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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剑光如雪人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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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和你这只黑狐狸同路!”风夕手一抻抓住韩朴衣领,然后身形飞起,轻盈落在岸上。

“女人,别忘了约定,皇国再见。”丰息淡淡拋来一句。

“哈…黑狐狸,我就算找到玄尊令也不给你的,我会送给皇国世子!”风夕却讪笑道。

“为什么?”丰息追问一句,船已越走越远,但风夕的回答却依然清清楚楚传来。

“因为那是他所希望的,是他以命相换的!”

“况且那个约定我都没答应呢。”看着远去的白帆,那艘黑船上唯一的白,风夕喃喃道。

那一片白帆终于消逝于天际,岸上的人却依然痴立着,看着暮中的苍山碧水,心头却没来由的沉甸甸的。

“姐姐,我们去哪?”韩朴唤回还在远望的风夕。

“随便。”风夕的回答依旧。

“除了‘随便’外,还有没有其它回答?”韩朴第二次怀疑自己的选择。

“哦。”风夕低头看看他,然后偏头想了想“那我们就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南国、皇国、华国、风国、丰国、祈云…就这样一路走罢,总有一天会遇到那些黑衣人的。”

“什么?就这样走?没有任何线索的走一气?”韩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白风夕,心中不由肯定了自己的假设:江湖上对她的那些神勇非凡、聪明睿智的评价全是误传!

“去!你这小鬼摆什么脸给我看!”风夕纤指一伸,弹在韩朴脑门上,然后领头前行“听过一句话没,‘穿在白国、吃在南国、武在皇国、文在风国、玩在华国、艺在丰国’,现在姐姐就带你去领受一翻吃喝玩乐!”南国,西境山道。

一大一小两人正在慢慢赶路,走在前头的是一白衣女子,宽袍大袖,黑发如瀑,步法轻盈,神情愉悦。而走在后头的是一白衣少年,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裹,一身白衣已成灰衣,一张俊脸已失神采,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口中还在有气无力的喃喃念叨。

“我怎么会要跟着你?这是我这一生第一个错误的决定!”

“跟着你吃了上顿没下顿,有时候还吃霸王餐,吃完了还把我留在那儿洗盘子,要么便是野果野菜裹腹,喝的是山沟里的脏水!

““睡觉不是睡在人家屋檐下就是挂在树上,要么便是破庙里草席一裹,风吹晒,没有一天好过!”

“怎么可能啊!为什么天下数一数二的白风夕会没有钱?!所有的大侠不是都威风凛凛、万贯吗?”

“我应该跟着黑丰息才是,即算是睡梦中被买了,至少能吃到几顿的、睡个舒服觉啊!”不用想也知道,这抱怨着的人定是口咬定要跟着白风夕但此时却懊悔万分的韩朴。

“朴儿,你是十三岁不是八十三岁,走个路别象个老头子一样慢的!”前头的风夕回头唤着已落后四、五丈远的韩朴。

韩朴一听反倒一股坐在地上不动了,用最后一丝力气怒瞪着风夕,以沉默抗议。

风夕走回他面前,看一眼疲惫不堪的他,脸上堆嘲笑“谁说自己是男子汉来着的,怎么才走这么一节山路就不行了?”

“我渴、我饿、我没力气!”韩朴本懒得反驳。

“唉!好吧,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捉到一只野兔或山给你填肚子。”风夕无可奈何,带小孩就是不好,特别是这种锦衣包着玉食养着的,走这么一段路就走不动了,而且还挑吃挑喝的。不过…想着他挑食的病这一路来已给自己治得差不多了,至少他饿的时候,只要是能吃的,他全都狼虎咽了。

“至于你渴嘛…这附近好象没什么山泉。”风夕眼珠一转,低声音凑近他道“不如就喝野兔或山的血吧,既解渴又进补了!”

“呕…呕…”韩朴一把推开她扑在地上呕起来,却只是干呕几下,没呕出什么来,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已给消耗尽了。

“哈哈…朴儿…你真的很缺少锻炼啊!”风夕笑着而去“记住,拾点柴,天下可没白吃的午餐!”

