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射骑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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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镇守近泽,和胥罗战了三年,将胥罗打退数百里远,拿下大片疆土,一战未败,所以…你放一百二十颗心吧,四哥絶对不会让你跟大哥走的。”窦月芽眼角搐着,这个外星人…真的不懂她的重点啊,她才不在乎谁赢,她在乎的是自己的将来!鲍主头衔是拿来装饰的,她没有半点实权,连未来都无法掌控…要她怎能不担心?
可是就算担心,该来的,还是会来。
于是,在宴正式上场前,她试图装病博得同情,好逃过一劫,岂料——“与剎和大皇子要比试骑,你要真头疼的话,就待会再走,不会让你待太晚的。”原以为皱个眉外加挤两滴泪就可以融化桂皇后的慈母心,岂料皇后却是坚持礼,不容置喙地要她去一趟,于是乎,她瞬间化身芭比,任人拉来扯去,痛得她泪往心底。
她好可怜,真的。
光是梳个头就梳到天荒地老,穿个衣裳穿得天昏地暗,难怪还没中午就把她抓起来整治,原来这工程竟是如此浩大。
以为穿完了一层又一层令她冒汗的衣裳,梳好的髻抹上教她想吐的发油,代表她的苦难已经到一段路,岂料女竟又拿着首饰往她发上猛,俨然是把她的头发当成针山。
有没有这么盛大?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觉得自己金光闪闪好刺眼,一整个俗气到教她又想哭。
她是天生穷命,配不起如此珍贵的收拾呀。
可谁也没踩她内心悲鸣,时辰一到,便要带着她登场亮相,也没先问她怯不怯场,彻底的没有人权。
然而可怜的她,自然是没勇气捍卫人权,只好认命任人摆布。
终于,着装的苦难离去,她被推出寝房外,一阵寒意近,教她哆嗦了下。
她环顾四周,回廊小桥,渡杏引柳,不远处红粉的桃花正怒放,栏杆处一丛丛的吐蕊飘香。而循着廊道往前,廊柱雕细琢,楼台院落层迭隐没在牡丹和林木之间。
午后的天有些霾,沿着廊道小径摆设的长柱八角灯已亮起,这沁寒温度脚她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月份,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真的在廷之内。
瞧瞧,这前领后跟的太监女,庞大阵容几乎将她淹没,愈是接近前方金碧辉煌的殿宇,驻守的卫愈多,一见她前头的皇后,一个个弯问安。
离开那一方天地,她才真正地觉到,这是另一个真实的世界,平行世界也好,虫异世界也罢,她似乎很难离开这里。
她辛苦一辈子的成果,似乎已经正式地跟她道别,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那该怎么办?
设在兴和殿的宴,宴上皆是王孙贵冑、世勋重臣,受邀者自然也携家带眷,俨然视宴为牵红线的好时机,但窦月芽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那些人一眼。
舞伶乐师的表演她没看见,山珍海味摆在面前,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因为她不习惯走在钢索上,她习惯脚踏实地,掌握人生,看现在她的脚是虚浮的,手心是空的。身份是假的…要她怎能不担忧自己的未来?怎么还能吃得下?
“兰儿,你怎么都没用膳?”耳边响起桂皇后的温柔换声,窦月芽才猛地回神。
“我没什么胃口。”她干笑着。
她光是想着未来处境就想到脑袋疼了,哪里会有食?
“那就算了,先到殿外瞧骑比试,晚点会殿再差人点宵夜。”
“…嘎?”这么快就要比试了?
她抬眼望去,发现原版聚集在殿内的人都往殿外移去。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也跟着桂皇后到殿外,本想要低调行事,能闪多远就闪多远,然而她却被推倒前头,只因这场比试是因她而起。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有难以计数的目光盯着自己,她透透地睨去,竟是一票的年轻姑娘,一个个面不善,眼中是毫不遮掩的鄙夷。
关她什么事?是她要他们比的吗?要真喜那两位,各自猜拳打包回家好不好,瞪她瞪到眼睛窗也改变不了现况,成一点行不行?
她无声哂着嘴,几记眼刀,像渣一般,她没看在眼里。
兴致缺缺地瞪着殿外宽敞的广场,就减华与剎语泽各骑一马,位在广场东边,她无奈地垂下眼,就连是怎么样的比试法都没兴趣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