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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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为的就是重新复出的今天，然而我却为了一段假戏真作的情投下赌注，赔上我的所有。”他若有所意地望着她，难掩心底苦衷。

她回避他的眼，轻别过头。

“姐姐不能没有你，请你回到她身边。好不好？”她恳求道。

“不可能，我不可能回到她身边。”他摇头，断了她所有希望。

“为什么？你宁可为了我冒险出手打人，为何不愿意去探视姐姐？就算是一眼也好，一眼也好啊！”她动地抓着他的肩，语气哀伤。

“我不能再冒险了，方才出手救你，只是一时之气。你可别把我当作白马王子或英雄，我任无仇承受不起这种盛名。”他自嘲一声，轻佻的语气回到当初。

一时之气…她的心全都碎了。他的骤然出现好不容易给了她一线希望，现在他又狠狠地毁了它，这个男人当真无情啊！

“姐姐一直深着你，一直一直着你…”她的泪水如雨般落下，蒙了视线。

“我的女人不是梦霏。”他面无表情地回答。

“如果你不梦霏，那你为何亲口答应要照顾她一辈子？”她吃惊地望着他。

“那是戏中的角罢了。”他的答案相当冷酷。

“戏中的角？”她动地紧咬着。

“那么你现在又在扮演哪个角，现在在我身边和我说话的人又是谁呢？是任无仇，是aroma，还是另一个我不知道的角身分？”她低吼着，泪如泉涌。

她恨他，她好恨他啊！

“从懂事以来，我一直在演戏，不管是戏剧或真实生活中，任无仇一直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角。久而久之，真正的任无仇早被遗忘。哪一个是真正的我，我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哪一个是真正的任无仇，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他笑了笑，显得落寞无奈。

戏中的aroma，可以给对方任何承诺，现实中的任无仇，却连最简单的承诺都给不起。他最害怕面对的，其实是心底深处的声音。

因为害怕，所以只能不断逃避，戴着另一副面具生存下去。

“可是我在乎啊，我在乎哪一个是真正的你。因为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究竟上哪一个你？”她掩面而泣。

她终究是说出自己的心意，彻彻底底地背叛梦霏了。

“你…我？”他受宠若惊地反问。放不羁的冷漠神情瞬间怔住。

“嗯。”她没有勇气再说第二遍。强烈的罪恶涌上心头。

“我…不值得你。”原本的惊愕转为黯然。

“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他怜惜地抚上她的颊，轻啄她的红。

“你说过，当我有一天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情，你将会告诉我你心底的真正情。我不奢望你我，我只想知道，在你心中，是否曾有我的存在？哪怕是一瞬间的悸动。”她渴求他的真心意，过于虚假的情不是她所想要的。她要他的真心，他的真意，就算他不她，也无所谓。

她要的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我说你，你相信吗？”他深邃的眼直揪着她的。

她怔熬了。

“你不信，是吧？”他自嘲一声，搂她在怀中。

“过去这一个月来，我试着忘记你，离那剧中人的角，然而你的身影却无时无刻都在我心中。我愈是要摆那觉，它就愈紧咬着我不放。若要我说出真心话，恐怕不是“你”这两个字就能简单代的。”他温暖的气息团团包围住她，神情温和认真。

“无仇…”这种真心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似甜言语般令人质疑，要人相信也难。不是他的错，是他说的太顺口、太漂亮了。

“虽然你，却无法给你任何承诺，这样的我，还值得你吗？”他苦笑一声，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心扉。

“我不要你的承诺，只要知道你心中有我，这就够了。”她摇头，淡然一笑。

能够知道彼此真正的心意，已经足够。两人的未来，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盼，那种觉太苦、大痛了。

“和陈庆甫的婚约，你打算怎么办？”对于自己和梦雪的未来，他同样不敢奢望，情一旦附上太多期待，往往以悲剧收场。他不乐见两人走到那般田地。最美好的回忆，就此止步。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世上我所在意的，只有梦霏一人而已。至于我自己的人生…已不是我所脑控制的了。”她凄然一笑，淡然态度下是无可奈何的哀伤。

“梦雪…”他动容了，刻意把持的理智已被翻搅。

“等你复出成功后，可别忘了我。至于姐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她浅浅一笑，真心祝福他。

“给我半年的时间，梦雪。”他突然抓着她动表示。

“只要半年，半年后我一定回来…”他未完的话被她吻去。

“不要说了，你的承诺我要不起。能够像现在这样和你在一起，知道你的心意，我已经心意足，别无所求了。”她的双手圈绕住他的颈项，是依恋地倚靠在他宽肩上。

借问江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恨不如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此时此刻，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哪怕是一瞬间也好。

一瞬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