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乡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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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冬鸳早已被雷声吓得无法思考,甚至本不知道自己被欧延彻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之间已没有半点距离。
雷声接连不断的响了将近一个时辰,伴随着滂沱大雨,让人彻夜难眠,伍冬鸳的神持续紧绷着,到最后也累了、倦了,终于不敌袭来的强大疲惫,在糊糊中失去意识,已经无力再挣扎。
雨继续下着,像是没完没了,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渐渐缓下,终至停止,又恢复该有的宁静。
然后,天亮了,新的一再度到来,窗外出现灿烂的朝,照映入安静的房内。
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伍冬鸳非常疲惫,但她还是一早便逐渐醒转了,只因为某种无法忽略的热意一直紧贴在她的背后,让她很不习惯。
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努力睁开眼,脑袋也跟着慢慢清醒,终于察觉到是哪里不对劲了,有一双手正横亘在际,从背后环住她,不松也不紧,而那从刚才就一直困扰着她的温度,不是别的,正是另一个人的体温!
她错愕的睁大双眼,浑身僵硬的慢慢转过身,果然见到欧延彻正紧靠在她的背后,尚在沈睡。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一边困惑着,一边忍不住心慌意,不知到底该不该马上将他一掌推开,斥责他的逾越之举。
随着脑袋渐渐清醒,昨晚发生的事也慢慢在脑海中浮现,她才想起,那接连不断的闷雷声吓得她惊慌失措,只能瑟缩着不断发抖,而他为了安抚她的恐惧,才紧紧抱着她、哄着她,陪她一起度过难熬的一夜,连眼袋都有了明显的暗影。
他怎会发现她的不对劲?一开始她努力的隐忍,就是不想惊动到他,但他还是很快就发现了。
照理说,打雷只是寻常事,没什么大不了,就算夜里被突如其来的雷声惊醒,大多数人也是继续睡下,又怎会特别注意枕边人的情况?
心慌、心、不解,诸多情绪搅扰得她心头一团混,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介意与不介意都让她到无所适从。
“不推开我吗?”欧延彻终于睁开眼,表情认真的说:“无论你信不信,我都得说,昨晚事出突然,除了这么做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办法能让你安心下来。”其实她一有动作他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想知道她会有何种反应,干脆以不变应万变,谁知她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让他等得有些不安。
“呃?”突然间与他四目相对,伍冬鸳忍不住吓了一跳,甚至还莫名的心虚了起来。
“我…我都还没来得及指责你,你就先替自己说话,这该不会就是作贼心虚吧?”
“我若真是贼,那我究竟偷了你什么,嗯?”他微勾起角反问。
“这…这…”她说错了,他不是贼,本就是无赖!
直到此刻,他的双手还扣着她的,她被困在墙与他的膛之间,进退不得,他的气息严重的干扰着她,害她脑袋全成了一团,本无法好好的想对应之策。
她恼他的无赖,却也恼自己的不争气,竟使不出力气来将他狠狠推开,只能继续由着他占她便宜!
欧延彻看着她脸蛋微红,又慌又羞又恼的模样,突然有种想大笑的冲动,此刻的她比平时戒备带刺的模样要自然可多了,这也许才是她真正的样貌。
她越是手足无措,他就越想逗她,他的身子试着往她微靠,她马上慌得用双手抵住他的膛,但一碰触到他隔着单衣透出的温暖及规律的起伏,她又恨不得马上将手缩回来,又羞又窘,进退两难。
混帐!无赖!她真的想不到,欧延彻居然也会有这一面,所有人都被他的假象骗了,这个“深藏不”的可恶男人!
她越是紧张,越不知该如何应对,不浑身发热,脸蛋也愈渐泛红,多希望能有个人来救救她,无论是谁都好!
她可知道,她此刻慌的模样非常人,对男人来说,有种难以抗拒的引力?欧延彻并非是个好美之人,却在此时被她挑起了望,多么希望能与她更进一步。
原来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早已变得不一样了,虽然他一开始是因为愧疚才会对她生出怜惜,但这份怜惜在不知不觉间转化成了情意,让他看见她的纯真,发自内心的想要好好珍惜她,甚至还有了越来越浓厚的渴望。
他想尽快打破僵局,别再继续“相敬如宾”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子、他的女人…
“冬鸳…”欧延彻眸光一黯,嗓音微哑的轻喃。
“王爷、小姐。”就在此时,巧莲来到房门外,轻敲门板。
“二位醒了吗?奴婢们该进去服侍了吗?”
“呃?”欧延彻一愣,身子随即一僵,与伍冬鸳大眼瞪小眼,原本的暧昧气氛瞬间被破坏得,点都不剩。
一听到巧莲的声音,伍冬鸳浑身的劲都回来了,她一口气将他推开,急急坐起身,赶紧朝外喊道:“快进来吧!”
“是。”啧!欧延彻蹙起双眉,抿了抿,到相当扫兴,头一回觉得这些丫头还真不识相!
巧莲推门而入,后头跟着好几位丫鬟一同进来,伍冬鸳手忙脚的率先下,想赶紧离开他,离得越远越好,免得再继续因他而了心神。
欧延彻冷着一张脸,颇不是滋味的下了,丫鬟们遂分成两边各自服侍两人梳洗更衣,完全不知她们刚才不经意的破坏了某些“好事”过一会儿,欧延彻换好衣裳,来到外房,恰巧碰见巧莲正要出房去拿其他东西,他心念一动,马上开口唤住她。
“巧莲,等等。”
“嗯?王爷有何吩咐?”巧莲停下脚步。
欧延彻瞧了内房一眼,为免让伍冬鸳听见,他还是和巧莲走到房门外头才问道:“冬鸳一向都怕马吗?”
“小姐不怕马的。”巧莲从小就跟在伍冬鸳身边,这种事情她可一清二楚。
“那么归宁那一,她怎会被马吓到?”
“这奴婢也不懂,奴婢也是头一回见到小姐慌成那样。”
“那么…她怕打雷吗?”
“不怕,咱们小姐可没这么娇弱。”她非常肯定地说。
“不怕吗…”欧延彻低声沉着,如果巧莲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就不会回答得如此笃定了。
“不过王爷,您怎会突然问这些问题呢?”
“没事,只是突然想到,随意问问罢了。”欧延彻一派冷静的叮咛。
“这点小事不必告诉她,你该办什么就去吧。”
“是。”虽然觉得有些困惑,但欧延彻问的也不是什么重要大事,巧莲也就没放在心上,接着便办事去了。
巧莲走后,欧延彻陷入沈思,看来伍冬鸳突然开始怕马及怕打雷绝对不寻常,连她的贴身丫鬟都不知道她的改变,这其中肯定大有问题。
难道…她真的也“记得”些什么?种种巧合让他不得不这么想,但这…有可能吗?
他本以为只有他会记得,难道事实并非如此?他无法肯定,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只能继续找机会,慢慢从她身上寻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