝目细看,发现那人竟是个面貌慈祥,鹤发童颜,身穿紫道袍的老道人,因而,他点出的剑势,不觉一慢。
紫袍道人见凌壮志以扇当剑,身法快如奔电,不由面立变,尤其出手剑势,正是他昔年败在乌衣狂生剑下的仙人指路,因而愈加暗暗心骇。
于是,趁对方剑势一缓之际,大袖一拂,飘然闪开了,同时,惊异地大声问:“你是剑魔的什么人?”话声未落,十数丈外已传来中年美妇的忿怒喝声:“贯一道长,不要放走了那小畜牲。”凌壮志知道中年美妇和叶小娟追来了,心中一急,再度大喝一声:“什么剑魔剑圣,再不闪开,可不要怨在下无礼了。”大喝声中,疾演“佛入地狱”幻起一片金华毫光,猛向贯一道长击去。
贯一道长深知这招剑法厉害,如出手还击,势必被对方剌中,如飘身闪开,少年即趁机逸去,因而显得进退两难。
凌壮志无心恋战,旨在退贯一道长,这时见对方出手迟疑,于是身形一旋,横飘五丈,直向正西电掣驰去。
正飞驰中,蓦闻身后传来中年美妇的埋怨声:“道长为何放他逃走了?”一声低沉叹息,贯一道长黯然说:“莫说贫道一人,即使合我们三人之力,恐怕也难将他困在天都峰上。”凌壮志得了一次教训,再也不敢停下身来听他们说些什么,来至峰崖,疾驰而下,眨眼已入峰云海,片刻已达峰下。
峰下依然黑暗如夜,谷中尚有一丝曙光,他虽知中年美妇、叶小娟和贯一道长并没有追来,但他身形依然丝毫未停,直奔山外。
来至黄山西麓,天光已经大亮,山下田野,远处村庄,俱已沐上一片金黄的柔和朝。
黄山以西,人烟稠密,每七八里即有一个村庄,因而,官道上行人络绎不绝。
凌壮志沿着西进道,随着商贾行人,大步向西走去,想到昨夜查证叶小娟的事,心中立即到极度不安。
这时细细想来,他仍认为叶小娟就是恩师的女娟娟,他不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多巧合的事情。
但叶小娟的酥上,洁白似玉,本没有恩师说的暗记,这又令他不能不推翻他的肯定,而向事实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