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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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师永正和叶千山从省城回来后，跟陈默新一轮的又一场锋。

陈默被带进看守所那间会议室时，师永正倒背双手在屋里来来去去踱步子，他看见陈默进来，就笑着说:“嗬，几天不见，胡子这么长了？像崂山道士嘛！”

“那敢情好，我要是崂山道士，我还有望得道成仙呵！师局长，怎么样，足迹签定出来了吧？啥时放我回去，我这身上可是生虱子了！”

“陈默，不是我说你，你小子从人上来说不够人味，你呀就是死罪。你不能临死还要拉几个垫背的，而且拉的全是跟你非常好的。你死以后，你的孩子将来长大了，你说说，你要让大家心里都意，你的孩子要是说叔叔大爷我爸虽然犯罪了死了，可是生前毕竟你们关系不错，我现在有点什么困难…我想只要她开口，他们会帮她的。这对你家属也是安，你说你把跟你最好的这些朋友全胡说八道了，你说以后你孩子再找他们，他们能管这事？你小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呵！”

“我没有！弹夹若不是他们拿的，反正我的屉平常也不锁，谁进去一开还兴给我拿走了呢？”师永正说:“陈默，你敢说你没办过亏心事？”

“我办啥亏心事了？”

“那你办啥亏心事你自己不知道？”师永正把一烟在烟盒上掂来掂去。

“我没办过亏心事！”

“陈默，你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呀，就是他妈的天生的小心眼，做了案以后吧，你也是一惊一乍的，心神不定，吃不好，睡不好，面都不正！”

“我没有！”

“没有？你回想回想，夜间，有人叫你的门恐怕你都慌里慌张的！不办亏心事，不怕夜半鬼叫门呢！”

“那咋会呢，我慌张啥呀！我有啥亏心事呀！叫门该咋着，叫门有啥了不起的！”

“你看这事儿，你干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底儿！”师永正仍笑意离。

陈默眼珠转了转恍然明白似地说:“哦，是有一次，夜间一点多钟，二老潘叫我门来着！”

“夜里一点多叫你，有这事吧？叫你的门，你和二老潘从高中就是同学，你开门了没有？”师永正似轻描淡写般随便问着。

“开了门？开灯了吗？”师永正冲着陈默乐。

陈默不好意思低声笑着说:“没开灯！”

“你小子多损呀，你们同学冷冷呵呵的，在门外，说话声你是能听出来的。

再的话走道都知道是谁，叫门你门开开了，灯你都不开？你还是老同学！你还有啥举动呀？”陈默一听哧哧笑起来说:“我拿把二老潘支上了！”

“你看，你办事损不损呀，同学去了，你还提溜着！”

“那黑天半夜的，谁招呼我们家门，我开开门提溜着这不对是咋着？我知道跟二老潘一块堆来的都是谁呀，万一有歹徒把二老潘当人质来敲我们家门呢！这不是侦查员必备的素质嘛！啥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对呗？”陈默这回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

师永正呷了一口水，背对着陈默，语气平缓地问:“你这只，不是假吧？”

“不是，”陈默摇着头说。

“是不是短把儿猎？”

“不是。”

“那是你女儿的玩具？”

“我女儿一个女孩家不喜，我们家没有玩具！”

“那一定是点火用的打火机吧？”

“也不是！”

“火？还是自造的…”

“不是，都不是！”

“你这不是那不是，到底是啥呀？”叶千山就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五四手呗！”

“你的五四手不是从别人手里借的吧？”师永正仍然如故的问。

“不是！”

“那是谁的？”

“我的！我自己的那只五四手呀！”这时只见师永正收回了笑容，啪地一拍桌子，桌子上有个水杯，水杯里的水四溅开来，师永正用目光视着陈默正道:“陈默，你跟我干了这么多年，今天，你敢在我面前耍我？我说句庄稼话，你欺负到老师头上来了。”陈默不知师永正为何突然变了脸，还没待他开口，师永正声俱厉地质问道:“这到底是谁的，说实话吧。”

“是我的，没错呀！”陈默疑疑惑惑地瞅着师永正情绪上的变化嘀咕着。就见师永正从夏小琦手里拿过一页表格类的纸页递到陈默面前说:“这回，我给你看看你的纪录，你是3月25的，6月20取的。二老潘去找你是5月19夜里，这个时间，你的在柜呢，这儿有内勤范宝来的登记签字和你的取签字，人证书证均有，你推不翻扳不动，别说假话，说真的，这到底是谁的！”叶千山、夏小琦、师永正、黄沙全都把目光集中在陈默身上，陈默惊呆了，只见陈默脸上的青筋一一地暴跳出来，霎时汗雨水般淌下来，眼睛就像是从眼眶里突然凸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