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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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殿金壁玉阶的寝烛光灿灿﹐垂下的紫茸云气帐内﹐有两道相依偎的人影。

“后你就要和亲了。”卫风对着在他怀里微微抖瑟的李湘说道。

“我不离出嫁﹐我不和亲﹐我不离开你。”李湘勉力撑起身子﹐在他的怀中转身﹐明确地告诉他。

“你身为公主﹐不能抗旨。”卫风的笑容里有着无奈﹐他轻点着她的﹐缓缓摇头。

“不抗旨﹐和亲便是要我死﹐我再去求父皇﹐请他另择适当人选前去和亲。”李湘心如刀割﹐忍不住握紧他的手。

“紫﹐这事早已定了﹐皇上不可能改诏。”卫风将她的双手合握在掌心﹐让她怕冷的小手汲取他的温度。

“父皇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我去向他禀明﹐叫他成全我们。”他会成全的﹐他是那么疼她﹐自小无论珍宝玉翠只要她开口请求﹐他都毫不吝啬地赐给她﹐这次﹐她只向他要求一名情人。

“你知道我们的身分﹐你贵为公主﹐而我只是军统领﹐皇上不会将你指给我的。”卫风很清楚﹐他是如此的卑微﹐无法与万金之躯的她匹配。

“那我们私走﹐你先出﹐我找到机会定会情奔﹐我们逃到千里之外。”李湘急急地说﹐渴望能与他携手逃离。

“你走不得﹐也走不掉﹐皇上最疼你﹐无论我们逃到哪里﹐皇上总会找到。”卫风喟然地叹息。

李湘望着他清澈的瞳眸﹐“难道你忍心看我嫁给别人﹖如果是这样﹐我情愿和你共赴黄泉。”

“我们若有翅膀﹐就能穿越皇的城墙﹐展翅高飞﹐活得自由又自在。”卫风抚着她白皙的脸蛋﹐想象两人只是平民百姓﹐她笑地望着他…

“一生在皇仕巓一便不能自由。卫风﹐带我走。”李湘声音里有太多的无能为力﹐并且包含着绝望。

“紫﹐你怕死吗﹖”卫风抬起她的下颚﹐嘴角漾起一抹不悔不惧的笑容。

“和你在一起﹐不怕。”李湘完全明白他的心意﹐她靠近他的颈窝﹐以坚定的语气告诉他。

“那么﹐我们一同沉水。”卫风像是放松了紧绷许久的神经﹐坦然自在地说。

“沉水﹖”李湘仰起头望着他。他真的肯与她一块死﹖“你不愿意﹖”卫风眼瞳里没有犹疑﹐坚贞的表情与她如出一辙。

“我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李湘似悲若喜﹐双手奋力环绕他的膛﹐恳切地说出心中的话。

“我们在水底做一对鸳鸯﹐在你最的凝碧池里﹐水底有我、有你﹐没有人可以将我们拆散。”卫风深情款款地说﹐贴合她的身体、她的面容﹐和她的心。

“一道走吗﹖”李湘颓然地泪﹐要走﹐她不要单飞﹐她要成双。

“别哭﹐我们一起上路。”卫风安抚地吻去她的泪﹐将她深深地纳入怀里。

李湘出他随身的短刀﹐分别截下两人的一段发﹐结成一个同心结﹐拉着他的手一起握住。

“这是我们的发﹐结同心﹐我认定你﹐你能明白吗﹖”

“我也认定你﹐如有来世﹐我们定会再相见。”卫风说得斩钉截铁﹐看着他们手里的同心结。

“会有轮回吗﹖”李湘渴望地间。

“会有的。”卫风吻着她的﹐热烈地诉说。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无论是人世或曹﹐与子偕老。”李湘酸楚地绽开笑靥﹐含泪的双眼﹐像一句诺言﹐在烛光下闪闪生辉。

“三更过后﹐我们到凝碧池去。”卫风热切地在她耳边说道。

未到三更﹐急促的脚步声刮破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