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五：聚散离合本是人间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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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没有捂住脸颊，只是怔怔地转过头来，觉到口中一阵甜腻的味道涌来，知道肯定是出血了。

不过为什么挨打的是自己，哭泣的却是瑞琼？

缁衣想问但是被那双充了怨恨的眼神一瞪，到口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瑞琼睑铁青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说话，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语，只听到远处呼声起，其中夹杂着鞭炮的声响，更是显得两个人之前的气氛是多么抑。从这小山坡上远远望去，只见到绵延一片灯海，仿佛一直到大边尽头，和无尽的夜融为一体，说不出的漂亮。

缁衣看着这片在深院中绝对不会看见的美丽，不由地痴了，一时之间忘记了和瑞琼的对峙和争吵，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几乎把人噬进去的烟花灯海，心中烦到了极点。

他看着灯海，瑞琼却在看他。

夜风吹拂起丝丝缕缕的长发，让那乌黑的泽泛起一层暗淡的紫.为那本来就哀伤的面容更是增加了一抹更深更浓的悲哀。心跳得很快，忍不住抓住口的衣服，瑞琼不明白心脏为什么跳得这么快，后来想想，只有在看到缁衣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反应，看到阿玛额娘甚至那些贝勒贝子都不会，就只有看到缁衣的时候才会如此，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冒出头来，随后就疯狂地生长、无法抑制。

“为什么看到缁衣那么不惜他自己我就会生气呢？”喃喃地把自已的心事说出来，让沉浸在自己心事中的缁衣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情不自地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稚气的小脸上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

“瑞琼？”

“为什么缁衣就是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呢？如果你杀了那个宗礼，如果你被人抓起来，哦，不…是被抓起来之前就被杀掉，我会多担心？”疑惑的目光看向喃喃自语的格格，一种不样的预油然而生，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但是还没挪动多少，就被瑞琼再一次伸手抓住。黑暗中只见到格外炯亮的眸子盯着自己，让人心悸。

“为什么你就是不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呢？什么过去的仇恨，还有别的什么…你不是一向和阿玛这样合作过来了么？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是不准你再伤害自己！”糟…糟糕了…

缁衣颤抖着身子，很想逃离开那种就算是笨蛋也在清楚不过的炽热目光，但是身体却僵硬着无法动弹。最惧怕的事情居然有了最意想不到的结局，而这个答案却将他、王爷还有瑞琼推向了无底深渊。

不，不可以，不能让这个局面更复杂了…

但是很不幸的命运总是愚别人。

“我终于清楚地知道了，我终于了解了自己的心情。”双手抓住他的手指，贴到自己前，瑞琼慢慢地、大声地说着自己好不容易觉醒的心意:“缁衣，我喜你。”

“咻碰”一声，从正门上飞出了一道银光，照亮了半天的天空，也让瑞琼秀丽的面孔一览无遗。

火树银花之下，小脸一派认真，那双燃烧着炽热情义的阵子死死盯着他的脸，诉说着自己好不容易觉醒的真心。

缁衣只觉到手心发凉，背后冷汗直冒，但是心中却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欣喜所填，疯狂的、忌的欣喜夹杂着些许的恐惧和不安，占据了他全部的内心。

不可以，但是却无法控制。

身份、地位、计划都不容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相互纠的手指无法分开，正如少女突如其来的情，盘踞心中，难以驱逐。

，不？还是本没有选择与不的机会就已经被卷人情的漩涡中，浮啊沉沉？

缁衣不知道，推一清楚的事情就是在这个让人无法忘记的烟花之夜，改变了自己一生命运的烈情，就这么突然而至，搅了原本可以说是平静的生活，也为将来的悲剧铺展开了道路。。--。--。--等到回西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发白了。

瑞琼拉着缁衣随便找了顶轿子回了王府，她从出来时的小门返了回去。

而缁衣从西苑高高的墙上向下望去，只见王爷神不动，俊美的容颜冷冷地看着高坐在墙头上一身女装的缁衣，淡淡地问了一声:“你回来了？”没有惊讶，事实上早就猜到了王爷一定会在这里等着自己，缁衣冷着面孔从墙头一跃而下，随着足上的乌金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嫌邙稳稳地落在地上。

看着他脸的傲然以及不屑，重华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身来向西苑内房走去。

看着他虽然已过中年却依然拔的身影，缁衣想起了瑞琼，那个刁钻任、脾气火爆的女孩子…但是也一样令人心痛。

走到大堂.重华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对面怀心事的缁衣，也不说话，只是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客气。懒得和他计较那些，缁衣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去什么地方了吧？”开门见山地点出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也懒得和他这样一来一往地周旋下去。重华淡淡地一笑，眸子中却宛如刀锋锐利。

“你擅自离开西苑…本该取你命。”缁衣冷冷地一笑，拉起衣摆出足上的锁链，微微一晃，锵啷作响，是说不出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