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亡亲恨泣血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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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中两人,方自一怔,等惊醒过来,见他已无影无踪。
宇文杰一出城门,即听得耳后,由城中驰来一骑快马,忙向旁一闪,扭头一望,那马与他挨身而过。
马上坐的,却是一个短小干的劲装少年,不
一惊,忖道:“这厮不是前晚在柳家冲,持灯寻人的那个计安吗?”心念方罢,那马已驰出老远,转角自去。
他因为心中有事,一时也无暇去追踪那计安的去向,遂奔回客栈,摸出纸柬,请柳姑娘解释。
姑娘见这无头无脑的八字,也不一怔,揣摩半天,仍无头绪,又约莫过了两盏热茶的工夫,乃笑道:“大爷,我猜中了。”宇文杰一惊,问道:“说的什么?”她笑道:“这是个拆字谜儿,乃‘速放香娘’四字!”宇文杰又问道:“怎解呢?”姑娘说道:“我原也不懂,还是看到最后两字,才看通的,你看:‘采条’,乃束
之物,应释为‘束之’,束之二字相加,不是‘速’吗?‘词’乃文字,‘斗’乃方物,‘词斗’应释为‘文方’,文方二字相加,不是‘放’吗;‘谷’乃禾苗,甘为‘饴’,‘谷饴’应释为‘禾甘’,禾甘二字相加,不是‘香’吗?‘佳妇’乃‘良女’也,良女二字相加,不是‘娘’吗?”宇文杰连连打躬,说道:“姑娘,你真行,猜得对,对!我们原也想着,与那姑娘有关,只不明这字里的词意罢了。”他又飞身赶来郡守衙门,走进书房,见毕、晏两人,面
凝重,默然相对,心头不
一震。
尚未开口,那晏飞即向桌上一指,说道:“你看,那是件什么东西?”宇文杰顺眼瞥去,见桌上放着一面巴掌大的三角小旗,遂信手取过来仔细一瞧,旗面上印着两柄宝剑,
叉中间,印有一具骷髅,那七八寸长,
如筷箸的旗杆,且系纯钢打造,杆脚尖锐非常,有如利锥。
最令人难解处,那旗杆顶端,却装着一颗,比蚕豆略大,形同猫眼,亮晶晶的圆球,圆球两旁,还有着两片红。
他看得不解,忙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晏飞轻轻吁了一口长气,沉声说道:“这东西,就是那魔剑书生有名的‘魔旗箭令’,顶端晶球,入夜泛光。一般江湖上的朋友,多见之丧胆,据往例,这件东西,如在哪里发现,那里即将遭受杀人放火的惨剧。刚刚你一离开,我就去探望一下那姑娘月娟时,在狱门上端,发现此旗,如此看来,那魔剑书生为这个姑娘,还真想大闹一下哩!”宇文杰因不明此旗的作用与厉害,反而镇静得多,看罢向桌上一扔,说道:“柳家冲来了人,我是知道的,刚才出城,就碰着一个,至于来了多少,或魔剑书生也来了没有?那还不大清楚。”三人正密谈间,忽见捕头曾三省,挟着一个头臂均已裹着伤的人进来,仔细-看,那负伤之人,原来是县里捕头张三千。
宇文杰惊问道:“张头,你怎么啦?”那张三千伤的头青脸肿,踱进书房,先向大人行礼,毕治中将手一摆,示意他坐下,说道:“你请坐,有话慢慢讲!”张三千告罪落座后,说道:“我昨晚乔装个樵夫,前往南岳,五更天就混进了柳家冲,那个岩不但没有擒获的秦永湘,连
内的
铺家具,全移走了,我一看,知已扑空,即回就走。万不该当时神情慌张了一点,哪晓得岩
附近,却伏着四个劲装大汉,一拥而上,将我截住。没奈何,我只好装个不会武功的,让他们揍了一顿。”毕治中说道:“伤势无碍吗?你回家休息去吧!”张三千面带惨笑,即躬身退出自去。
宇文杰见张头已走,遂说道:“毕老爷,刚才那张字柬,已解出来啦!”毕治中惊问道:“怎样?”他乃将姑娘拆字释意的情形,告诉两人。
毕治中不由击掌叹息,说道:“唉,我枉自为官,真是见识不及一女子。”言下似有无限慨。
