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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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康死了,韩玉恒走了,独留韩氏一个,也是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也没了威胁,孙绍祖与潘金莲便轻松了许多。
孙绍祖因自己年近三十,膝下空虚,不免心中也有几分着急。他也觉得纳罕,自己与潘金莲第之间极是合拍,除了潘金莲小子来的时候,几乎每都行那风月之事,怎么如今几个月过去了,潘金莲却是没有什么动静?
便着意打听那些擅长妇科的老成郎中,听得回堂的郑姓老郎中最是出名,便想请他过府来给潘金莲把脉。怎奈这郑郎中只肯在堂内坐诊,却是不肯上门扶脉的,只得带了潘金莲去回堂求医。
那郑郎中只扶了扶脉,就说道:“无事,只是房事过多,损及身子,仔细调养调养就行了。”说着,便开了方子。
潘金莲听了,羞得脸生红晕,狠狠瞪了孙绍祖一眼。
自此,孙绍祖便谨遵医嘱,克制自己的冲动,只是少不得劳累潘金莲的五姑娘了。
不过三两个月,潘金莲便被诊出了喜脉,喜得孙绍祖一蹦三尺高,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要当爹了。
他少年丧母,父亲又很快续弦,终防着韩氏,十分缺乏家庭的温暖。又年近三十,比寻常男子更为渴望正常家庭的温暖,而孩子就是增强夫两人情的强力纽带,不免对潘金莲越发疼。
潘金莲遂也打发了人去给贾家报信,次一早,王熙凤便寻了许多安胎的东西,带了贾探等人来给她贺喜,说了好半天的话,方才离去。
不几,孙绍祖回来的时候就说:“荣国府的二老爷升了工部的郎中了。”升迁本来就是喜事,对象又是贾政,自然又少不得打发人去贺喜。
贾政升官,又有里头贾元的面子,当下荣国府是贺客盈门,因王子腾也在京,送了两班子小戏,便邀请潘金莲回去看戏玩乐。
潘金莲因自己胎气稳固,且整呆在孙家也是无聊,便应了。孙绍祖如何放心的下,到了那一,便和潘金莲一道往荣国府去了。
如今潘金莲怀着身孕,孙绍祖看她比眼珠子都珍贵,唯恐她做马车给颠簸了,叫家下人抬了软轿来,自己骑了马,跟在旁边。到了荣国府正门口,孙绍祖便下了马,潘金莲却是一乘软轿进了二门。
到了贾母正房,可巧林黛玉也来了,听说她来了,忙和其他人都了出来,七嘴八舌地说笑问好。
潘金莲因记得今的生,早几就打发人给她送了礼物,便笑着对林黛玉说:“今是你的好子,给你道喜了。”林黛玉亲亲热热地挽住她的手,一脸的笑意:“多谢姐姐惦记着,昨姐姐打发人送来的东西,我都看了…”一语未毕,贾惜就话道:“就你们姐妹情深,偏我们都不是二姐姐的妹妹了不成?”说着,上前挽了潘金莲另外一只胳膊,问些孙绍祖对她好不好的话来。
林黛玉便去羞她:“羞不羞啊,还没出嫁的姑娘问这些。”贾惜回道:“我还不是关心二姐姐。”贾探笑道:“你们快别再外头说了,里头老太太等着呢。”潘金莲便在几人的簇拥之下进了房,就见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都在,忙给几人行礼请安。
贾母见她行礼,忙说:“好孩子,你有身子,可别多礼了。”说着,便叫她,“过来我看看。”潘金莲便立到贾母跟前,贾母打量她,就见她穿着富丽,眉眼含笑,知道她必定是过得不错,心里也是复杂难言,倒是真没想到她不过几个月便有了身孕,又想着她那婆婆如今已是个废人了,等她生了儿子,便真是在孙家站稳了脚跟。便叫了她坐在自己身边说话。
潘金莲打眼一看,不见薛宝钗,心中暗暗惊奇,这样的聚会怎么可能少了最是钻营的薛宝钗呢,便笑着问薛姨妈:“怎么不见薛姐姐?”薛姨妈笑道:“她原本是要来的,只是家里没人看家,只好留了她看着了。”薛姨妈看着潘金莲才真正是羡慕嫉妒恨五味杂陈,还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女竟然运道如此之好,夫婿虽然年岁大了她十岁有余,对她却是十分重,如今又有了身孕,用不了多久就是当家理事的主母了。自己的薛宝钗样样比她强,却是到如今还待字闺中,幸好王夫人说动了贾元,贾母的态度也有了几分松动,与贾宝玉的亲事看着也有了几分可能。只恨王夫人又寻了借口说一定要等贾宝玉有了功名才好说亲,非要她们再等上一等,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潘金莲听了,略一点头,也不在意。
