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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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天虹被司长胜劫持的第二天的午后。
地点是通天教总坛的一个致花厅中。
那位老太君西门翠正徐徐步出花厅,当她跨过花厅门槛时,并回头向仍在花厅中度方步的冷剑英沉声说道:“剑英,记好!目前绝不能意气用事!”冷剑英点点头道:“我知道。”他,负手在花厅中徘徊半晌,才停下来,一挑长眉,沉声喝道:“来人!”门外一个劲装汉子,应声恭喏道:“属下在!”冷剑英挥手沉声接道:“请副教主!”
“是!”盏茶工夫过后,古太虚坦然走进花厅,向冷剑英含笑伺道:“教主见召,有何见教?”冷剑英摆手接道:“请坐,咱们慢慢谈。”古太虚迳自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之后,小厮立即奉上香茗,他浅浅地啜了一口,才目注冷剑英,淡淡地一笑道:“教主有何指示?”冷剑英仍然负手来回蹀踱着,脸肃穆地说道:“古兄,咱们相处多久了?你还记得么?”古太虚微笑地道:“当然记得,已经足有十二年了。”冷剑英道:“这十二年之中,咱们相处,一向都很融洽是不是?”古太虚点点头道:“不错。”冷剑英停住身形,
面诚挚地注目接道:“古兄,凭咱们这十二年的
情,咱们之间,如果有甚么话,是否该开诚布公地坦白提出来?”古太虚脸
一整道:“教主,别转弯抹角了,请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冷剑英点点头道:“是的,咱们是该打开天窗说亮话。”微顿话锋,才长叹着接道;“古兄,创业维艰,守成更不易,咱们十几年的心血才初具规模,如果在强敌虎伺之下,先行同室
戈,这后果还能想像么!”古太虚正容答道:“我同意教主的说法,但教主未免说得过于严重了!”
“我说的一点也没夸张。”冷剑英注目接道:“难道古兄自己所做所为,还要我来当面拆穿?”古太虚故装糊道:“教主此话怎讲?”冷剑英双眉微轩,冷冷一笑道:“别的姑且撇开,咱们只谈最近所发生的事吧!”一顿话锋,又注目接问道:“古兄,将白天虹暗中劫走,所为何来?”古太虚微微一楞道:“我承认有这回事,但我另有解释。”冷剑英“唔”了一声道:“我正听着。”古太虚道:“教主知不知道,本教中有内
,企图将白天虹劫走?”
“我知道有这回事。”
“所以,我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给他一个莫测高深,以便追查内。”冷剑英蹙眉接道:“连我也要瞒着?”古太虚歉笑道:“为了便于查出内
,这是不得已的措施。”冷剑英注目接道:“这理由太牵强了…”古太虚截口笑道:“教主不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我现在请问另一件事。”冷剑英微一沉,才蹙眉接问道:“有关昨宵那‘方大人’府中所发生的事,又如何解释呢?”古太虚微微一楞,但旋即坦然一笑道:“教主的消息,倒真够灵通。”
“别挖苦我了!”冷剑英苦笑着接道:“古兄,这多年,我一直被蒙在鼓中,还能算消息灵么!”
“但教主毕竟知道了。”
“这叫做‘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冷剑英目光深注地接问道:“古兄,请答我所伺?”古太虚神一整道:“教主,俗语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一个极平凡的俗人,又怎能例外。”话锋略顿,又注目接道:“不过,我虽然有自己的实力,却并非包藏祸心,对教主有甚不利企图,仅仅是基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原则,所产生的自卫措施而已。”冷剑英淡淡地一笑道:“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是,我使你失去安全
。”古太虚接道:“话不是这么说…”冷剑英截口笑道:“不论怎么说法,事情已经过去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在团结就是力量的大前提下,仍请古兄一秉初衷,共同完成咱们未竟的事业。”古太虚正容答道:“古太虚仍唯教主之命是听。”冷剑英也一整神
道:“至于这教主职位,就按照老太君所提办法,三年轮
,只等强敌剪除之后,第二任正式教主,即由古兄提任。”古太虚居然谦笑道:“这倒不必…”冷剑英截口接道:“古兄,前车之鉴不远,咱们最好是先小人,后君子,事先加以说明。”古太虚默然点了点头。
冷剑英注目接问道:“古兄是否还另有高见?”古太虚沉思着答道:“我想,明天即将方府的人员,全部迁到这边来,由教主统一指挥。”冷剑英
朗地笑道:“好!好!这足以证明古兄合作的诚意,也是咱们事业成功的保证。”扭头一声沉喝:“来人!”
“属下在。”
“吩咐下去,立即备酒,本座要与副教主痛饮一番。”
“是!”
“同时派人请老太君和玉环姑娘。”
“属下遵谕。”同时,门外响起西门翠的语声道:“老婆子已不请自来。”冷剑英,古太虚二人同时起身笑道:“!
