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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道是无晴却有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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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西山时候,漫天云蒸霞蔚,遍地彩虹缭绕,远眺万练倒悬,近瞰郁郁苍苍。似雨非雨的天气,似静不静的心境。

既然喜落的残缺,哪怕这别墅里最好的观景处不是院中,而在屋顶,格使然,那就一定会坐到屋顶上去。阡看她一入山庄话忽然变少,便知扰儿心情的,除了远在川蜀的瀚抒之外,必有这近在咫尺的越风。

“还在担心越风伤势?我见他已经能够动武,虽然不大灵便,总算恢复得不错。这几可能是舟车劳顿,染了风寒,休憩一段子便会无事。”阡轻声劝,携酒在她身边坐下。

儿没有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

有句诗写得贴切“相逢便是相思澈”就像今天越风见到儿的时候,再怎样不适,面都自然而然地好转,全被沈絮如说中了。越风是思着儿的,平时看不出,病后才不断绝,阡明白,此刻的越风,不就是当初的宋贤?

当瀚抒嚣张跋扈,指名要定了儿,阡可以斥责胡闹,可以置若罔闻,而当越风什么也没有,但其实也一样要定了儿,阡却不能予以辩驳,不能无动于衷,只因对儿的,谁也不可能及得上越风深。

可是此刻,分明听见儿在叹气。儿的情,似乎也达到了最波折。是啊,尚不及从云烟离开的怅然中走出来,就又多出了一份对越风的愧,怎可能不叹气,怎可能不纠结?但儿再如何思绪万千,都有唯一的出发点,叹气纠结都是为了他林阡,阡的心里,再明白不过。不经意间阡也发现,此时的自己,竟心如麻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杂念比力还要排山倒海,即便是借酒去销也本不能释怀…原来,他最不能释怀的人,还有一个是儿…在纪景林楚江相继死去后,就一直相伴江湖相依为命的儿…

不需要儿再剖白,她的心意他早已经完全了解,他知道现在旧事重提不适合,但瀚抒的强行婚和越野夫妇的旁敲侧击,不仅在干扰着儿的心情,也搅了原本他平静的心境。理智告诉他,现在就妄下决定必然武断、不可以为了解燃眉之急就连后果也不管…但为什么,思绪烈到无法克制,也本没有闲暇来考虑理智!?

在这个寂静的黄昏,远离刀锋的屋顶,默看着身边腹心事愁眉不展的儿,阡心底最深处,蒙地闪现出这样的一丝疑问:该不该、尽快把儿救出这情的苦海?然而,救出了她,却要令她没有转圜地,陷入自己的未来…

该不该把儿带进来?在心头,这疑问出现得突然,浅得似浮光掠影一般。夕下雾气弥漫,绯红渐隐渐淡,当微雨和薄暮一起开始笼罩这片人间,才发现,他的心和这片人间一模一样,沦陷时毫无防备,再回首一切惘然。

再轻,终将俗世点染。一旦染了,就戒不掉,所以天天都有暮

练幕抛珠成碎玉,澄潭醉饮沐虹辉…

,雨水,彩虹,青山,绿树,白川,酒和花香相伴的岁月,浮光掠影的念头,他的心忽然收紧,时光,不如就停在这一刻吧,抛弃了那些烦琐的争斗和算计,就这么简单地和儿坐在屋顶上欣赏风景多好,和儿相处时,心态都会变得年轻。夜幕降临,透过模糊的雾气,看见天边寥落的星辰,灯火辉映外,群山飞瀑宛若链坠,这经典的好时光,仿佛失去云烟之后,是第一次拥有。

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身边还有我。”阡就此打开心扉,轻声对儿说“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不要独自一个担负,这是你曾经告诉我的,何以现今自己却做不到?”儿一愣回过头来,粲然一笑装不在乎:“没有啊,我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是在担心思雪而已,她不告而别,着实令人担心…”支支唔唔,明显口不对心。

“瀚抒、越野、越风,这几个还真是很扰心。”阡带着微笑,故意提及。

她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怔怔地看着他:“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是吗…越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他答应做兄妹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令人揪心的神,可是,也许这次受伤真的很严重…我在想,如果瀚抒要我就范的消息传到这里,会不会影响越风的伤势…”