不多时外头便说酒席已经摆好,请贾母等人出去吃酒听戏。戏文喜庆热闹,众人也是笑语盈盈,正是热闹的时候,薛家的人头大汗的来了,叫了薛蝌与薛姨妈说是家中有事,叫两人回去。
薛姨妈脸煞白,说了声抱歉,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众人心中诧异,不知道出了何事,一时便有几分冷场,好在外头戏文热闹,又都觉得不干自己的事情,便又都说笑起来。
直到头西斜,戏文方才停了,众人便都说些闲话。
潘金莲便对贾母说要回去了。贾母也不甚留,只叫了人送她出去。
到了二门,孙绍祖早在那里侯着了,恐潘金莲累着了,掀了掀帘子,见潘金莲气甚好,才放了心。
没过两,就听说薛姨妈匆忙离席,是因为薛蟠又在外头打死了人了。
潘金莲笑说:“先头为了一个香菱,就闹出了一件人命官司来,幸得那应天府知府贾雨村投到了荣国府门下,这才了解了这事。这薛蟠怎么还是不改了子,如今又闹出官司来,真打量他薛家银子多,不怕打点?”孙绍祖不以为意地说:“管他们这些闲事做什么。”不过数,里的周贵妃没了,因孙绍祖没有官职在身,便也只是在家闲着。
潘金莲正在窗下给腹中的孩儿做肚兜,孙绍祖在旁看着,就听外头说有人来寻他,孙绍祖便到前头去了。
潘金莲也不以为意,继续做针线,没过多久就见孙绍祖大步走来,说:“刚才出去的时候就见你做了一阵了,也不怕伤神?”潘金莲便停了针线,起来走动了几下,问:“出去是什么事?”孙绍祖笑道:“怪道你当初不肯将司棋给我,原来是她心里有人了。”潘金莲惊道:“你打哪里知道的这话?”孙绍祖见她惊诧,笑道:“你道我刚才见了谁?正是司棋的表兄弟叫潘又安的,他来求娶司棋。”潘金莲忙问:“这可是奇了,他不是逃走了,怎么如今又回来了?”孙绍祖说:“据他自己说,当时害怕事发,不敢再留在贾府。逃走之后却是得了机缘,如今也发了笔小财,心里惦记着司棋,便回来探问。得知她跟着你来了,便求到我门上。你是什么意思呢,可是要将司棋许给他?”潘金莲倒是呆了一呆:“这天下的事情,也是实在难说。我只道这潘又安靠不住,倒是没想到他还有几分良心,没将司棋给忘了,倒也不枉司棋待他的一片心。司棋虽然是我的丫鬟,到底服侍我多年,说起来,这等事,关乎到她的终身,少不得问问她的意思。”说着,便扬声叫道:“司棋,过来。”司棋忙从外间过来,问道:“,何事?”潘金莲便将潘又安来求娶的事情说了,末了,问她:“你服侍我一场,也是尽心尽力,我也少不得为你打算,如今只看你的意思。你若是愿意跟着潘又安,我就将你的卖身契给你,给你置办一份嫁妆,明公正道地将你许给潘又安,将来你也好做个良家女子。你若是不愿意,我就打发他走,以后不许他上门。”司棋听得潘又安居然回来了,还找上门来求娶自己,一时呆住了。她和潘又安自小就在一处玩耍,因潘又安生得好,两人便起了心思,成就了好事,只是没想到,潘又安惧怕事发,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一个人跑了,将自己扔在荣国府里头,担惊受怕。还以为两人的缘分就此了断了,不想潘又安到底心里还惦记自己。心里头又是怨恨潘又安长久不来看望自己,又是喜悦于潘又安终究是没有辜负自己。她早先想着自己对男人死了心,后只安心服侍潘金莲,再也不作他想,不妨潘又安的出现又让她动摇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好,便立在当地,说不出话来。
潘金莲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大概是难以抉择,说:“此时也不急在一时,你下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告诉我。”司棋此时心如麻,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才好,见潘金莲体谅自己的心思,又是又是惭愧,忙对潘金莲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