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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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罗若珈站起来，“我也去帮你做。”陶扬得意的猛跟老子眨眼。

“很贤慧吧！妈。”

“你爸爸积了德。”陶老太太乐在心里，“你才有这个造化。若珈，你休息好了，坐了一天车，也累了。”

“不累，妈。”

“那——也好，我们在厨房还可以聊聊。”陶老太太意的挽着罗若珈朝厨房走了。陶扬跳到陶志高面前，摸出香烟。

“来一吧！爸爸。”接过烟，陶志高瞪了儿子一眼。

陶志高用力一，又瞪儿子一眼。

“怎么样？”陶扬手指往后一比，“不错吧？比你那几个有出息的儿子能干吧？”

“算你这辈子做对了一件事。”

“哈——我说亲的爸爸，你这个儿子，是小事糊涂，大事明，你别搞错啦！”陶扬开心的拍老子的肩。

“这可不是在你们那个乌烟瘴气的电影圈哦！”陶志高摆出不意的样子，拿掉儿子的手，“一点上下不懂。”

“何必嘛！嗳！亲的爸爸，我想问你一句正经话，我踉我那新媳妇，看起来，还真——郎才女貌吧？”

“你配不上人家。”陶志高老实不客气的看儿子一眼。

“太伤你儿子的心了！”陶扬往后一站，拍了拍袖管，“你瞧瞧，你看你生的儿子多体面，一百八十公分，七十二公斤，骨骼强硬，肌结实，头是头，脸是脸，这个风度也不差，人品也不坏，这简直太优秀了麻！就是干了行你瞧不上眼的职业，不过在外国，演员是很——”

“这是中国。”陶志高瞪了儿子两眼，“我们陶家是读书人，不作兴靠脸蛋吃饭，只要肚子里本身有东西，脚踏实地的工作，不取巧，不投机，目出而做，落而息，规规矩矩，着杆，那样才像个男人。”

“爸爸，你这样说就太那个了嘛！难道说，我们都该回来蹲在你这片农场-？”

“你看看你，像个二十七岁的男人吗？道理都不会听，就别在那儿断章取义，要你脚踏实地，可没要你非留下来务农不可，你有一肚子东西，你往那跑就往那跑，我拦了谁？你要留在农场，我还嫌你呢！你能做什么？”

“好啦！你的那些个道理，明天再说吧！”陶老太太端着东西出来了，后面跟着罗若珈，手上拿着碗筷，“吃了，好让他们早休息了。”手一摊，陶扬无可奈何的坐下来。

“陶扬。”罗若珈盛了碗炒面，上面放了块腿:“来，吃完了去洗个澡。”陶扬有些愕愣的，罗若珈体贴而温暖，半点在台北的冷漠也没有。愕愣归愕愣，陶扬自然有一股做丈夫的尊严与暖，心中、赞赏的看了罗若珈好一会儿。

“爸爸、妈，你们也吃点好吗？”罗若珈把面递给陶扬，礼貌的问。

“我们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你们吃吧！这样好了，我们先去睡了。”陶志高转头问太太，“房间给他们打扫好了吧？”

“昨天就准备了，我刚刚还带若珈上去看过了。”

“好了，那我们就先睡了。”罗若珈赶忙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筷子。

“爸爸、妈，晚安！”下一口面，陶扬嘻皮笑脸的。

“晚安啦！亲的爸爸、妈妈。”陶老太太意的在媳妇脸上看了又看，才跟着丈夫上楼去了。

陶家夫妇一走，陶扬眨着眼睛，咬了口腿。

“小母，你给我面子的。”罗若珈没说话，拿起陶扬的空碗，加了些面进去。

“小母，你猜我老头刚刚跟我说什么？”

“你不能在他背后称他父亲？”肩一耸、眉一挑，这几个轻浮的动作后，倒有几分的惭愧，陶扬抹抹嘴巴，严肃了些。

“我爸爸说，他那没有多大出息的儿子，配不上他的新媳妇，嘿，伤我的心。”罗若珈放下碗筷，整理陶扬啃下的骨头，动作俐落的端进厨房清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