“知道了。”韩朴喃喃呢语,摇晃着爬起来去捡了些干柴,然后在一处平地用随身的小匕首辟出一块空地,将柴火架上,只等风夕回来。

“乖朴儿,点着火。”远远的传来风夕的声音,韩朴知道这代表她已抓着猎物了,赶忙找出火石点着火,柴火燃起时,风夕已一手提着一只山,一手抓着两个野果回来。

“先解渴吧。”风夕将野果拋给韩朴。

韩朴一接着便马上咬一口,用力一口野果的汁,然后长长舒一口气,这酸酸涩涩的果汁此时于他却不亚于琼浆玉

“朴儿,咱们吃烤还是吃叫化?”风夕利落的给山开膛破肚,那种练的动作没个三五年的练是做不到的。

“烤…”韩朴口中含着果道,只求能快点有东西吃。

“那就是风氏烤了。”风夕将叉起架在火上烤“朴儿,火小了点,你吹旺一点。”

“呼!”韩朴吃下一个野果有了一点气力,扒扒火吹了一下。

“不行,再大点!”风夕边说边往上洒调料“再不大点火,呆会儿给你啃骨头!”深知风夕是说到做到,韩朴赶忙深深呼,气纳丹田,然后使尽力气“呼!”的吹出。

“砰!”柴火、尘土飞上半空,黑灰飞飞扬扬的洒下来,落了两人头、脸、身。

“韩朴!”风夕抹一把脸上的灰,一张白脸便成了黑脸,睁开眼睛,从齿里迸出这两个字,冷若秋霜降临。

“我又不是故意的!”韩朴反的弓起身便往树丛里逃,此时的他动作绝对比野兔还快!

“站住!”风夕飞身追去,哪里还见着他的人影。

韩朴躲在树丛里慢慢懦动,生怕一不小心就给风夕发现。心中第一百次懊悔,应该跟着黑丰息才是,至少死前他会给他一顿餐的!

“嘶!”身后传来轻响,追兵已至!他一把跳出来,使尽吃的力气施展那三脚猫的轻功往前逃去。

“叮!”脑后的风声似是兵器划空而来,锐不可挡!

“我不是故意的啊!下次我会小心点嘛!”韩朴凄凄惨惨的叫嚷着。

但脑后风声却更紧,一股寒意已近在脑后。

风夕不至于这般狠心吧?百忙中回头一看,这一看便将他三魂六魄吓去一半!

仿佛是漫天的雪花夹着针芒紧密如雨的向他袭卷而来,即将将他淹没,而他却还来不及为雪花的绝丽、耀目而惊叹,芒刺便已近肤,一阵透骨的寒意传来,闭上眼,脑中只响起这么一句“姐姐救我!”过了很久,利刃刺破身体的痛楚并未传来,就连那股寒意也淡去不少,周围似乎十分的安静,韩朴悄悄睁开一条眼,一眼看去,却差点缓不过气来。

雪亮锋利的剑尖正抵在他颈前一寸处,顺着长剑往上望去,剑尖前两寸处是两沾着黑灰的手指,长而纤细的中指与拇指轻松的捏住剑身,跳过手指再往上望去,是一只握剑的手,秀气、白凈、纤的手指与前面的两指有天壤之别,再顺着那双手、手臂望去,是一张如雪的脸,雪花般洁凈、雪花般美丽、雪花般冰冷、也如雪花般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弹,眼前这张脸便会飞去、融化!

“吓傻了吗?”耳边传来风夕淡淡的嘲讽。

“姐姐!”韩朴兴奋的一把抱住风夕,所有的寒意便不驱而散,一颗上下跳跃不停的心也归于原位。

“嗯。”风夕轻轻应一声,眼睛却盯着眼前的人,这是男是女?除去那张脸,其余看来应是男子…嗯…象是一个雪人!长发如雪、白衣如雪、肌肤如雪,还有那如雪般透明冰亮的眼睛,如雪般漠然冷冽的气质,唯一的黑便是两道入鬓的剑眉。

这般漂亮如雪的人不知是否也如雪般不堪一击?

心念才动左手便一抬,屈指弹在剑身上“叮”的一声响,剑身震动,雪衣男子握剑的手抖了一下,但依然握得紧紧的,一双雪般冰亮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眼珠竟奇异的涌上一抹浅蓝。

“咦?”风夕见此不由惊奇,这一指之力夹有五成功力,本以为雪衣男子定会宝剑手,谁知他竟握住了,看来内力不错。

而雪衣男子却更为震惊,眼前这个身尘土、脸黑灰、脏若土坑里冒出来的山姑,竟这般轻松的就以两指捏住了他全力刺出的一剑,而一弹指之力竟令自己手指发麻,若非运足全部功力于一手,宝剑怕不手飞去!她到底是何人?武林中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个武功厉害的女子?

“我松手,你收剑?又或…”风夕一偏首斜睨雪衣男子一眼,嘴角勾起,脸上浮起一丝浅笑,只是一张黑脸笑起来有几分滑稽。

“又或是…我折断它?!”果然,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气,而眼中浅蓝加深,仿若雪原之上的那一抹蓝空,而他整个人更是涌出一股锐气,直她而来,仿若战场上斗志昂扬的斗士!

好骄傲的人!心中不由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