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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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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招有攻无守,极尽凶辣之能事,尺寸部位早已算好。

那沙天放赤手空拳,纵施以反击,亦够不上要害部位。

换句话说,沙天放只能守,不能攻。如果以攻代守,则掌锋尚未沾上方股公时,已被方股公的长剑杀死。

这一记猛攻是经过千算万算,绝无一失,方胜公才使出来。

不然的话,以他这等老谋深算之人,绝对不肯使用这种冒险手法。

他长剑出手之际,两边草丛中嗯嗯两声,飞起两条黑影,分别从方胜公左右后侧电而来。

这两道黑影似乎发动得还快了一点,是以方胜公剑气刚刚笼罩住沙天放之时,两股凌厉的风力已到了他身上。

方胜公全身功力都集中刻上,后防空虚,登时到不妙“老魔头果然有诡计!”这个念头电光石火掠过他脑际时,人也往斜刺里急跃闪避。

自然他的剑锋也随着身形闪跃而改变了方向,但见光华掣闪之际,方胜公人随剑走,斜飞寻丈。

可是他已没有站稳的机会,因为沙天放业已如影随形地追踪袭击。

他手中已多了两支拐杖,这便是刚刚从两侧草丛飞起来的黑影。

老魔头面狰狞,一拐点地,一拐出击,疾如天际闪电。拐上风力,一时砂飞石走,声势惊人。

这支拐杖长约六尺,加上另一支拐杖点地前倾的长度,便很可观了,几乎可以远袭十步外的敌人。

方胜公脚一沾地,旋即往前扑避,可是沙天放的拐尖仍然指住他后背心,相距只有一尺左右。

沙天放现在只要有一线机会,发动此拐,即可立毙方胜公于拐下。

但这一线的时机却万分难求。他们这等绝顶高手,每逢出手拼斗,争的仅是这一线的时机而已。

两道人影前奔后逐,兔起鹘落,霎时已出去了十六七丈之远。

鬼见愁董冲和薛秋谷两人迅即分头追抄,依令接应那方胜公,但他们都事与愿违,无法完成接应任务。因为公孙元波和陆廷珍两人已经齐齐扑出,分头截住了董、薛两人。

公孙元波直到与薛秋谷面面相对之时,还不明白自己为何急急出手。他明明想借方胜公之手杀死这老魔头,好替死去的冷于秋报仇,因为他知道如果要他自己出手报仇,实在相当困难。

这种困难和武功无关,只不过是师门渊源以及他本人和冷于秋的关系,还够不上公开为她报仇的身份。

薛秋谷望着这个英姿飒的青年,已知此人正是公孙元波。

事实上他们也曾见过面,只不过那时候公孙元波是假装死尸。

他眼中不住出了震惊而又好奇的神情,问道:“你就是公孙元波?”公孙元波点点头,道:“不错,薛秋谷,如果我是你的话,老早就死掉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薛秋谷讶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如果是你,上次受伤之后,索就诈死掉,便可免去今的杀身之祸!”薛秋谷迅即使自己恢复冷静,淡淡道:“这话也不无道理,不过世间之事难说得很,譬如你认为本人大难临头,死在眼前,可是事实上是否如此,还未可知!”这番话其实并无特殊意义,薛秋谷这等人物,当然不会说废话。他乃是尽量拖延时间,以便观察一下情势,一是公孙元波方面可还有些什么出奇的援兵,一是看看陆廷珍和董冲的战况如何?若是公孙元波方面既有援兵,而董冲又占不到上风的话,他就得作逃命的打算了。如若不然,他当然全力以赴,绝不放过这个关系重大的人物。

他举手做个阻止公孙元波动武的手势,又造:“公孙元波,今之局,看来不是你们落网,就是本人这一方一败涂地,绝不会有第二种结果。”公孙元波道:“不错,这便如何?”薛秋谷道:“本人只想知道一件事,是关于玉钩斜案。”公孙元波仰天一笑,道:“是玉钩斜案么?”一个白发萧萧、面容清瘦的老人的影子出现在他脑海中。最令人难以忘怀的是他双眸中闪烁着的智慧光芒,以及看来含有无限深意的微笑。

这位老人家地只见过一面,但印象却无法磨灭。因为他久闻这位第一智慧人物的大名,而称为玉钩斜一案,正是这位智者设计的。

在东集团中,玉钩斜这个名词已变成符咒一般,任何人被厂、卫逮捕,只要念得出这个名称,就不至于立刻受到酷刑,至少有充分的时间让同营救,或者自杀解

那位可敬的老人,早已是一环黄土,骨腐朽了。公孙元波微怅惆,世间的一切终究是一场虚幻,像那老人这般智慧如海,最后还不是一瞑不视,与草木同腐么?薛秋谷重重地咳了一声,道:“公孙元波,听说玉钩斜案系于你身上,这话可是当真?”公孙元波模棱两可地笑一笑,道:“也许是的,但薛秋谷你如今还想破案立功么?”薛秋谷道:“这也不算是奢望,对不对?”公孙元波徐徐提起手中缅刀,目。一股凌厉刀气涌去,使敌人有透不过气之

他的声音宛如在牙中进出来,道:“薛秋谷,你说得对或不对那无关重要,我公孙元波这一刀你若接得下来,咱们再谈不迟。”薛秋谷虽是到他刀势锐不可挡,但仍然不舍得放过这个机会,大声道:“接你一刀是小事情,那玉钩斜之谜,才是我薛某人念念不忘的。”公孙元波摇摇头,道:“你错了,我公孙元波这一刀你若接得住,便是胜负已分,亦等如你破了玉钩斜案啦!”薛秋谷更兴趣,忙道:“你一刀就分胜负?这话怎说?”公孙元波道:“我这几个月来,唯一的成就是能将全身功力尽聚于这一刀之上,是以我这一刀你接不住并不出奇。若是你接得住,我便成为你网中之鱼、瓮中之鳖了!现在你明白了没有?”薛秋谷恍然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玉钩斜案能不能破,关键是在你身上了?”他仍然念念不忘玉钩斜案,因为他实在忘不了万贵妃亲自面告的诺言。她以柔美清晰的声音说:“谁要是破得玉钩斜案,取回内库失宝,当赐以裂主封侯、子孙世袭之赏,还有…”她的声音忽然消失,浓的面上泛起醉人的媚笑,在那能说话般的眸子中,已表达出没有说出来的话。

薛秋谷还记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一阵,天啊!如果能跟这个当世尤物睡一觉,把皇帝的宠妃占为‮妇情‬,纵然只是一夜风,却已不枉这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