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义援蟆母难险遭双丑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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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共有两间,一明一暗,内中几桌椅,亦全为白钟凿雕而成,上覆有绸缎垫褥。
想不到如此蠢丑之人,竟能有这种享受,这倒是出乎心怡意料之外,水母这时竟自动地自她背上下来,坐在一张铺有缎垫的石椅子上,心怡见她痴肥的全身,竟全为汗水透了,而自己的衣服.也为她的汗水打了。
水母息道:“女娃娃,你为我倒一杯水来。”她说着那只独手指了石几一下,心怡见几上设有银质的茶具,并有一透明的钟石瓶,瓶内盛着清水,就走过去为她倒了一杯水。
水母慢慢地喝完了这杯水之后,脸上的痛苦表情显然是好多了。
心怡接过了茶杯又道:“你身上这么多汗,要洗一洗…”水母哼了一声道:“那么就烦你为我洗一洗吧。”花心怡这时也想开了,心想既救了她,这点小忙自无推辞的必要。
当时就把她扶起来,水母忍着痛苦,尚能勉强地走,她指引着心怡把自己扶持到一间内室,室内有淙淙而来的泉水,水质清冽。
心怡侍候着,为她洗完之后,又把她扶持到外室上睡好,自己身上早已透,就也洗了澡。待她洗完走出来。却见水母已沉沉地睡着了,鼾声如雷,心怡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就决定离她而去,她也没有叫醒她,就独自走出,足步一踏出石室,那石门遂自行徐徐落下,如非是仔细察看,绝看不出石壁上竟有暗门。
心怡这时,心中对水母这个人,真是充了怀疑,并且知道她是一个怪人,只是她本身正有急待解决的痛心事,自不会探究她的私事,而多事耽搁。
想着她就毫不迟疑直向松林内行去。
记得来时,这松树不过是十数棵,可是此行,就像是多了许多,最奇的是,当她走了百十步之后,仿佛每一棵松树都面而立,虽经她一再转折,费了半天工夫,仍然是没有走出,这时她才觉出不妙,同时已想到了,水母果然在居之前,设有阵图,自己不明阵谱,妄想外出,岂非梦想。心怡这么想着,不大吃一惊,一时就呆住了。这时她才明白为什么水母胆敢如此地敞门而居,原来竟设有阵图,任何人休想妄入雷池一步,这么看起来,这水母果然是一个厉害的异人了。
她不暗恨水母为人险,既有如此埋伏却不事先告诉自己,徒令自己出丑!
想着只好转过身来,却见壁门仍如先前一般地耸立眼前,她本以为定是“进退为难”谁知试着回走,竟是毫无阻拦,眼前又来到了口,可见方才自己走了半天,竟没有离开眼前地面一步,这松林阵图,竟是比黄山五云步母亲所设置的阵势,更加厉害,心中不既惊又愧,更有无限愤怒!
她愤愤地用足踏动那块矮石,石壁上现出了先时的门,遂闪身入内。
却见水母犹自好梦正酣,她迟疑了一下,就过去用手推了推她,皱眉道:“老太太!”水母翻了一个身,兀自不醒,心怡又推了一下,她仍是不醒,无奈,她只好坐在一旁,心中奇怪地想道:“她既有高深的武功,却为何如此大意,睡得如此死?”忽然,她看见就在水母枕前,有一只白玉的匣子,像水晶一样地闪闪发光。
好奇心驱使她,把那只匣子慢慢拿过来,见匣内是一本红绢绸的小书。
书面上纹似地书写着《水眼集》三个怪字,细看起来,由于匣面的折幅作用,那字体笔画,就像是蝌蚪一样地颤动着。心怡觉得奇怪,忍不住伸手把它拿起来,正要开匣视看,忽见水母一个翻身,道:“不许动!”心怡不吓了一跳,她收回手道:“原来你并没有睡着。”水母冷笑了一声,把那晶亮的玉匣又收到了枕下,心怡就道:“我要走了,请你告诉我你门前的阵谱。”水母闭上眸子,冷笑道:“在我伤势未痊愈之前,你不能离开。”心怡不大怒,蛾眉一挑,道:“这是为何?我自己还有急事。”水母仍然冷冷地道:“不管什么急事,你不能走。”
“我就要走!”心怡叱道。
水母慢慢睁开了眸子,就说:“那么你就走,只要你能走出去。”说着她眼睛又慢慢地闭了起来,角掀起了一丝冷笑,心怡真恨不得一掌打下去,她的手方一举起,却见水母又睁开了眸子。
她的手又慢慢垂了下来,不叹息了一声道:“你真是世上一个最不讲理的人,早知如此,当时我就不救你了,让你饿毙湖边!”水母冷笑了一声道:“小姑娘你错了,我不会死的。”说着她挣扎着把身子向上坐了坐,目泛奇光,说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我虽在重伤之下,但要取你的命,却是易如反掌!”花心怡初见她时,已窥出了诸多奇处,此刻听她如此说,倒是深信不疑。
再者女孩子,心特别软,目睹着她那断了一臂的残躯,自已如弃她一走,或许她真就会死了,自己救人一场的心,岂非白费了?
