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殊死拼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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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元波竭力抑制着内心的情绪,淡淡道:“陆局主请说吧!”陆廷珍道:“这个消息,是我在京师动身那一会工夫接获的,由一个东厂内的人传出来的…”公孙元波眼中光芒一闪,道:“是不是有关无情仙子冷于秋的消息?”陆廷珍道:“对!正是冷干秋,她…”公孙元波无法再矜持下去,忙道:“她怎么啦?”陆廷珍道:“她…她辞职之后,漫游西湖,却不料遇上了沙天放,动起手来。”公孙元波面立刻泛白,他深知沙天放的武功高明到什么程度。从前冷于秋虽然赢得他,可是换了沙天放,情势完全不同。
“吓?他们动手了?那就糟啦!”他停一停,才又道:“她死了没有?”那沙天放武功狠毒,尽是杀手,在他手底落败之人,难望生还。这是公孙元波所深知的。
陆廷珍正要开口,却见公孙元波面苍白,表情黯然,不觉把话咽回。
他现在已知道公孙元波对冷于秋,竟是有着很深厚的情。不然的话,他纵是难过,也会藏在心中,不至于出来。
公孙元波摇摇头,道:“陆局主不用说啦,我明白了。”陆廷珍点点道:“好,我从此不再提到她。”公孙元波鼻子有点酸,头有点痛。
“唉!想不到以无情仙子冷于秋这等人物,竟然还保不住自己命。”他长长地叹口气,眼前的江水,岸上的杨柳,水边的芦苇,霎时都变得含悲笼愁。眼风光,反使人勾触起伤心情绪。
“世事真是想不到啊!”他想“冷于秋美丽聪慧,文武双全。为何当她觉悟退出东厂后,才发生这种惨剧呢?啊!我真想知道她遇难时的详细经过,但是听了之后,又徒增悲。”河上静悄悄的,既没有渡船,也没有前来载运他们的轻舟。
陆廷珍耐心地等待着,他有成竹,等候公孙元波表示意见。
过了一会,公孙元波才略略恢复平静,他讶然回顾了一阵,才道:“陆局主,船呢?”陆廷珍道:“马上就到啦!”公孙元波道:“你怕我情绪不稳定,所以特地给我一点时间以便恢复正常,是也不是?”陆廷珍道:“是的。”公孙元波道:“好啦!我现在已经好了。”陆廷珍道:“元波兄不必忙在一时,咱们搭船前去,很快就可以看到他们。”他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沙天放、三宝天王方胜公等,甚至包括幻天君在内。
公孙元波讶道:“还等什么呢?”陆廷珍道:“从以往的经过中,我早就看出了冷仙子对你的情不比寻常,却想不到你对她也有着深挚的情。”他虽是提起了冷于秋,可是话中有话。公孙元波揣测其中之意,一时还没有工夫伤。
他沉一下,才道:“老实说,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我只是仰慕她而已!”陆廷珍道:“你见到沙天放时,用什么态度对付他?”公孙元波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我恨他。这个老魔头,手底太毒辣了。”陆廷珍叹口气,道:“我怕的就是你这一点。”公孙元波讶道:“怕我恨他?”他旋即会过意来,又道:“你伯我帮忙方胜公,杀死沙天放为冷干秋报仇,是也不是?”陆廷珍道:“坦白说,我果然有此顾虑!”公孙元波愤然作,道:“陆局主是不是打算阻止我?”陆廷珍道:“你别生气,在我的立场,当然得想尽办法阻止你的。我希望你不要为此事跟我翻脸成仇。”公孙元波忽然想起了人家对自己的恩德,心中怒气顿时消散。
他苦笑一下,道:“我不会翻脸,但我未必肯罢手。”陆廷珍道:“我知道,你可以自行前往。到时你怎样做,我当然无法阻止干涉。”公孙元波忽然悟道:“你不带我前去,是不是?”陆廷珍道:“这一点务请你原谅,我决不带领你去。”公孙元波忖道:“他才智之高,字内罕有其匹。这人既然说不带我去,可见得我自己必定不易找到地方。”
“可恶啊!”公孙元波忽又忿然,不悦地瞪着陆廷珍“这个人利用此一形势,我答应不帮助方胜公他们,才肯带我前去。”
“嘿、嘿!”公孙元波在心中冷笑两声。陆廷珍若是晓得那沙天放必须我去帮助他才过得幻天君这一关的话,他就不会用此计对付我了。”照公孙元波的算计,大可以答应陆廷珍,决不帮助东厂方胜公这一边。因为只要他不帮沙天放,则幻天君现身之时,就是沙天放丧命之了!
换言之,他可以利用幻天君、方胜公等人替他报却冷于秋之仇。这有借刀杀人之计,本用不着他动手。
“陆局主!”他沉声道“我公孙元波答应你,绝对不帮助方胜公等人对付沙天放。”陆廷珍大意外,他一早已想定了许多说话,希望能劝得公孙元波回心转意,以大局为重,不要为冷于秋的私怨而误了大事。谁知公孙元波却自动提出来,因此他一切话都不必说了。
“那太好了。”陆廷珍欣然道“元波兄果然是当代奇男子,拿得起,放得下。咱们就此前往!”他迅即蹲在河边,用那块金属片在水中敲击。
公孙元波也是行家,一看知他利用河水传送声波,可以到达很远。他的讯号,还可以告诉手下很多事情。,果然不一会工夫,河弯处转出一艘梭形快艇。艇上有一名舵工、两名摇橹的水手。
快艇箭似的驶到,舵工、水手都向陆廷珍默默行礼。正如~路上接应的其他人一样,看来他们都不知道陆廷珍的身份。
傍晚时分,已经抵达杭州。
他们换了一艘游湖的大肪,先在夕晚霞中游了一阵湖,景之佳,难以用言语文字形容。
不久,天渐黑,只见湖上和山中的寺庙,灯火次第点亮,夜风送来阵阵花草香气,四下湖水茫茫,使人襟畅中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
湖光反映出天上疏星朗月,还有无数船舶的灯光移动。苏东坡夜泛西湖曾题诗道:茹蒲无边水茫茫,荷花夜开风香。
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
游航在湖边停靠,只见一座酒楼,灯光通明。
他们进得酒楼,陆廷珍一口气点了“西湖醋溜鱼”、“菠菜羹”、“红烧湖鳗”、“香椿头伴豆腐”、“火腿鱼翅”这陆廷珍点的都是杭州西湖著名菜式,他身为当今全国最大的一家镖局局主,识得各地的名菜,不足为奇,所以公孙元波一点也不必费心。
陆廷珍要了一坛上好绍酒之后,又点了一盘“飞叫跳”以便下酒。这“飞叫跳”名字特别,其实却不稀奇,原来是白斩的翅膀称为“飞”头称为“叫”爪称为“跳”三者合起来,便是“飞叫跳”了。
公孙元波直到举杯之时,才发现称得上奇怪的事,那便是陆廷珍居然滴酒不沾,而且态度十分坚决,一望而知绝对不能勉强他喝上一滴。
以陆廷珍的地位和生活上的情况,不喝酒似乎很难做到。往往际应酬中,不喝酒的习惯会得罪不少人,尤其是量大嗜饮之士。
要知凡是量大而嗜饮之人,几乎每一个都喜用尽方法去灌那些量浅的人以为笑乐,因此不喝酒的,难免要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