“不用担心,要封锁瀚抒的消息,不是很难。”阡说“况且,我绝不会答应瀚抒的胁迫。”

“但这只是暂时的一次而已啊…这一次他想到了用郑奕郭昶来要挟,下一次难保不会趁联盟危难的时候要求。他总会找到方法。他那种子,既然想就一定要做,别人都告诉他错了他却死活一意孤行,没有半点沟通的可能。”儿眉间尽皆愁绪“我真怕像大嘴张说的那样…”

“大嘴张又说什么?”阡蹙眉。

“说将来洪瀚抒叛逆了来作联盟,盟主搞不好要被迫去祁连山和亲。”儿边说边忍不住自己都笑起来。

“大嘴张倒是有说书的天赋。”阡难得一笑“不会有这一天的,儿,有我在一天,都不会容许他这么做。”儿听着听着蓦然一怔:他究竟,是不容许瀚抒作联盟呢,还是不容许瀚抒胁迫我…

阡察觉出儿呼的一凛,心念一动:其实我竟是这样强烈地、不希望儿离去…

“如果…”不约而同,阡和儿的心里,其实都有解决的方式,阡当然让儿先说。

“如果,让你对瀚抒说,你作战的时候时时刻刻都需要我在身边,即便是要你虚情假意帮我去敷衍他,可以吗?”儿轻声,却坚定地问,眼睛里有泪光闪烁“如果…让你假扮…我的未婚丈夫…对越野他们说,可以这样吗?”他又怎么会是虚情假意帮她去敷衍瀚抒?他的确需要盟主时时刻刻在身边,甚至一生一世在身边,他又何必去假扮她的未婚丈夫,他本就是她的未婚丈夫!当思绪变得混,心也随之冲动,面对着这样一个善良得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甘愿自己退到绝路的儿,阡只能把一切顾虑都暂且抛到九霄云外:“当然可以,随叫随到。”儿一怔,呵呵笑起来:“真是干脆,比海将军他们义气多了,果然咱们是最铁的同盟没错。”

“那是自然,结盟那天,你云烟姐姐说过,这个联盟不结则已,要结就是一辈子,你也说过,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一条心。此刻云烟如果还在这里,也一定会帮着儿你,去向瀚抒和越野说明白你的心意。她一定与我一样,深知儿不愿离开,也更不希望儿离开。”当再度提起云烟,阡果真不再像从前那么消极,微笑着回忆他过去拥有的幸福,尽管云烟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但这份幸福,并没有因为她不在了就成空,还在阡的心头留存,温暖,深刻。

儿却忽然发现,长久以来各怀心事的自己和胜南,心事竟似乎有了些许重叠。她听得到,阡这句话里,不止有云烟姐姐,还有她凤箫,阡记着她的言语,和记着云烟姐姐是同样坚牢,并不只是因为挂念云烟姐姐而不知不觉把自己也记得,而是因为,那些牵制胜南的心事里,早就有她凤箫的分量,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正越来越重…只是,她念着他太久着他太深,竟一直没有发现,他很早以前就在为她着想,也没有深入地体会过:现在她纠结的时候他在她身边守护,正如当初他悲恸的时候她在他身边陪伴一样。

胜南心里,实际是有她的,存在过,也存在着,没有淡化,也没有加深,但一度搁浅了现在提还不是时候。不是时候,因为现在本不是要问胜南她要不要她,现在要问的是,她究竟可不可以走进他的生命,他将来的历程?她知道自己不能逾越谁,也本不可能取代得了别人,她只想一直这样不离去,与他同行这动彩的一生…

幸好她现在发现,他是那么强烈地要把她留下,原来她不是一厢情愿…

“胜南,你有更好的解决方式,是吗?适才你想说的‘如果’是什么?”儿终于不再那么忧虑。

“我想说,如果瀚抒和越野都来婚,我便对他们讲,盟主只有在我身边才开心,我也需要盟主在侧才舒心,对所有人都这么堵,用不着两套理由。”阡说的同时,却在心里责问自己:为何我不希望儿离开,竟近乎有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