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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七:开到茶縻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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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的时候,端王府的聘礼就陆续送入德郡王府,大批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络绎不绝,看得人眼花獠,而那个宗礼贝勒也理所应当地自由进出。

自那一夜起,瑞琼就避着缁衣,不想与他见面。

不是害怕他再下毒手,而是害怕一见到他就忍不住伤心。

那一猛地惊醒,就发现自己睡在榻之上,急急忙忙奔出,见到服侍自己的夜香问起缘由,这才知道是缁衣抱自已回来的。

对了,自己好歹也是多罗格格,如果随随便便被杀害,自然在这个德郡王府无法立足。如此一来.不要说什么端王府陷害阿玛的计划了,就连自身的命都堪忧不是么?所以没有杀掉知晓内情的自己。

如此一想,却更是觉得伤心;伸手‮摩抚‬着衣领遮掩住的脖子,可以清楚地觉到之前窒息一般的痛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缁衣他一点都不喜自己,他对自己的好全都是装出来的不是么?但是…但是尽管如此,自己却还是一心想着他,甚至想要借着伤害他来让自己遗忘他,谁知道陷入最深的却是自己,受伤最深的也是自己。

如果他不是宗礼的弟弟,如果他不是端王府的人,如果他不卷入这场纷争中,自己哪怕违抗皇命也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事实却偏偏不是…

“格格,贝勒爷来了。”窗外传来夜香的声音,是无奈,和自己一样,她也不喜那个油腔滑调的贝勒,虽然她不知道隐藏在那副假相之下的真实情。

本想说不见的,但是转念一想,一瞬间所有的怒气都集中在宗礼的身上,那家伙如此这般,设计陷害阿玛,抢走缁衣,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当下嘱咐夜香进来为自己梳妆打扮,脑子中转动的却是如何要宗礼好看这种念头。

虽说是赌气,但是当时说出口就后悔了,尤其是对缁衣说出自己奉旨要下嫁给那个家伙之后,更是后悔得不得了。缁衣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伤,反而是自己伤心绝,怎么想怎么咽不下这口气,她本来就是好胜倔强的子,如此追究底的一算,这笔账自然算到了宗礼的头上。

“格格,瑞琼格格,我来见你了。”屋外传来男人热烈的语声,却只是让瑞琼皱紧眉头,说不出的厌恶。

“格格…格格…”看着她如此郁的容颜,夜香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不要把担心的话说出来。看看伺候自己的奴婢一脸悲伤,瑞琼看了看铜镜中自己扭曲的容颜,叹了口气,微微一笑,却依然掩盖不住忧伤。

一向是己所,恨己所恨,亦越深,恨也越深。

本来以为自己是洒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居然也和别人一样儿女情长难以解。不过缁衣他联合宗礼还有端王爷要害阿玛,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如此,他们存活在世上一天,那么阿玛就危险一天。

如果他们不在了有多好…轻轻叹息着,为脑中突然涌现的想法吓了一跳,瑞琼摇摇已经肿的头,想把一瞬间的恶想法驱逐出去。

“格格格格…”慌忙将手中的铜镜放下,瑞琼拉展衣衫,走了出去。门一打开,就看到天光灿烂下冲自己微笑的青年,明明是如此端正的样貌,却只觉得厌恶从胃部涌出,口,几乎不过气来。

“瑞琼格格,我这两天想你想得紧啊…”宗礼热烈的目光看得她身子发痛,而那只放肆的手也摸向她垂落的手,大胆得很。瑞琼脸一沉,挥手打开那家伙的手指,后退三步。

“宗札贝勒,请你放尊重一点!”宗礼先是一愣,随即“嘿嘿”一笑,也不以为恼“过不久就是皇卜六十大寿,到时候皇上会亲自将你指婚于我,算算时已不足二十,聘礼也都送到了府上,如此亲呢一下又有什么好避讳的,瑞琼格格你平时任大胆怎么这阵子却害羞起来了?”羞你个头羞!

瑞琼心中恨不得将他的祖宗八代从头骂到尾,脸上也不悦起来,脚下移动,想着早点躲开这家伙早点好。眼看着那窈窕的身子向亭台楼榭中移去,宗礼也迫不及待地尾随而去,上了弯弯曲曲的曲桥,只见到桥下荷叶连起一片翠绿,朵朵粉红的花蕾隐藏其中,随风漾。碧水中还有锦鲤游过,带起片片涟漪,正如心不休。

突然想起前几还在西苑看着同样的荷花,今却物是人非,不由悲从心来。

“瑞琼,你喜这些荷花么?等你到了我们端王府,我也为你种上一大池子,派人小心地呵护着,保乖篇出的花儿比这更多更美…”看着以前从未见过的柔美神,宗札不住心神一动,一双手就向瑞琼的肩膀搭过来。柳眉竖起,正想一巴掌将那个该死的登徒子挥手打开,却不料有样东西来得更快。就看见一团白忽忽的东西冲向宗礼的腹部,宗礼下意识地一挥手,将那团东西打开,正打入一旁瑞琼的怀中。

软绵绵的皮,娇小的身躯,却偏偏有着一双凶神恶煞的火红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对面意图轻薄瑞琼的男子,龇牙咧嘴。

有些惊讶地看着怀中的兔子,怎么可能不认识这陪伴了自己多少无忧无虑的子的小家伙,瑞琼一把将它抱得紧紧的,觉到喉咙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兔子为什么在这里?

对了,西苑开了,不再封闭,所以它也可以自由地跑动了。

所以缁衣也…

“兔子,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远远的,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却让宗礼回头,瑞琼一惊,抱住兔子就想离开。

“兔…”声音嘎然而止,想来是看见了他们两个,看见了和最厌恶的宗礼如此纠不清的自己。他会用什么表情来看待自己呢?在知道事实内情的两个人面前会如何表现呢?不知道是该哭、该笑还是该伤心,不想看到他伪装出来的愤怒和惊讶,也不想看到他原本的柔狡诈,所以瑞琼垂着头,抱住兔子的手忍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