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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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转过身,平视到一宽阔丰厚的肩膀,逐步入眼的是坚毅的下巴、紧抿的双辱、高的鼻峰,及复古墨镜…
我看不到他的眼,却受到强烈的怒气…足够单手拧断我脖子的怒气…
我二十三岁,无业游民。
二十三岁,也算是有一把年纪了吧!扁瞧现在电视上出现的一些新面孔,所报出的出生年次莫不在我五、六年后,我就知道自己老了。
再想到姐姐、哥哥的小孩朝我欧巴桑、欧巴桑的唤,我开始考虑改以“实岁”的方式计算我的年龄!我二十二岁,刚。
没忘了迈人二字头岁数时的那种悸动。不仅镇在心里高唱“十九岁的最后一天”且认真的在十五张白纸上填我的人生计画…一份不失务实、兼有少女怀梦想的理想规划…然而,当子还是一逃邺十四小时,当母亲皱着眉头说我都二十岁的人了,还在做十二岁小孩才会做的事,当我发觉我还是那个对凡事毫无影响力的辛盼语…我才肯承认那是一堆不值一提狗计画。
一定是不值一提的,否则我怎会忘了我当时到底写些什么。当然,生涯规划嘛!大概就是短期间想成为怎么样的人,三、四年后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五年后银行存款会有多少,十年后又能成就什么样的事…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真能遵照自己的规划行事,我只清楚我曾经费了很多时间在拟计画。
不过其实没什么关系,反正我什么都不多,时间最多。
我的人生没有目的,我十分明了。但没什么大碍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如果我只想一天之中有二分之一的时间睡觉,六分之一的时间用餐盥洗,其馀时间发呆度、无所事事,应该也碍不着其它活得积极、有干劲的人才是。
或许我多少该觉得对我的父母有所亏欠。若不是他们的包容,我没能活得这么悠游自在。也许有一天我会突然厌倦这样像只蛆虫的生活,然后真的将母亲给的补习费到补习班去,真的有定下心来听讲背书,考个公职或再考个学校什么的,成全爸妈老想再栽培我的心愿。但是现在没有,没有一丝想改变我现今生活的念头。
虽觉亏欠,却不认为是羞愧或不孝;毕竟不论当我在一所连自己都不记得名字的专校毕业后,是否独立工作,爸妈仍会在经济上支助我。算算,在我的要求下,他们从一个月供我一万二生活费减至四千元,而我一个月下来,连房租加三餐支出绝不超过两千九百元,再加上某些常用品的花费,收支相抵后,我发现每个月至少还有五百元左右的余款,如此一来,我又何需去淌复杂社会里的浑水?
老实说,一开始我也不相信我办得到,但我真的就这么活下来了。
专三时搬出学校宿舍,找到的新宿舍约离学校有二十分钟左右路程…一栋老旧的四楼透天厝,里头经屋主木板隔间后,分租出去;当时月租一千五,我嫌贵;房东遂带我到以石绵瓦加盖的顶楼;他表示若想找便宜的住处,就得在那种地方熬得下去。
水泥地的房间长四公尺、宽三公尺;天花板长青苔、霉菌,铁架全生了锈,一看就觉得不起风吹雨打;看得出房东旨在告知我现今租房界的行情,且相信我不会真的想住进该处。他却没想到我竟还开口问房租,愣了一会后,他随口说了个价金:月租八百;经杀价后,若一次付清一年房租,就以年租八千元计。
我不否认当时有着偏偏要逆道而行的叛逆,才租下那问房。
一个礼拜后,我搬进该处,发觉好心的房东将天花板换过,且用木条巩固了铁架,心中多了不少安全。
包没想到,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一住就住了五年。
怎么瞒过爸妈的?这就该谢曾住在三楼的易燕,她单独租下楼里最好的双人房,当爸妈南下看望我时,便让我假装与她同房。易燕坦率而豪,很难令人怀疑她所说的话,爸妈总要我多和她学学。毕业后她考上了一所夜大,搬出该处。
和她相识,但未心,别后二年来未曾联络过。
在住的方面没问题后,另一项大事就属吃了…我的一天三餐以七十元打发…一条白吐司二十元可以当一个礼拜早餐,中餐在自助餐食一碗大碗的白饭及一样青菜,晚上则改白饭加一块腌,基本花费不会超过四十元,有时视健康情况加菜;这么下来两天至少有多馀的一、二十元可以买便宜的水果补充维他命c;再加上回家一次,又能带一大堆高级品回宿舍…我的健康无虞。
也就是说,只要不出意外,我确定自己可以吃得好、睡得好。
意外…我想不出来会有什么样的意外改变我这混吃等死的生活。
所以我很理所当然的成了一个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似乎不太好听,但不可否认,我相信我已经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且过着我想要过的子。
我不是没有工作过。念书时期,我曾经在补习班打过工。工作是打电话招生,没什么好与不好;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似乎就是在那个打工的暑假过后,潜意识里就不愿按常规找个朝九晚五的工作度…
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我不受制于任何人、任何规定,有几万元的存款,有花费不尽的时间…
虽然有时子真的无聊至极,想从宿舍顶楼直接往下跳…但还好,真的还好,比起无家可归、或把灵魂卖给金钱名利的人,这样的子,真的还好。
可以睡到身体都要发烂的时候再起;可以坐在窗前一连发呆数天;也可以在图书馆、文化中心或各大书局连,假想那些书皆是自己的资产;也可以不停的在大街上行走,直到累了、倦了,再回到自己的上倒头就睡…
说真的,有一阵子我觉得我可能有病!
可能是神方面的病,病症是对人草畏惧、不敢踏人社会、不敢与其它人接触但是,我却又有标准的人来疯…在家人面前或在人面前,我总能嘻嘻哈哈与其笑闹,有时还活泼过度令人难以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