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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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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的一支长鞭,在空中挥的“劈啪”作响。这是和副总捕头降龙手张其泰约好的暗号,表示没有发生事故。

上车之后,祝文辉忍不住问道:“师叔,你老怎么答应那姓贾的,真要离开京城?”陆福葆轻轻叹了口气道:“师叔吃了三十多年的公事饭,现在趁机辞掉这个总捕头,也是好事。”祝文辉道:“我看那姓言的盲不由衷,三之后,他真会送宝石顶么?”陆福葆道:“这个大概不会有假,他们骗取宝石顶的目的,好像真的只是为了把我撵出京去。”说到这里,不觉轻轻“唉”了一声道:“我真想不通,京城重地,卧虎藏龙,拿大内来说,就有不少侍卫,武功高过我陆福葆甚多,何以他们费尽心机,非我离京不可?”这话,确实令人难以解释,大概除了贾五太爷,没有人能答得出来。

祝文辉道:“师叔,宝石顶在姓贾的手里,他何以要三之后,才能送还呢?”陆福葆笑了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姓贾的背后,可能另有主使之人,他不能作主,要把和我谈判的结果向上面报告了才能决定。”祝文辉道:“那他方才怎说得这样肯定呢?”陆福葆笑了笑道:“他们第一个步骤,就是必须把我走,离开京城,这是大原则,当然错不了的,他可以肯定的说,反正有三天时间缓冲,万一上面不同意,他只要一走了之,咱们到哪里找他去?”祝文辉道:“依小侄之见,咱们非盯住他不可。”陆福葆微微摇头道:“现在不用了。”祝文辉道:“为什么呢?”陆福葆微微一笑道:“师叔从他谈话之中,听出来的,他们志在找寻他们帮中失落已久的镇山之宝,只不知有何顾忌?非要等我离京之后,才能动手。”本来是咱们找不到头绪,但现在咱们既知道他们第一步,是我离京,咱们就是不去找他,他也会找上门来的。

祝文辉心中暗想:姜总是老的辣,这点自己倒是没想到,一面接着问道:“师叔,他给你看的那块玉牌,是江湖上哪一个门派的记号?”话声甫落,马车已经驰到宾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赵成一跃下马,打起了车帘。陆福葆、祝文辉下了车厢,跨进店堂。

早有一名店伙哈着了上来,连连暗笑道:“田老爷、徐公子回来了。”抢在两人面前,进入后进上房,打开房门,燃起灯烛,又巴巴结结的沏了一壶香茗送上,才行退去。

陆福葆心里暗暗冷笑一声,忖道:此人眼神充足,身手利落,哪会是客栈里的伙计?明明是对方派来的人了!

但他并未说穿,依然装作不知道一般。两人刚在房中坐下,过没多久,就听门上响起“剥落”之声。

陆福葆抬头道:“进来!”房门开处,副总捕降龙手张其泰已经走了进来,朝陆福葆拱拱手道:“总座此行如何?”陆福葆道:“张兄请坐下来再说。”张其泰刚一坐下,那店伙又巴结的送上一盏香茗,退出房去。

陆福葆喝了口茶,徐徐说道:“眉目总算有了。”张其泰道:“是阁的人?”陆福葆点点头,轻哼一声道:“兄弟和张兄白吃了几十年的公事饭,咱们都走眼了。”张其泰听的不一怔,惶然道:“总座是说小翠花?”陆福葆道:“不错,小翠花在京城混了二三十年,你想不想得到她一身武功,不在你我之下。”这话,听得张其泰又是一呆。他是总捕头陆福葆手下唯一的大将。陆福葆处理京城里发生的重大案件,像清查九城赌窟,窟,管制地痞氓等等琐碎事儿,都由降龙手张其泰负责。(本篇小说可在公开免费的网站自由转贴。如果读者是在收费会员网站看到这篇小说,说明该网站寡廉鲜,把免费的东西拿来骗钱。共唾之。)小翠花当年帜高张,不过是个捞女,如今徐娘半老,手底下调教出一批年轻貌美的姑娘,当了老板,也不过是个老鸨。但如今听陆福葆说出她身手之高,不在总捕头和自己之下,这话怎不叫他吃惊?

不,他身为副总捕头,是他负责的事儿,竟然被人混蒙了几十年,岂不有亏职守?

