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残心大法乱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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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训道:“这一点我当然想得到,在你方面,只须答应娶她,而且肯在我死后,尽力赢得她的情。则不管成功与否,我总算为她安排过,也就可以放心了。”黄秋枫虽然还不能了解这等奇异的情意,但还是装出明白的样子,连连点头,表示懂得。
但他声明道:“不行,在下已决意终身修道,不作成家立业之想。”年训见用尽方法,仍然不能改变他的心意,可见得他的帮助自己,的的确确与云散花没有关连。
他突然仰天一笑,道:‘黄兄,你真是枉为侠义之士,你看,我的脉息都快要断绝了…”他虽是又笑又说,但声音微弱之极,任何人也能一听而知。
黄秋枫急急伸手,准备再瞧瞧他的脉息。
但他的手指还未碰到对方脉门,猛觉腕上一紧,自家的脉门,反被拿住。而对方的五指,简直如钢钩一般坚硬有力,那里是绝症在身的样子?
他只觉真力涣散,丹田那口气,已提不起来。
年训冷冷道:“黄秋枫,你的确是个大好人。”黄秋枫气得面通红,道:“原来你是装傻的,只恨我为人愚笨,被你所欺。”年训道:“谁敢说你愚笨了?”黄秋视道:“你说我是好人,即是说我笨蛋。”年训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老实说,我心中已拿你做朋友看待了,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呢!
黄秋枫道:“那么你如住我脉门作甚?
年训淡淡道:“我打算杀死你!”他的话声之中,含蕴得有坚决和真诚的意味,使人不能不信。
黄秋枫登时又气得面通红,道:“原来你是这样朋友的。”年训道:“你要知道,假如我不拿你当作朋友,你本连求死也办不到。请相信我,我今给你一个舒服的死,可真是不容易之事…”黄秋规冷笑道:“听你的口气,好像我还该向你谢恩才对。”年训道:“那倒不是,但我向一向不轻易杀死一个人,一旦出手,要是那人已经不堪再受一点折磨。换言之,他已熬不下去,我瞧着已没有什么意思,才让他死的。此外,我也不能有朋友,这会使我到痛苦的。”黄秋枫道:“这样说来,你真是万死不足蔽其辜的恶魔了!”年训道:一是的。”他停歇一下,又道:“我受伤之事,社希言已传扬出去,所以你知道并不希奇。正因如此,你才认定我的严重伤势并不假,因而也完全相信我的话了。”黄秋枫苦笑一下,道:“听你的解释之后,我既不是笨蛋,便可以安心去死啦!”年训道:“我的话还未说完呢!早先我就在想,你为何能如此深信不疑呢?再说我负伤之事,千真万确,但事隔至今,已有多,难道我不能医治痊愈么?”黄秋枫又到他的推理,丝丝入扣,不暗暗吃惊,接口道:“那么你究竟痊愈了没有?”年训不答这话,迳自道:“我运功自疗之时,显然毫无进步。这个情形,云散花十分清楚。因此,你今深信我内伤未痊,一定是她无疑。”黄秋枫道:“你真胡思想。”年训道:“不见得吧?我的推理自问无懈可击,是以这么一来,反倒试出你的为人,使我决心不用毒刑收拾你。更不利用你的身体,炼我的大法。不过,前此我已说明,我不能容忍‘友情’,因此之故,亦不能让你活在世上…”黄秋枫但觉此人似疯不疯,十分可怕,当下也懒得多说了,只道:“那么你动手就是了。”年训道:“机会来到,我自会下手。现在我还要利用你一下。”黄秋枫不忿然,道:“你的话算不算数?刚刚说决不利用我的身体年训道:“你且别生气,我只不过利用你探测一下云散花而已。”黄秋枫既忿怒,又奇怪,不问道:“怎生一个探测法?”年训值:“我让你和她在一起,瞧瞧她会变到什么程度。不知你看出来没有?她是个顶顶善变的女人呢!”黄秋枫道:一我如何看得出来,你现在已把计划说出来,难道我会乖乖的依你之言,向她挑逗勾引么?”年训道:“当然啦!我给你服食一些物药,又在你身上施展一些手法,最后控制作的心灵。这时,你已忘记了咱们相会这一段,而且一见到女人,马上触发情焰和火,无法自制…”他笑一笑,样子十分潇洒好看,单是看他的表面,决计想不到他是如此恶毒可怕的恶人物。
年训又适:“但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虽然你其时心只想获得她,却不致于逞强胡来,你将会用你的才智,而且毫不着急的设法获得她的芳心,以你的大,这后面的一段表现,便是我以大法制你心灵的效应,才得以不让物药及我所传手法的力量,使你变成纯粹的野兽。以你的相貌出身和才智,云散花着实不易过得你这一关。假如你在一个期限之内,不能占有她的话,你就会忽然死掉,全无一点痛苦…”黄秋枫不住气得破口骂道:“姓年的,你本不是人,甚至比畜生还不如,你简直是恶魔,卑鄙恶毒,下低践…”他的言语虽然并不秽,可是他的口气,以及面上的表情,一经发出强烈的增厌痛恨之意,顿时使得被骂之八,受到他的斥责辱骂,句句皆是真的。
任何人受到这等辱骂,定必忿怒起来,施以反击,或则动口,或则动手,总之必有反应就是了。
谁知年训居然无动于衷,等到对方很恨地哼声不绝时,才微微而笑。他的笑容,也是未绝。敢请他强烈地表现出意自傲的意思。似乎对方所辱骂的坏处缺点,他本人听了,反倒引以为荣一般。
黄秋枫马上就发觉了,不一怔。现在他才深知这个表面上看来很英俊很文雅的年训,骨子里却真是恶可怕之人,即使称他为“魔鬼”亦不为过。