这么一想,先前那一番盛气愤怒,也就去了不少,当时皱了一下眉道:“你也不必这么说,我如有心害你,又何必救你,我留下来就是了。”水母脸上这才带出一丝笑容,她慢地说:“只要你留下来,等我伤好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心怡冷笑道:“你伤好后,我马上就走,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水母眨了一下眸子,微笑道:“你坐下来慢慢说,不要紧,你口口声声说有急事待办,到底是什么急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听听?”心怡闻言,不目蕴热泪地摇了摇头,水母见状,哈哈一笑道:“你用不着伤心,天大的难事,我也能为你解决,不过要等我的伤好了。”她说着望着心怡点点头,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心怡实在对她这种丑恶的外表,提不起兴趣,闻言后也懒得与她多话,只说:“我姓花。”水母点了点头,冷然道:“我这只右臂,是无意间为一少年砍下,幸得我拾回,我曾以本身热血浇涂伤处,又以热兔皮予以包裹,总算尚未全失机能。”她说到此,似有无限愤恨,一时咬牙切齿,口涎滴洒着又道:“只要我不死,这笔血仇,我必定要报的。”心怡怔道:“你这种年岁,怎会和一少年结仇呢?”水母闻言,一张胖脸几乎成了猪肝的颜,气得籁籁发抖,一时冷笑声声,说实在的,这问题她真不知怎么答。
她咬牙切齿道:“我怎会知道?天杀的小畜生!”心怡见她恨成这样,不失笑道:“好了!你也别生气了!只要你伤能好了就是了!”水母气仍未平,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尚有一口好剑,也为他们巧取了去,想不到,我水母一身异功,竟会吃如此大亏。”心怡望着她,问道:“老太太,你贵姓?”水母一双眸子在她脸上转了转,说也奇怪,她一生嫉美如仇,从未对任何人看来是顺眼的,可是眼前这个大姑娘,她却是自第一眼起,就发现出自己对她,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好!
此刻心怡这么带着几分天真的语气,不把她逗得笑了,她朗地笑道:“我姓谷,名叫巧巧!”心怡张大了眸子,道:“谷巧巧?”也许她认为这个名字太娇了,而水母本人,却是这么一个老丑痴肥的怪物。
水母并不责怪,她点点头,又道:“因为我自幼生长庭,学会了一身奇异功夫,所以,人皆呼我为水母,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心怡点点头道:“好的,我叫你水母就是了,只是…”谷巧巧此刻见心怡不再谈走的事,心中大为高兴,当下把身子又往上坐了一下,道:“你这小姑娘长相不错,很逗人喜。”心怡脸微红道:“水母,你方才说过你水中的功夫很好,你可以在水底下停留很久吧?”水母狂笑了一声,停了一下,她才说:“有时候,这庭湖就是我的家,我可以在水底潜伏二昼夜!”花心怡不大吃一惊,她惊吓地看着她。
水母极为得意地道:“这庭湖底,几乎连每一条鱼,每一块石头,我都认识,我太悉了。”;心怡不低下了头,她叹了一声道:“我有一友溺毙湖中,至今却连尸身也找不到,如果你能带我寻觅得到,我真不知如何谢你!”水母闻言呆了一呆,问:“是什么时候淹死的?”心怡道:“很多天了。”
“是男的还是女的?”水母倒像很关心地问。
心怡不玉脸上泛上了一层红霞,她咬了一下嘴,眼泪在眸子里,几乎要淌了下来:“是男…的。”水母呵呵一笑,她说:“你们一定是好朋友!”心怡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水母见状,哼了一声,道:“多情自古空余恨,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一个人的,何苦自己找罪受?”心怡苦笑了笑,道:“现在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之,他死了,我要把他的尸身找出来。”水母点了点头说:“这个容易,过两天,我就可以下水去看看,只是他的尸身也许飘到别处去了。”心怡此刻为水母提到了伤心之处,由不住热泪滂沦而下,只是低头饮泣而已!
水母笑了笑道:“现在你也不必太难受了,暂时你在我这里住下来,先把我的伤治好再说。”心怡点了点头,水母遂又问了问她的功夫,觉得很是意。她二人,居然变得很投机。
花心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留下来,水母在第二接好了断臂,她有一种离奇的治疗方法,就是每隔若干时辰,要以新鲜的热兽皮包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