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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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法里奥却突然出人意料地想到了个主意:“离这里不远有一处森林。也许…也许我可以联络到纳留斯。他可能有办法。”从克拉苏斯的表情来看，他似乎对这个建议不甚意，但没有人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了。于是他点了点头，说:“我们必须尽快出发。动作慢的话就会受到影歌队长的极力阻挠，如果他带着手下跟着我们的话，事情就更糟了。因为这样一来，在我们的计划实施过程中，恐怕燃烧军团和暗夜灵都要被卷进来了。”加洛德和那些卫兵已被准许休息一段时间。没有人觉得法师们会在自己人的部队里遇到危险，而且士兵们现在无论面对魔法攻击还是物理攻击都无力抵抗。当然，一旦部队继续行军，这些卫兵也会马上回归职守的。

而在这之前，克拉苏斯希望自己已经上路了。

“你真觉得有必要这么做吗？”罗宁问道。

“我去有两个理由，罗宁。第一个我们已经讨论过了，龙族是有能力力挽狂澜的；第二个理由是我有件私事要办:我想去搞清楚为什么自己觉不到其他龙的回应。你知道的，这种沉默不合常理。我要去查个究竟。”大家都不再有异议了。拉芬克雷斯特打算天一黑就命令灵军出发，克拉苏斯必须在被发现之前远离这里。

罗宁点着头说:“那我和布洛克斯呢？”

“如果我们的德鲁伊朋友能像他说的那样帮我找到坐骑，那么在天黑之前，他就可以回来。而在这期间，你和布洛克斯要尽量避开拉芬克雷斯特的视线，他可能会问起我们。如果他发现我擅自离开的话，一定会火冒三丈的。”

“也许会吧，不过也不一定，至少今后没人会大声质疑他的决定了。”克拉苏斯并没把这句玩笑话放在心上，他转身对玛法里奥说:“我们必须出发了。我们骑着两头夜刃豹先佯装去难民区，士兵们应该不太会找我们的麻烦，然后我们就乘机转去森林。”克拉苏斯发出一阵轻微的嘘声:“到了那里再请求你的老师来帮助我们。”按魔法师说的方案，两人很快地离开了。士兵们用有点怀疑又有点好奇的目光看着两人，但因为不是去往前线方向的，所以过了一会儿就没人理会他们了。

玛法里奥对克拉苏斯所要做的事情还是到不安，不过也没有去刨问底，因为他信任魔法师的智慧，而且也清楚他比他认识的任何人都了解龙族。很多时候，他几乎就像是龙族的一员。他以前一定跟这些古老的生物愉快地生活过一段时间，否则又怎么解释他与那些巨兽之间的关系呢？

将近三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进入了那片森林。前一次来到这里时，他到由衷地惬意，而这一回，这种舒适却不知所踪了。燃烧军团曾经到过这里，现在依旧能够看到被其污染的痕迹。如果不是灵守军突然将战局逆转，这片树林很可能已经被破坏殆尽了。

虽然危险正在近，但树林里还是充着生命的活力。鸟儿在歌唱，德鲁伊还能够受到树木发出的表明有陌生人进入的信号。克拉苏斯一接近，声音就越来越大，这片森林似乎能够觉察出他的与众不同。当然，树木们也在着这个暗夜灵的到来，它们应该已经非常清晰地觉到了他的气息，还有纳留斯在他身上的祈福。

但玛法里奥却没发现半神。纳留斯正在忙许多事情，他的第一要义是敦促那些丛林守护者们组织起积极有效而又系统的防御，以保卫他们的家园不受侵犯。半神如此繁忙，对玛法里奥来说，还有什么希望让他回应自己的呼唤呢？

“这片森林已经备受折磨，”克拉苏斯说“我能觉察出这里的气。”

“我也是，克拉苏斯大师。不知道纳留斯现在能不能听到我的呼唤。”

“我只能说，你尽量试试，玛法里奥。万一他不来，我也不怪你。那样我就只好坐夜刃豹去了，虽然会慢很多。”他们来到了森林深处，德鲁伊觉得周围更加寂静无声了。他将这种觉告诉了克拉苏斯，于是两人都下了坐骑。

“我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呢？”魔法师问。

“如果纳留斯想来，即使你跟我在一起也没关系的，克拉苏斯大师。”玛法里奥在一片柔软的野草丛中坐了下来，克拉苏斯小心地退到一边，生怕打扰了德鲁伊。

玛法里奥闭上眼睛，凝神聚气。他先将意识伸向树木，然后是所有的植物，最后是其他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以确认半神最近有没有来过。如果纳留斯的确到过这里，他立刻就会觉到的。

然而这片森林里并没有半神留下的气息，德鲁伊难掩失望之情，不得不另寻他途。不幸的是，也只有翡翠梦境才能真正把他与他的沙恩杜立时联系起来了。

这正是玛法里奥所不愿看到的。他长吁了一口气，集中神把意识伸向那个虚空中的领域。他并不需要完全进入翡翠梦境中，只需稍稍触及其边缘即可。就算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心灵，都让他大为不安，然而眼前只有这一条道能走了。

玛法里奥开始觉到灵魂已经渐渐离开了自己的躯体，为了避免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他不再冒进，将意识停在中途。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样做居然更加耗费心力。他并不想长时间地处于这种状态下，于是便在脑海中想象出他所悉的纳留斯的样子，试图以此来与之建立联系…

突然，耳畔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冥想。

“玛法里奥！有人！”德鲁伊被猛地拉回到了现实中，几乎把持不住了。他的身体僵在那里好一会儿，一动也不能动，只有眼睛还能张开——刚一睁眼，就发现一头地狱兽正向他袭来。

随着一些模模糊糊的咒语声响起，这头可怕的猎犬身体慢慢干瘪、变形、扭曲，很快便化成了一堆怪异的骨残片。

克拉苏斯一把抓住玛法里奥的手臂，用一股惊人的力量把他提了起来。魔法师问他:“你现在能保护自己了吗？”德鲁伊已经没有时间去回答他的问题了，因为这时树林里突然窜出一群地狱兽，外加一些长着角的凶神恶煞般的恶魔守卫。略估计，两人至少要以一对十。而被拴在一棵树上的两头坐骑则一边咆哮，一边用力拉扯着绳索，终于还是没能挣束缚。不过恶魔们对两头豹子本不屑一顾，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是魔法师和德鲁伊。

克拉苏斯先在他们周围划出一条无形的警戒线，然后与刚才一样，又念了几句不长的咒语。一些尖头的水晶石突然从地底下冒了出来，长到了一个暗夜灵那么高。

三个恶魔守卫被尖石刺穿了身体，一头地狱兽也被撕裂了面部，发出一声哀嚎。

多亏克拉苏斯应变及时，玛法里奥才有时间去考虑对敌良策。恶魔们正渐渐近，他向离他们最近的几棵树发出了求救信号，一切都寄希望于这些树木了。

是叶片的壮枝条往下方伸展开去，一下钩住了四个恶魔士兵，接着又将他们慢慢举向空中，直至高不见影。玛法里奥不清楚这些倒霉蛋到底怎样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已经永远消失了。

其余的树只是简简单单地伸出了枝丫，适时地向冲锋着的燃烧军团攻去。一头地狱兽被一枝条绊了个踉跄，无助地摔在地上；还有一头更倒霉，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狠狠撞了一下，折断了脖子。

尽管如此，恶魔们，尤其是那些地狱兽，仍然不断地向他们涌来。这些恶犬慢慢近，眼中充贪婪之，很明显，是这两个被困的法师让它们垂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