张其泰盼上讪讪的有些发热,面惊诧道:“总座如何看出来的?”陆福葆道:“不动手,还真看不出来…”张其泰听得更是吃惊,问道:“她和总座动了手?”陆福葆道:“岂止小翠花?就是她手下八花,身手之高,也不在江湖一高手之下。”张其泰道:“总座是否知道她是哪一帮的人?”陆福葆道:“修罗门…”话声未落,人已一跃而起,轻捷有如狸猫一般,一下掠近门口,手却很快拉开房门。

事起突然,张其泰,祝文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但眼看陆福葆朝门口掠近,也立即跟着霍地站了起来。

房门开处,但见门口弯贴耳,站着一个人,正是方才送茶水进来的那个店伙。

陆福葆这一下动作,实在太快了,那店伙站着的姿势,要改变也来不及,只要看他这弯贴耳的模样,一望而知是站在门口窃听。

房门乍启,他出乎意料,一时也傻了眼,但此人还是相当机警,他并没有直起来,(因为这时直起来,就更证实他偷听)只是脸上换了一付谄笑,哈着道:“小的给老爷冲茶水来的。”他手上果然提着一把大水壶,确实是冲茶来的。

陆福葆含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招呼你冲茶呢!”那店伙连声应“是”提着水壶走了进来。

陆福葆原是将计就计,把他赚进,此时等店伙进入房久一手立即掩上房门,倏地转过身来,沉声道:“伙计,你老实说,是谁要你来的?”店伙微微一惊,陪笑道:“小的因厨房水开了,想到你老房里来了客人,也许要冲茶水,是小的自己来的!”陆福葆冷笑道:“光眼里不沙子,你方才听到了什么?”店伙哆嗦道:“依…你老说些什么?小的什么也没…没有听到。”陆福葆朝张其泰点了下头,说道:“张兄把他拿下!”张其泰外号降龙手,出手何等快速,一下就抓住在店伙的肩窝上。

店伙口中忍不住“啊”了一声。

张其泰左手接着一指,点在他“哑门”上,冷喝道:“朋友识相一点,饶你不死,只要你敢大声嚷一嚷,我就捏断你的颈子。”那店伙吓得脸如土,要想说话,又被点了“哑”出声不得,只好拿眼望着张其泰,出乞怜之

张其泰伸手在他后颈了两下,解开“哑”一面说道:“田老爷有话问你,你要老老实实的回答,若有半句吱唔,别怪张某不够情。”那店伙哭丧着脸道:“不…不知田…田老爷要问什么?”陆福葆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店伙道:“小的叫小耗子。”陆福葆又道:“是什么人叫你来的?”那店伙道:“小的说的句句是实,住上房的客官,都喜巴结,小的为了想多得些赏金,多跑几趟,不费事,小的真是自己来的。”陆福葆脸一沉,双目棱威陡,喝道:“你还敢和我打马虎眼?”店伙被他威势所慑,打了个哆嗦,连声道:“小的不敢。”陆福葆道:“好,我问你,你们老板是谁?”张其泰在旁道:“快说。”店伙道:“咱们东主姓柴。”他说的自然是宾客栈的店东。

张其泰冷笑道:“好个刁民,看来不给你吃些苦头,你真还当咱们客气。”右手倏发,运指如风,连点了他前五处道。

店伙这下出破绽来了,张其泰手指点落,他脸上顿时大变。

那是因为张其泰点的,正是五处脉的主——“五绝脉”这手法显然和一般点手法不同。

店伙立时到全身经脉,突然束紧,血脉逆,反向内腑攻去。

他脸如土,扑的跪倒地上,望着张其泰道:“张老爷做做好,你…你…在小的身上了什么?小的全身都在筋了!”这几句话,头上突然出现了汗水。

张其泰冷笑道:“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说的,我不相信你忍得住,只要你肯实话实说,我立时可以解开你的道。”店伙全身起了一阵阵的颤抖,额上的汗珠,愈来愈多,也愈来愈大,不住的从脸上颊上滚滚而下,目光望着张其泰,急促的道:“我说,我说,快放开我,快放…”张其泰道:“你还敢有半句虚言么?”店伙道:“不敢了,不敢了。”陆福葆朝张其泰暗暗点了下头。

张其泰右手挥动,解开了店伙身上道。

店伙蹲在地上只是息。

张其泰喝道:“你说,你们头儿是谁?”店伙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