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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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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三爷瞧着她这怄气的模样,急了,就要坐起身子:“丽娟,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好不好?我随你罚,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不理我。”他窸窸窣窣要起的声音,彻底将姚丽娟的怒火给点燃了起来,猛的将头扭转过来,瞪大着一双眼睛,咬牙低吼,道:“你向我道歉?你向我道什么歉?你知不知道,若不是锦好机缘凑巧得了一颗九转回魂丹,你现在还有没有命跟我道歉,都不知道?你知道昨天,我看到你浑身是血,我这心里…呜呜…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是我,那个浑身嗜血,不等动,不能说话的人是我…呜呜…呜呜…你知道吗?若是你有个什么…我…我…不会独活的…老爷…你就算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好好保重身体,行不行?你明知道最近外头不太平,偏不肯让人护着你,你这不是将自己当靶子吗?老爷…我也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也也会担心…”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不成声,眼泪又不争气的了下来,她虽然深处后宅,却不是半点都不知道朝堂上的事情,朱三爷此举本就是拿自个儿当靶子试探,虽说这行为很英雄,可是她这个做子的却不喜,再大的荣华富贵,也比不过他的安危来的重要。

她是手背因为狠狠地蹭着,很快就红肿成了一片,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知道,眼下这时机对朝堂,对朱家都很重要…可是…可是…再重要,比得上你的命重要吗?是,你所做的事情都有自个儿的考量…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如此冒险…真的有什么不对,我和孩子们可怎么办?”积许久的恐惧,终于在人的面前爆发出来,朱三爷心中又动,又是懊恼,更多的是痛惜,伸出手,轻轻的帮她擦掉那几乎让他窒息的泪水,柔声哄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多带些人手在身边…你放心,我以后都听你的,去哪里都带上一大群护卫,好不好…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从他手上传来的温暖和悉的味道,让姚丽娟哭的更凶,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掌:“老爷…我担心…我担心你…好害怕…”

“不怕,不怕,后我再也不会轻易的冒险了。”是他计划不周,原本以为那些人一时半刻不应该会动手,谁知道…

姚丽娟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噎着道:“老爷,我今儿个把话撂这里了,若是再被我瞧见你血淋淋的样子,我索抹了脖子,抢在你先头,也省的这样提心吊胆。”朱三爷听了先是一阵阵温暖的动,但是随即心头就升起了一股子凉意,浑身上下瞬间凉到了骨子,瞬间淹没了先前的动,另一阵颤栗窜过脊背,出一身的冷汗来,使得他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姚丽娟说这话的口气还带着噎,不显得多么的铿锵有力,可是他听出了她话里的认真,若是真的再有一次,他血淋淋的回来,她真的会抹了脖子,走在他前头。

别的女人说这话,或许可能只是随便说说好听,哄男人开心,但是他知道姚丽娟不是。

天,幸好他那可无敌聪慧,天下无双的女儿有那么颗九转回魂丹,否则,他的娇岂不是一尸两命,他们一家三口岂不是要去曹地府团聚去了,而,他这几个可的孩子,岂不是要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受人欺辱,就因为他一时的大意。

所以说,人做事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自,他原本以为那些混蛋就是派出杀手来,也伤不到他,孰料却差点丢了小命。

真是窝囊到了头顶。

不过,这次却也提醒了他,做人实在不能太自了,不为了自个儿,就为了他这一家大小,他也要更加的仔细,更加的小心。

朱三爷一次又一次擦着娇脸上的泪珠,平时能言善辩的他,此刻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安眼前哭成泪人儿的锦好,只能不断用干涩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保证:“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你别哭…哭的我心疼…心疼…”是真的心疼啊,比昨那利箭进身体来的疼,就好像每一滴眼泪都落在他的心上一般,灼热的难受,几乎连呼都变得困难。

现在,他总算能够了解自家的老爹为何会那样宠子,呵护子,什么事情都为子着想了。

连他的母亲已经瘫痪在上已经快十年了,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

因为,她值得。

朱家,他们这一房,总是出情痴。

不知道过来多久,屋里的哭声渐渐的小了下去,而一直站在门帘外的锦好,听着那阵阵的哭泣声,一双清澈美丽的眸子中,渐渐多了份暖意——她再也不用担心她的母亲了,姚丽娟已经靠着女人的本能,知道如何更好的守护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丈夫。

谁说她的母亲心思单纯,谁说她的母亲不会动心眼,当年不动,不过是因为那个人不值得。

女人的美丽,会因为不同的土壤绽放,而姚丽娟此时显然因为遇到了合适的土壤,正一点一点绽放她的美丽。

瞧瞧,今儿个这心眼动的多好,这后朱三爷会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命,因为他的命再也不只是他自己的,而是和她母亲的命紧紧的连接在一起。