宇文杰说道:“毕老爷,你看这字谜儿,拆得可对?”毕治中说道:“宇文大侠,我们暂时不谈这个,昨晚我已写了一封长信,将会晤你的情节,专差赶回海州,告禀家父去了。今晚,我已在八角亭同庆楼中,定了一桌宴席,一来祝贺晏兄诬之庆,二来为你接风,以略尽地主之谊。现将掌灯,时已不早,二位略坐,我换上便衣就来。”不一会,果见毕治中,换了青巾儒服,三人遂从侧门而出,径向那八角亭同庆楼前来,进了楼上预定的雅座。
不料这位郡守大人,虽是堂堂四品大员,人却极其风潇洒,今一卸去宦服,更显得洒
随便。
三人吃罢这顿酒席之后,已是夜近初更,遂兴尽而散,离开洒楼。
来至街头,宇文杰低声说道:“晏大哥,你陪毕老爷先回衙去,我回客栈,去去就来。”晏飞沉声说道:“城门早已下启,你怎能出去?”他乘着酒兴,朗声一笑,说道:“我来去如飞,谁能阻我?”毕治中,晏飞两人,恰立身暗处,尚未为人留意,这时,却有一老一少,两个劲装汉子,行匆匆。
与他们三人挨身而过,闻言,向宇文杰扫了一眼,那个老人却又冷峭地讪笑了一声,向天心阁方向而去。
晏飞急将宇文杰的衣角一带,悄声说道:“快走!”宇文杰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两位先走,我要出城嘛!”晏飞一把又将他拉至屋角暗处,附耳说道:“刚才过去的两人,那个年约六十岁的老者,却是住在长沙岳麓山,闻名江湖的‘摔碑手’回回哈兰亭,也是那魔剑书生的好友,他今晚进城来了,必不太平,你如要回客栈,最好,快去快来!免得我一身二手,一时抓不开。”宇文杰见他那种大惊小怪的神情,不觉暗自好笑,遂拱手分别。
他今晚回店,必需越城而过,刚一窜上城楼,即瞥见身前,约十余丈远的城垛处,先后冒出了两条黑影。
随又穿屋越脊,向城内急奔,身形瘦小,动作快极,暗自恃道:“好早呀?现在就来啦!”他见状,就打消了回店念头,忙拧身回窜,缀在前面两条黑影之后,跟踪追去。
他揣摩方向,并非郡守衙门去路,心想:“这两人,向哪里去呀?”转眼间,那前面两条黑影,却停在一间屋面上,略一犹豫,即双双落下屋檐。
他赶至临近,这方看清,那黑影落身处,却是间小庙,正坐落一条巷尾深处,形势极其偏僻。
他亦落下庙前地面,大门上有“福寿庵”三个金字,还依稀可见。
他见这是座尼姑庙,不愿去探女人的闺私,又惦念着毕治中的安危,遂由这巷中,跃身上屋,径向郡衙扑来。
还未到达,即遥遥听见前面金铁鸣之声大作,他双脚一加劲,如一缕轻烟般,向前急驰,来至郡衙院墙一落。
瞥见屋顶上人影幢幢,已有四人,分成两起,正在手拼斗,旁边还立有一人观战,因黑暗里距离太远,尚难分敌我。遂又连用眼神,向
手四人盯去,看身形,那个使软鞭的,确是晏飞,另一个使一双判
笔的则是曾三省了。
他立在墙头,正踌躇着应否上前助阵之际,忽又听得隔院监狱巷中,掀起一片人声吆喝,夹杂着急骤的兵器相砸之声,心想:“定是有人劫狱来啦,且先过去看看。”马上拧身一跃,转向监狱屋顶扑去。
他一掠数丈,双脚尚未着瓦,即瞥见檐前伏着有条黑影,显然是贼人派在此间,负责把风的。
遂亦不再思索,身未落,手先出,急骤无比,迅捷绝伦,就凌风扬臂“砰”的一掌,向那黑影劈去。
只听得“扑通”一声,那条黑影,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摔落屋檐,旋又听地面有人嚷道:“屋上下个贼来了,快点,快点捆上。”宇文杰落身巷中,径扑狱门,众人先是一怔,及看清来人形貌,又是一阵呼,道:“好啦,宇文大侠来啦,你们让开点。”这时,狱门口,有四个使单刀的捕头——那个名叫管亮的也在内,正与两个手使长剑的夜行人拼斗。
由于人多地狭,几成了混战局面。适才一听众人大嚷:“宇文大侠已到。”那管亮眼尖,忙虚晃一刀,向旁一闪,说道:“宇文大侠,贼人在这里!”宇文杰空着双手,猛向前扑,扬臂向上一抄,一把夺下了对手长剑,右腿又扫出一脚,即将那人踢起两丈高,摔落墙角,跌地不起,当下由黑暗里钻出两个公人,拥身上前,将他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