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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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朴的老平房梁木上褪的红漆染上岁月的斑驳，不见颓败但见古老的怀幽气息，一砖一瓦似说著动人故事，代代相传至老人手中。

如今老人也不见了，园的花草乏人管理，蔓科植物爬围墙蔚成绿海，小小的紫花隐藏绿荫中暗吐果实，接过往路人的青睐。

参天的古松有数百年记忆了，它看遍这家人的悲离合、喜怒哀乐，多次折仍昂立直枝干，一代又一代的守护遮荫下的孩子。

不曾易主过的老房子始终等著它的主人归来，历经多年孤寂终于等到离家的倦鸟归巢，屋顶的红瓦片显得特别雀跃，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

风一如往常的平静，阵阵花香飘送。

即使少了主人的照护，依然娇的千株蔷薇拥挤地争著吐蕊，虽分彼此错综盘梹，红的、白的、黄的共存在狭小土地上。

它们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强悍得连野草也无法生存，纷纷转移目标黯然落地围墙外。

一朵怒放的巨大蔷薇硕媚张狂地占据著雪白美背，由肩部直落际，似有自主生命一般随呼张合，每一片花瓣都是活的。

若不细察真以为人背植出红的花朵，维妙维肖丰姿绰约，以人的骨血喂养出举世奇花。

事实上，这朵独一无二的野蔷薇的确是以人为养分而丽，它收这具躯壳的生命力，宿主活得采它便开得娇，反之则委靡不振，如同即将凋谢的残红。

“你抚够了没，要是掉了一我唯你是问。”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玩。

翻个身任由暖风拂过背，意兴阑珊的狂野佳人将脚跨向人垫枕，嫌地发出不耐烦的警告声，蓝凯月最恨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吵她。

食为先，睡次之，人排最后，有事没事都等她睁开眼再说，人在睡眼惺忪时最容易出事。

瞧！最好的例子就在眼前。

“这朵花开得比往常冶，是情过后的缘故吗？”极了，同时也为她当时所受的痛而心疼。

这片刺绘花了她外公将近一年的时间，每天晚上以现摘的花剌一一地刺染，等隔天再在同样的位置滴上磨成浆的花汁加。

如此重复再重复，看得莫提亚由心惊到害怕，逐渐转为麻木和羡慕，小小年纪的她竟有勇气承受大人也不敢接受的挑战。

刑爷爷的刺青技巧已臻出神入化的地步，不少大哥级的人物捧著大笔金钱上门，为的就是他活的巧艺。

而那年她才十岁吧，背上血珠直冒仍喊不痛，眉头紧皱的笑着骗人，他差点信以为真地要加入她的行列。

当第一针刺下时他痛得跳起来，当场夺门而出不再吃，好些子避从她家门口经过，总是绕远路怕被拉进去受苦。

子过得真快，一晃眼她都二十六了，由大胆的小女孩长成惑众生的小女人，她的美只有他看得见。

“去问和我上过的男人们，我背后没长眼睛。”而她也不会刻意买面大镜子自我欣赏。

“你有过很多男人？”声音含著紧绷，似在抑腔的酸气。

一脚朝他小腿踢去，她不像刚做完烈运动的女人。

“我不是‮女处‬，你很失望吗？”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不是‮女处‬。”她的第一次也是他的第一次。

“是吗？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是谁。”她没有初夜情结，记挂著谁是她的最初。

在她的年代并不开放，十五、六岁若和男孩子走得近总会惹来一堆闲言闲语，所以那段时间她和女孩子处得较久。

而他是唯一不被议论的对象，因为他的形象太清新了，是众人眼中的好学生、好孩子，绝不会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地跟著学坏。

事实证明他确实坏不起来，被她一再强迫才扭扭捏捏的屈从，当了她将近一年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