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故里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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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云在震惊中又大安。
因为他想到若四年前真把李金贵收为弟子,本无法在短短四年内,把这孩子调教出如此身手,那岂不等于糟蹋了一块浑金璞玉。
而刘翠娥则又是一种想法,此刻她似乎已不再认为这孩子会是李金贵,因为在想象中,一个乡下孩子绝不可能四年后培养成这等一身奇幻莫测的功夫。
另外,她也怀疑这少年绝不可能是朱老怪的徒儿,朱老怪在武林中已算是顶尖高手了,刚刚出道的徒儿,岂能青出于蓝。
她担心李金贵趁机出手伤到秦炎,心里虽在不住盘算,人已来到跟前。
朱云照样也担心刘翠蛾对李金贵暗算,也随后跟了过来。
其实刘翠娥虽不喜秦炎,却又不愿他被人伤害。
这几个月来有他在身边,什么事都不需自己做,连洗衣服端盆打洗脚水,都是他-人包办。
世上哪里找这种不花钱而又绝对忠实的人,何况秦炎又干得心甘情愿,似乎服侍得越周到他越引以为荣。
她本来在大殿里对李金贵暗中施下了“冷煞手”这种“冷煞手”是可以按下手的部位和轻重自定发作时间的。
她在大殿下手时定的时候是半盏热茶以后发作,而现在是足顿饭的工夫过去了,李金贵却依然毫无异状。
不过她已明白,凭李金贵刚才的功力,他一定有办法在休内自行化解侵入的寒气。因之,此刻她对是否能设法把对方掳回太白山长,实在已经不敢再存多大希望。
朱云轻咳了一声道:“小头陀,现在你该明白是自找苦吃了,老夫这小徒弟岂是你们这批江湖混混随便惹的!”刘翠娥撇了撇樱道:“朱老怪,别装腔作势了,依我看,他本就不是你的徒弟。”朱云呵呵笑道:“难道徒弟还会有假的,不信你问问他去。”刘翠娥果然扯了李金贵一下衣袖,浅笑盈盈地道:“小兄弟,你师父可是朱老怪?”李金贵摇了摇头。
这一来朱云难免吃了一惊,刚要开口,刘翠娥已冷哼一声抢着说道:“好一个朱老怪,怎么样,这回你的骗局终于拆穿了!”朱云心里一急道:“徒儿,你怎么连师父也不认了?”刘翠娥紧跟着问道:“小兄弟,告诉姐姐,令师究竟是谁?”李金贵指着朱云道:“就是他!”刘翠娥神一愕道:“你刚才不是摇头么?”李金贵道:“我师父姓朱讳云,是北崆峒掌门大宗师的师弟,你把他老人家称作朱老怪,我当然不承认,现在应当找你算帐才对!”刘翠娥霎时尴尬无比地道:“小兄弟,对不起,其实姐姐是一番好意,称他老人家一声朱老怪,才显得亲切些。”说着再向朱云陪笑道:“朱老前辈,您也别生气,您若肯再收徒,晚辈也情愿拜您为师。”朱云虽然心里大乐,表面还是扳着脸孔,摆摆手道:“算啦,算啦,老夫看到你们太白双妖就不舒服。”刘翠娥娇靥像红怖子,侧脸又柔声道:“小兄弟,令师虽然对我不好,但姐姐对你却好得很,以后有空到大白山长去,姐姐一定好好招待你。”李金贵看也不看一眼,冷冷说道:“姑娘最好少亲近,在下哪里来的你这种姐姐!”刘翠娥是死不舍,忝着脸道:“难道论年龄我不配做你的姐姐?”李金贵道:“我的姐姐是好人,不是妖女!”刘翠娥格格笑道:“小兄弟,你错了,姐姐和另外一个姐姐合称太白双仙,神仙哪有不是好人的?”李金贵道:“你既然是神仙,在下越发应该敬而远之了。”刘翠娥气得一跺脚道:“气死人,人长得蛮漂亮,就是不通人情,更不解风情。”朱云道:“刘姑娘,你还是请吧,老夫这徒儿只知习练武功,没时间跟你谈情说。你如果等不及,姓秦的小头陀是个现成的,我看他倒是真心喜你。”刘翠婊啐了一口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金贵喝道:“你敢骂我师父?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刘翠娥无奈地摇了摇头,望着秦炎道:“黑驴,咱们别在这里惹人嫌,走!”秦炎呲牙咧嘴地道:“姑要到哪里去?”刘翠娥道:“自然还是要去见修罗大帝。”秦炎道:“打不开门怎么见他?”刘翠娥道:“死人,打不开门可以慢慢想办法,我不相信修罗门就永远没人出来。”秦炎不敢再说什么,随在刘翠娥身后,趑趑趄趄地又进入圆觉寺的大门。
李金贵望着他们的背影,转过头来道:“老前辈,咱们也该走了!”朱云道:“咱们走到哪里去呢?”李金贵道:“晚辈还没回家,老前辈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到舍下小聚几天如何?”朱云本来是要到修罗门讨回青冥剑法秘笈的,虽然见不到修罗门的人,也不便即刻返回北崆蛔,总要耽在附近慢慢打听才成,于是颔首道:“也好,老夫就不客气的打扰了!”来到大路旁,那匹马仍拴在树上。
