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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绅士—&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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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过一次,在二十三年以前,在香榭丽舍广场。大家在一起玩滚铁环,我用脚一句,把您绊倒在地,您不原谅我,我看得出来的。我亲的范霍本,贝舒先生说得对,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合作的。我还给你们自由,我要开始工作了,你们可以走开。”

“让我们走开?”范霍本问道。

“天哪!我们现在是在雷吉娜-奥布里的家里。是我把你们召来的。既然大家谈不拢,那就再见了!你们走吧。”他往长沙发上一坐,坐在两个年轻女人中间,还握着阿尔莱特-马佐尔的双手。

“我漂亮的小阿尔莱特,现在您已经恢复了,不要费我们的时间,把你的所见所闻,你的遭遇,详细地讲给我听。任何细节都很重要。”田于阿尔莱特迟疑不决,他就对她说道:“您别管那两位先生。只当他们不在这里,他们走了。那么,你就讲吧,小阿尔莱特。我用‘你’称呼,因为我的嘴已经贴着你那比金丝绒还要柔软的脸蛋移动过,这给予我作为情人的权利。”阿尔莱特的脸都涨红了。雷吉娜笑了,催促她快讲。范霍本和贝舒想要知道并利用这场谈话,就只好像蜡人像那样,钉在地上,赖着不走了。阿尔莱特讲述了自己的全部经历,正如德内里斯所要求的,不论是她还是别人,显然都不能抗拒德内里斯这个人的要求。

他仔细地听,不说一句话。雷吉娜边听边表示赞同。

“正是这样…一个六级踏步的台阶…是的,一个铺着黑白两石板的门厅…在二楼,正面有个客厅,里面的家具是蓝丝绸面的。”阿尔莱特讲完了,德内里斯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双手放在背后,然后把前额贴着窗玻璃,思考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来,他咬牙切齿地总结道:“太难了…太难了…然而有点微光…这最初的白微光指出隧道的出口。”他又坐到长沙发上,对两位年轻女人说道:“要知道,有两件奇案明显相似,手法相似,主角相同——作案的是同一对男女,无可辩驳——应该发现区别这两件奇案的不同之点,一旦有所发现,那就离得出确切的推断不远了。然而,经过千思万想,我觉得这个之点在于劫持雷吉娜的动机与劫持阿尔莱特的动机不同。”他停了一会儿,笑了起来。

“这似乎跟我刚才讲的毫不相干,或者顶多是拉帕里斯的真理①,但是我向你们肯定,情形突然变得简单了。我美丽的雷吉娜,您毫无疑问是由于那些金刚钻而被劫持,诚实的范霍本痛哭丢失的金刚钻。在这方面,没有异议,我肯定贝舒先生如果在场的话,也会同意我的看法。”①拉帕里斯(lapalice,1470——1525)法国元帅。士兵们在一首歌中歌颂他:“临死前一刻钟,他仍英勇奋战。”后来这首歌的含义发生了变化,说他太天真,徒劳无益地战斗。拉帕里斯的真理意为天真而无意义的东西——译注贝舒先生一言不发,等待谈话继续下去,而让-德内里斯把脸转向另一个女伴。

“至于你,漂亮的阿尔莱特,脸蛋比金丝绒还要柔软,人家为什么要费力抓你呢?你的全部财产大概还装不你的掌心,不是吗?”脸蛋比金丝绒还要柔软的阿尔莱特,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出示她的两个空空的掌心。

“你一无所有,”他喊道“因此,动机是盗窃的假设被排除了。我们应该考虑作案的动机,不外乎为了情,报仇,或者两者兼有。那涉及执行一项计划,你可以提供方便,或者成为障碍。恕我直言,阿尔莱特,请不要害羞地回答:到目前为止,你恋过吗?”

“我认为没有。”她说道。

“你被过吗?”

“我不知道。”

“然而,有人追求过你,对吧?皮埃尔和菲利普?”她坦率地抗议道:“不,他们的名字是奥克塔夫和雅克。”

“他们是诚实的小伙子吗,这个奥克塔夫和这个雅克?”

“是的。”

“因此不可能参与这些谋?”

“不可能。”

“后来呢?”

“什么后来?”他俯身向着她,然后轻轻地、要施加深刻的影响似地低声说道:“好好想想,阿尔莱特。问题不在于回忆你生活中明显可见的事实,那些你喜或者不喜回想的动你的事实;问题在于回忆稍稍掠过你的意识,可以说你已经忘记了的事实。你没有发现有点特别,有点异常的事吗?”她莞尔一笑。

“确实,没有…丝毫没有…”

“有的,有人无缘无故地劫持你,那是说不过去的。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某些事情跟你有牵连,而你不知道…好好想想。”阿尔莱特用尽全力思索。她动脑筋从记忆中搜索他所要求的已沉睡的细小回忆,而让-德内里斯进一步指出:“你觉过曾有某种东西出现,暗中在你周围不怀好意地转来转去吗?你有过因不安而微微颤抖,就像接触一种神秘东西的觉吗?我跟你说的不是实在的危险,而是模糊的威胁,你对自己说:‘瞧…有什么东西?

发生了什么事?

将有什么事发生?’”阿尔莱特的脸部轻轻地动。她的眼睛好像注视着一个点。德内里斯喊道:“成功了!我们找到了。啊!贝舒和范霍本不在这里,那就太遗憾…解释给我听吧。漂亮的阿尔莱特。”她带着沉思的神态,说道:“有一天,一位先生…”让-德内里斯把她从长沙发上拉起来,这个开场白起他的热情,他开始跟她一起跳起舞来。

“好,问题就在这里!这个开始就像一个童话!有一天…天哪,你是多么妩媚动人,脸蛋柔软的阿尔莱特!你的那位先生怎么样了?”她又坐下来,缓慢地继续讲道:“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一天下午有很多人来观看为做善事举办的连衣裙展示会,那位先生和他的妹妹也来了。我起初没有认出他来。但是一个同事对我说道:‘你知道,阿尔莱特,你征服了一个人,一个出的人,十分潇洒,他正贪婪地盯着你看。按照女主任的说法,那是个关心慈善事业人。这来得正是时候,阿尔莱特,你正在募捐呢。’”

“你在募捐?”德内里斯打断她的话。

“是我的同事在捉我,”她说道“因为我想为我们公司的工场建立一个援助基金,提供嫁妆的基金,总之只是梦想。一小时以后,我发觉一位绅士在出口处等我,他跟着我走,我想我也许能够劝他出钱。但是,他只是跟我走到乘车的地铁站就停了下来。第二天,同样的一套,以后几天都一样。我大失所望,因为一个星期以后,他再也不来了。几天以后,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