他也深深的了解李天祥真人,为何再三提醒他这些话。可是他却自以为是,没把李真人之言,放在心上。不但没有向年训作迅快的诛杀,反而为他筹划治伤救命之法,回想起来,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黄秋枫终是名门高弟,当代年轻一辈的高手,胆秀才智,皆有过人之处。目下既把事实真相明白了,知道对方实是极可怕的大敌,反而不再盆怒,亦不把力费在悔恨之上,迅即集中心力,寻思反击和自救之道。
他的希望自然极难实现,但见年训迅快地奔出院外,过了一阵,就回转来,面上着意的神。
年训道:“想不到你居然是独自来此的。”黄秋枫淡淡道:“你放心了是不是?原来也有人能令你害怕的,只不知此人是谁?”年训双眉一皱,不悦道:“闭嘴!”黄秋枫道:“闭嘴就闭嘴,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所伯之人是谁了。”年训眼中出冷酷恶毒的光芒,但并没有落在黄秋枫面上,可见得他乃是想起那个人是以出很意。
黄秋枫又道:“我向来不大把生死之事,放在心上,也许这是我学道多年的缘故,但我却颇想暂时不死,自然也不失去神智,好瞧瞧杜希言怎样收拾你。”他直到这时,才提起杜希言的名字。
年训冷冷道:“他若然来此,还不是送死!”黄秋枫道:“那可不见得,人家有本事大破你们白骨教,又将作击成重伤。当其时还是在你的势力范围之内,而现下你既系丧家之犬,复又负伤未痊,自然更不是他敌手,决无疑问的了。”年训道:“胡说,我不但伤势已愈,而且决定不择手段地取他命。哼!哼!假使当初我一语施法对付他,焉能让他活到这刻?”他这话有真有假,真的是他果然是纯以武功,与杜希言比划,才落得了负伤遁逃的结果。
假的是他并非完全不曾施展法,只不过当时杜希言已悟出个中关键,集中心神,抵抗他的法,不曾被对方强大的神力量倒。一方面巧妙地利用形势,在余小双面前,向他挑战。
年训自负太甚,又见法之力大见减弱,所以索不用法。
这一段经过,微妙之极,实在不易解释得清楚。年训当然不会向黄秋枫作详细的解释。
但这么一来,黄秋枫可就有话说了,他道:“等一等,年训,你这话是真是假?”年训道:“当然是真的。”黄秋枫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个建议,谅你定能接受。”年训大兴趣,道:“你可是说,有一个主意是我定能听从的么?”黄秋枫道:“正是。”年训迅快寻思一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使自己听他的话,于是道:“那么你就说出来听听。”黄秋枫道:“我在你眼中,并不是重要人物,对也不对?”年训道:“听说你的武功还不错,但你却说得不错,在我眼中,你只是无名小卒而已,岂能放在我眼中?”黄秋枫摇摇头,道:“你说是就行啦!何必还把我大大的侮辱一下?可见得你虽然是具有人形,但其实是这世间真真正正的魔鬼!”年训反而傲然一笑,道:“不错,我就是活的魔鬼。”黄秋枫道:“这且不去管它,我的建议是你先把杜希言擒下,再用你刚才的法子,使他向云散花追求…”年训道:“此举于我有何好处?”黄秋枫道:“我与云散花,谈不上情,因此,拿我去试,若是云散花不理睬我,你心中的疑惑,仍然不能尽去。但社希言则不然,这一点我不必多说。”年训忖想一下,道:“这话也对,但这么一来,你就无须活着,反而碍手碍脚了。”黄秋枫同意道:“对,虽然我并不想死,但就事论事,我已成为不必要的人了。”要知他动了许多脑筋,费了许多舌,把那年训说动,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快点将这魔鬼杀死。
他自知前此既然曾与云散花有过热吻之缘,恐怕云散花不会对他完全没有意思,因此,年训若然拿他作试验品,云散花可能在他的痴之下,拖了落水,这自然不是君子人之道。
再说,自己一旦到了失了意志,心灵受人控制之时,虽然活着有何趣味?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杜希言有击败这个魔鬼的力量。所以他若以使对方去找杜希言,说不定当真就被社希言杀死了,这样自己的仇恨,也等如报复了。
总而言之,黄秋枫不愧是一个人物,他当真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只尽力设法使年训也陷入危险中。
年训沉一下,才道:“你居然不怕死,此举违背人情,使我到靠不住…”黄秋枫暗暗吃惊,生怕他变卦,忙道:“谁说我不怕死?但我有什么办法呢?”年训道:“人的心理很奇怪,纵然是很痛苦的生涯,仍然觉得比死好,但你却不然,情愿放弃了多活一会的机会…”他这样逐步推论下去的话,定能窥测出黄秋枫的用心。因此黄秋枫大为惊凛,连忙寻思计较。
他本来不是长于智计的人,但目下情急智生,灵机一触,口道:“我可没有放弃机会呀!”年训道:“这话怎说?”黄秋枫道:“假如你接受我刚才提出的建议,那么我进一步就要与你打个商量了,譬如说,我设法把杜希言找来,而你便暂不取我的命。”年训淡淡的道:“我又不是不认识他,何须你从中干旋?”黄秋枫失望地道:“只不知我对你还有没有一点用处?”年训摇摇头,道:“没有,至少我还没想出来。”黄秋枫叹口气,道:“你非杀死我不可么?”年训仍然摇头,道:“那也不一定。”他突然伸手一拍,黄秋枫登时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