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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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痹篇他的盯视，与他的目光纠成了。

从相识以来，播朗瑟给我的觉是专制而易怒的；此刻的心绪却掺人了纷。

或许是孙香盈的妒恨先行扰我心中的平静；而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潘朗瑟，偏偏又靠得我这么近…

意识到两人距离三十公分不到，我慌忙退开两步；潘朗瑟眯眼嘲笑我的失措。

我耸耸肩，想起他刚才的话，突想回他是他自己多事，并非我请他帮忙；此话正要出口时，一丝理智及时提醒我别怒一头醒狮！

“谢谢…”我细声说；发现自己似乎愈来愈无骨气。但同时愈来愈识时务。

毕竟为争一口气而咬牙不称谢，只会徒然惹他发怒，倒霉的还是自己罢了。

且难得今夜茶艺馆休息，为能觅得一夜好眠，倒不如快些吐出那两个字，请他早早走人。

我和他互望，等着他自动告别。

他看出我急送客的意思后，角微扬，并翻出两张沾了铁锈和油渍的手掌；没询问我的意思，迳自往楼上走去；我快步跟在他身后。

上了五楼，引他到水龙头边，递给他香皂。

他迅速净两手，在水龙头下冲着水。

我则慢条斯理的握着香皂，缓缓出泡沫。

他看不惯我的慢动作，抢下香皂、抓着我的两手帮我除去上头的脏渍。

“我自己来！”我忙喊。急回手，以水冲去泡沫。

不用看他，也想象得到他的目光有多讥讽；他似乎很喜得我惊慌失措。

随便在衬衫上抹干手，我说:“才半个月，我还没领薪水。”除了那桩债务，我想不出来他为何探夜时分来找我。

听到这句话，潘朗瑟两眼登时燃起火苗。

“卢庭南送你回来的？”他怒声质问。

“你看到了？”我很自然的这么说。但这话说得有点多馀，他若没看到又何必问。

“五点半下班，十一点才回到宿舍？”他声音微扬，怒气中带着惯有的讥讽。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问。

现在才觉得怎会这么巧，我刚回宿舍，他便随后出现。他不可能知道我另外还兼了两份差，且今晚茶艺馆休息…

那么，他是在楼下等我。等了多久？像他这样的企业人不是都很忙的吗？

看着他等答案，只等到一声轻嗤！

“你动作倒也快！”

“什么意思？”

“靠山。”他极为简短地说。

靠山？指谁，卢庭南？

我摇头“我不懂。”不懂让卢庭南送回来一次，就是得到一个靠山，就得接受他的质问？看看夜，我接着说:“已经很晚，你走吧！半个月后发了薪水，我会将钱送去你那里。”潘朗瑟却还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