李金贵解下缰来道:“老前辈请上马!”朱云道:“马是你的,老夫怎好让你步行赶路,小兄弟只管骑上,我一向走惯了,就给你做个老跟班吧!”为了敬老尊贤,李金贵当然不便迳自上马,彼此客气了老半天,最后只好两人合乘一马。
朱云坐在后面,拍了拍李金贵的肩膀道:“长江后推前,一辈新人换旧人。小兄弟,看来今后武林之中,该是你的天下了。”李金贵歉然笑道:“老前辈过奖,晚辈随家师习艺四年,不过是学了一点皮,雕虫小技,实在不足挂齿。”朱云道:“仅仅刚才那两下子,在老夫来说,就算开下眼界了。当然,你现在和海外七仙那些前辈奇人比起来,还不能相提并论。但那些人今后已不可能再在武林出现,而你假以时,大约不出十年,必可傲视群雄,唯我独尊。”李金贵摇头道:“晚辈从来不存那样大的野心,只求在家好好事奉父母,做个与世无争的平凡之人,使余愿已足。”这在李金贵来说,的确是实话。
不过还有一件心事,他不便直接说出来,那便是和白玉凤共结连理,比翼双飞,享受那不羡鸳鸯只羡仙的美好时光。
一想到白玉凤,他就兴起一阵美好的莫名憧憬,在长虹岛的四年里,虽然和她远隔天涯,内心里却永远萦绕着她那美得像仙女般的情影。
每当他练功练得疲惫不堪时,只要一想到她,立刻就神焕发,似是她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支持着他,在鼓励着他。
因此才能使他武功进步神速,连极乐真人都夸赞不已。
如今,家门就在眼前,白家大院也已在望,在这即将到家的前一刻,他反面不敢想象彼此乍见时该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不过,最值得他安的是,自己在身份上已不像从前那样尴尬。四年前,自己只是一个佃农之子,而白玉凤却贵为豪门千金,纵然白家主人白仪方不予嫌弃,但双方门不当,户不对,难免有自惭形秽之。
如今他已是海外七仙之一的极乐真人的入室弟子,论武学造诣,也非吴下阿蒙,今后和白玉凤往,自不算是过份高攀。
只听身后的朱云道:“李老弟,老哥哥有个不情之求,但愿你肯答应!”李金贵茫然同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只管直言,晚辈做得到的,无不尽力。”朱云干咳了一声道:“其实这事很简单,老夫想跟你结成金兰之好,从今后兄弟相称。”李金贵啊了一声道:“这怎么可以,论年纪您可能比我父亲还要大些,晚辈怎敢和老前辈平辈称呼。”朱云带点失望的道:“那你是不愿意了?”李金贵道:“并非晚辈不愿意,而是不敢当。”朱云顿了一顿道:“老弟,你错了,人的辈份,不在年龄大小,有三岁之翁,有百岁之童。何况你又是极乐真人的高足,若极乐真人肯收我为徒,我磕三个响头都来不及,今后你就称我一声朱大哥,或者干脆跟那小妖女一样,叫我一声朱老怪,至于结不结金兰,那只是一种形式,并不重要。”李金贵道:“这样说来,刚才刘翠娥叫您朱老怪,您一定也很高兴了?”朱云哼了一声道:“朱老怪这三个字看由哪个叫,那小妖女她够什么资格!如果令师极乐真人肯叫我一声朱老怪,我马上趴下去给他碴三个响头,因为那样我就可以列名海外八仙了。”李金贵笑道:“神仙本来就该成双成对的,晚辈倒很希望您也能凑上一仙,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朱云也忍不住笑道:“人家七仙的确都有神通,老哥哪里来的神通可言。”李金贵道:“老前辈上次在我四周了五面小旗,太白双妖竟然冲不进去,那不是神仙是什么?”朱云道:“那叫‘五行旗阵’,为我们北崆峒独门所有,老弟如果想学,我可以教你。”他话音稍顿,再道:“老弟,老哥哥要求的事,你究竟答不答应?”李金贵见他诚意可,犹豫了一下,只好答道:“如果您非要如此不可,小弟只得恭敬不如从命了!”朱云喜出望外道:“这才叫老哥哥高兴!”这时,离南庄已只有里许光景,李金贵顾不得再多说话,但心情却像绷紧了弦,离家越近,反而越有紧张之。
一路景,在他来说,是多么悉。
当经过他家的农田时,他多么希望能看到父亲在那里工作,母亲提着饭篮也在一旁含笑相陪…
南庄有七八十户人家,此刻整个村庄已看得很清晰了,尤其白家大院那一周长长的粉白的围墙,更勾起他无尽的回忆。
来到村头,离家四年,一切景象,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的家就在村西头,再向西三十丈,便是白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