不能同死,但求同死,这真是美丽的誓言。

锦好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屋里——没有她立足的地方。

至少在这一刻。

而,她心甘情愿的退让。

出了厢房,面就遇见金翰林,她就跟不认识这人一般,从头到尾都当他是空气,目不斜视的穿身而过,让金翰林的手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中,看的一旁的云燕和雪兰忍不住掩笑了起来。

金公子这般谪仙似的人物,也只有自家的小姐制的住。

瞧锦好和丫头这般轻松的模样,金翰林就知晓朱三爷定然无事,也不急着去看朱三爷了,反而跟在锦好的身后,如同麦芽糖一般,怎么都甩不了。

途中,几次三番,金翰林与她开口说话,锦好都是恭敬有礼,不冷不淡,一个字“嗯嗯呀呀”替代,就如同世间的未婚男女一般,客气中透着疏远。

金翰林原本就是个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更是个仔细的,见锦好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丫头是在跟他置气,虽然心中不明白哪里惹到了她,只得陪着小心。

可是锦好何许人也,哪里是那么容易哄的,本就是个刀不入,软硬不吃的硬骨头。

在锦好左顾右盼之下,到了客厅,给了云燕一个眼,那丫头上了热茶,锦好语气更是客客气气:“难为金公子一大早过来,让您辛苦了,这是您送过来的白玉青霜,我这里借花献佛,请您尝尝。”白玉青霜,内室难得一见的极品,青霜茶的茶树只能生长在水源丰沛的高山悬崖上,常年岩崖渗发的洁净泉水,群山云雾吐纳的气,长出的茶叶若青玉,碧如凝霜,是茶中少有珍品,其中,树龄已达上百年的茶树所产出的茶叶会在头上变成白,更加成为绝无仅有的茶中奇品,称为“白玉青霜”这乃是金翰林费尽心思为锦好和朱三爷这两位茶客收罗的,比起送到皇中的茶叶,来的更为贵,自个儿都舍不得尝,全都给送了过来,谁知道今儿个却有了这口福。

“噗”锦好的话刚落下,金翰林嘴里的茶水全都了出来,他抬着眼睛,像是第一次瞧见锦好一般的错愕:老天,他这表妹是不是给谁俯身了,这用词——金公子,您…

他没听错吧?

细细的打量锦好的表情,见她面不变,瞧着被俯身的可能不大,看来,这次她火大了。

可是,他实在想不到自个儿做了什么,能让她如此火大?

锦好任凭金翰林打量,自个儿却是低着头,抿茶,就是不看他。

金翰林瞧着她低着头,他说什么,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没法子,只得厚着脸皮上来,蹲在地上看她:“表妹…”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锦好的脑袋就扭到了一边,依旧不肯看他。

的天气不算好,但也透着末的气息,照在半开半落的花瓣上,更显得明媚。

金翰林蹲在地上看她,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她雪白的颈脖上,真如凝脂般白腻,差点忍不住要伸手去摸,却在手指微动时,停了下来。

微微一笑,让一旁伺候着的丫头,脸红了起来,他低低的道:“表妹,你就是生我的气,也该让我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啊!”锦好瞧着蹲在地上,半点形象都不要的金翰林,白了他一眼:“你说话就说话,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虽然这屋里伺候着的下人,都是家里信的过的人,可是这人蹲在这里,总归有些不好,再说了,若是有人一时进来,瞧见了,传扬出去,算个什么事情?

只怕,她这人还没嫁,这悍妇的名声就传扬出去了。

“怕什么?反正咱们也快要成亲了,大不了人家就说我这人没出息,惧内罢了。”金翰林蹲在地上,就是不起来,反而闲闲的威胁锦好:“你若是不告诉我,你气什么,我就这么一直蹲着,反正我这人脸皮厚,被人笑两下,没什么,可是你的脸皮一直都薄着呢,到时候,莫要又怪到我身上来。”居然耍赖了起啦!

锦好听着耳边丫头轻笑的声音,脸微红,有些尴尬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她就是知道,这男人从来就是个表里不一的。

此等歪风,绝不能助长!

正准备呵斥金翰林,却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忙瞪了他一眼,道:“你快起来,有人来了,不许人来疯。”金翰林自然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也知道锦好脸皮薄,立刻站了起来,一张脸又恢复原先的高雅飘逸,一副谪仙的模样,若不是刚刚众人刚刚亲眼所见,实在看不出里,蹲在地上耍赖和眼前这优雅端着茶水的男人是一个人。

切,装吧!

------题外话------谁说狗血一定要叶大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