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三:庄生晓梦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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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庇护下的大堂隐隐约约透出一股让人不寒而粟的觉来,外表俊朗的男子拉拉身上单薄的衣服,觉到一阵阵寒意席卷而来。虽然身上着那个男人的血,但是每次见面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轻轻敲了敲虚掩的大门,特意低的声音传达着他的恐惧:“阿玛,您歇息了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听到那个再悉不过的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回在空的室内,一瞬间连蝉鸣都听不见了。
“宗礼么…进来吧。”小声“喳”了一声,轻轻推开大门走了进去。明明是夏天却还显觉到室内冷,连光都吝于施舍给这屋子一点光明。一推开门,一股鼻烟的味道就冲了过来,让人头晕口眩,宗礼弯下身子.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随后才说明自己的来意“阿玛,儿臣听说…”
“嗯…”横躺在柔软被褥之上的男人半敛着眼皮,静静地听儿子说话,苍老的容颜上波澜不惊。
“皇上他老人家在六十大寿的时候…打算禅位啊…”手指弹动,鼻烟壶发出清脆的响声,过了半晌,等到宗礼的后背上都渗出汗珠来,才听到低沉的声音慢慢说着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话“…这些道听途说也信得?那些还贼心不死妄想的混人们随口说说,你也上了心,真是丢了咱们端王府的颜面…”
“可是阿玛!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个大好的机会么?阿玛你不是想就此征服天下么,这正是个绝妙的机会啊!”话音未落,回应他的就是鼻烟壶落在地上的脆响,碎片迸,有几片还落在了他的衣襟上,宗礼一下子噤了口,惴惴地望向神不动的王爷,不知道究竟这是唱的哪一出。
‘你真是白长了这么大,难道不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么?”虽然是斥责,但却是轻悠悠的,听不出半点生气的意味。端王爷手指弹动,过了半晌,看儿子也反省被了,才慢地问出接下来的问题:“你光想着这种事,难成大器…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容易的,就算皇上禅位,哪里轮得到不是新觉罗姓氏的咱们,这大好的山河,自古以来,就是人人垂涎的…不光是你啊…”一种奇妙的觉油然而生,瞬间宗礼的眸子里爆出耀眼的神采来“阿玛的意思是…”
“…德郡王府的事情如何了?””漫不经心地问着,端王爷修理前自己长长的指甲,宗礼慌忙“喳”了一声,这才汇报起来。
“一切顺利,但是德郡王那厮野心,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朝中大臣们不知不觉间已有一半站到他那边去了,所以说对我们很不利啊…”目光闪动,却依然是不动声。
“…不过阿玛尽请放心,到最后得胜还是我们,毕竟…那个人,那个最大最厉害的棋子还埋伏在他身边,他还没有发现。”轩轻地“嗯”了一声,挥挥手让儿子退下,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低垂着的眼睑向上抬起,光闪烁的眸子中蕴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抑或是无法抑的野心。
六十大寿么?
居然传出“禅位”这种谣言,姑且不论是真是假,总有利用价值不是么?不过那个人恐怕也打着同样的如意算盘,拉拢势力,做种种准备,谁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皇上想必也知道自己和他的明争暗夺,但却不加以理会,什么意思?等着看两败俱伤的结果么?
冷冷一笑,脑海中浮现出那抹雪白的身影,有自己血的孩子,正是最后的王牌,而最大的胜者,无疑是自己,不管是无上的地位,还是大好的山河,都如探囊取物。缺得只是一个时机…需要联系什么人,还是将谣言越滚越大?
等了这么久,蛰伏了那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皇上的六十大寿。看来将会波涛万丈.不是吗?。--。--。--自初与缁衣在西苑见面之后,瑞琼就三天两头地往那里跑。这样一来,那些烦人的丫环就找不到自己,也就乐得逍遥自在了.
而缁衣依然还是那个冷嘲热讽的子,瑞琼会如何,重华发现又如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也懒得过问。久而久之,也就懒得计较那个任蛮又活泼的女孩子老是跑来騒扰自己的事情,看她也摸清了王爷的来访时间,这样一来二往,也没见出什么事,于是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对较了。
况且瑞琼的到来也为沉寂的西苑带来一抹鲜丽的彩,缁衣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快得很。
和他处处是针的坏脾气完全相同的个,瑞琼全身上下都发着惊人的怒火及活力,两人常常吵架,一吵二吵倒也越吵越好,从原本的人身攻击变成了对一些芝麻蒜皮小事的无聊争论。
坏脾气的兔子也对那个不速之客麻木了,态度也从一开始的仇视到了现在的漠视,全然当那个脾气一样好不到哪里去的女人不存在。
渐渐的,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了,梨花散尽之后,荷花开了池,说不出的漂亮。大大的绿荷叶遮住了小小的池塘,深幽的池水看不见天空的湛蓝,只有那连成一片的苍翠,为这炎热的暑期带来一点点清凉。粉红粉红的荷花亭亭玉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绽放出令人眼花统的笑颜来。虽然只有那名老仆一个人,但是也将整个西苑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一看着阿玛去上早朝了,瑞琼正打算偷偷溜去西苑找那个家伙斗嘴的时候,最不想看到的家伙却登门造访。
“唉呀,这不是瑞琼格格么?好久不见,还是那么活泼可啊。”端王爷的福晋锦绣穿着再奢华不过的衣服,带着那个据说勾引了无数少女劳心、但是在瑞琼眼中只是个纨绔子弟的儿子一起过来。额娘慌忙起身接,笑得好不温柔,额娘内心单纯,阿玛什么也不让她知道。本来自己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是自从和缁衣认识了,对这家原本就不好的印象,更是跌到了谷底。
“瑞琼格格,好久不见。”那家的混蛋儿子宗礼恭敬地向自己抱手行礼,瑞琼“哼”了一声不打算搭理,却被温柔有礼的母亲瞪了一眼,不甘不愿地回了一礼。还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呢,却不料额娘硬是让她坐在一边陪衬,听着两个女人在那里闲话家常,这也就算了,偏偏那混蛋儿子的眼睛一直向她看来。瞟来膘去,让人好不心烦。
终于忍耐到了极限,瑞琼冷着脸孔说声身体不舒服站起身子就走,完全不顾身后额娘的呼唤。走到了园子中,这才觉得口那股闷气稍微下去了一点儿,瑞琼深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见过了那么恶心的家伙后更想见缁衣了。正打算向西苑那边走去,却不料身后传来叫声:“瑞琼!
这一声把皮疙瘩都叫出来了,本来不想理会那笨蛋,但是手腕却被他从后面一把抓住。
“你做什么?放尊重点儿!”恶心和麻的觉从手腕上传过来,瑞琼冷着面孔一把甩开他的手,捏着自己的手腕向后退了三步,怒目而视。
“瑞琼!”他到底凭什么叫得那么亲密啊?
“你想做什么?”
“瑞琼,好久不见,我好想你。想念你的活泼可,还有你漂亮的容颜,想早点见到你,想得我的心都忍不住发疼。今逃陬娘说要过来说说我们两个的事情,我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就为了过来见你。”恶…好恶心。
瑞琼抑着想要呕吐的觉,却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