!”西门翠目光在对方二人脸上一扫,
然一笑道:“看情形,你们两个该已前嫌尽释了?”冷剑英,古太虚二人都含笑点首。
冷剑英并亲自替西门翠拉过一张太师椅,三人落座之后,西门翠才长叹一声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今之后,你们两个,可得提高警觉,莫轻信手下人的挑拔离间之词。”冷剑英,古太虚二人同时恭声应“是”西门翠正容接道:“有关今后行动方针,是否已经研商好了?”古太虚抢先答道:“还没有。”冷剑英含笑接道:“这也正是我要恭请老太君前来的原因。”西门翠目注古太虚,霜眉一蹙道:“白天虹那小子的下落,是否已经查出?”古太虚歉笑道:“还不曾查出。”西门翠接问道:“是谁劫走,也没查出?”古太虚道:“这个,倒已有点眉目,九成是独孤钰给劫走了。”
“独孤钰?”冷剑英讶问道:“昨宵,独孤钰不是还在场么?”古太虚苦笑道:“教主有所不知,白天虹是被独孤钰的徒弟司长胜所劫走。”西门翠注目问道:“太虚,方才你为何只说‘九成是独孤钰所劫走’?”古太虚道:“因为没有确实证据,但司长胜那小子昨晚神秘失踪,而今天,独孤钰也不辞而别了。”冷剑英蹙眉接道:“既有这等迹象,此事准定是他们师徒所为。”这时,刚好玉环姑娘迈着风俏步,走了进来,没头没脑地劈头笑问道:“教主,甚么事啊?‘他们师徒’又是谁?”冷剑英挥了挥手道:“姑娘家,少管闲事,坐下来,待会,好好地多敬副教主几杯。”跟着,酒茶也送了上来。
经过一阵忙之后,西门翠坐上首,冷剑英,古太虚二人分坐左右,玉环姑娘则敬陪未座,把盏侍候,四人各据一方,浅酌低斟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西门翠轻轻一叹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独孤钰师徒,竟也是外貌忠顺,内藏诈的人物。”玉环张目讶问道:“老太君,独孤钰师徒怎样?”古太虚抢着答道:“他们师徒,将白天虹暗中劫走啦?”玉环方自心中暗忖着:“怪不得我怎么也打听不出那小冤家的下落来…”只听西门翠自语似地接道:“该不是送往徐丹凤那边去了吧?”
“不可能。”冷剑英道:“‘白马寺’内外遍布本教暗桩,如果独孤钰将白天虹送往‘白马寺’,早就应该有消息传来。”西门翠蹙眉接道:“那他劫走白天虹的目的何在呢?”古太虚微微一笑道:“因为白天虹是一部能说话的武学宝典,我想,独孤钰之所以有些行动,必与此一原因有关。”冷剑英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西门翠则目注古太虚道:“如此说来,他们师徒是挟持白天虹,高飞远走了?”
“那也不见得。”古太虚接道;“据我的判断他们师徒,决断不会离开洛城周围百里之外去。”冷剑英笑问道:“古兄如此肯定,想必有所
据?”古太虚拈须微笑道;“可以这么说。”冷剑英注目接问道:“古兄能否请道其详?”古太虚道:“事情是这样的,当白天虹神秘失踪,追踪无着之后,我即断定是内
所为,而且必有同
。
“俟后,经密查结果,发觉司长胜也同时神秘失踪,于是,即密令心腹,暗中加强对独孤钰的监视…”西门翠截口问道:“那么,独孤钰的不辞而别,你应该已掌握了他的行踪。”古太虚道:“是的,但因监视他的人,不敢过于欺近,只能估计其大略范围。”冷剑英接问道:“古兄估计他在那一个地区?”古大虚道:“独孤钰是在通往‘北邙山’的小径上,甩跟踪人的,而且,他在昨宵的分兵追踪中,是自动提出前往‘北邙’,所以,我判断他们的藏身地点,是在‘北邙山’一带。”冷剑英点点头道:“古兄这研判,极有价值。”西门翠蹙眉接道;“只是,‘北邙山’范围不小,搜寻起来,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古太虚笑了笑道:“老太君,‘北邙山’多古代帝王陵寝,那些皇陵中,大多都有地下室,咱们只要将搜寻范围限在那些皇陵中,就可事半功倍的了。”真是三个臭皮匠,凑成一个诸葛亮,独孤钰师徒的藏身之处,居然被他们猜出来。
西门翠连忙接道:“那么,事不宜迟咱们立即着手搜寻。”古太虚正容接道;“老太君,我认为咱们当务之急,并非在搜寻独孤钰的下落。”西门翠微微一楞道:“依你之见呢?”古太虚道;“咱们应该乘白天虹那小子尚未被救出之际,先集中全力,给徐丹凤一个致命的打击。”冷剑英点首接道:“对!我也赞同。”西门翠沉思着接道:“这意见是不错,但独孤钰既将白天虹劫走,咱们也决不能让他们远走高飞,酿成后患。”古太虚笑道:“老太君请放宽心,对付独孤钰,我已有妥善安排,只要他们真在‘北邙山’中,绝难逃出咱们的手掌!”西门翠正容接道:“太虚,你的办事能力,我是信得过,但兹事体大,一个不妥就将成为一步错,盘输,所以咱们必须慎重考虑才行。”冷剑英一扫双眉道:“老太君,考虑固须慎重,但先行收拾徐丹凤的原则,决不变更!而且行动时间,是越快越好。”西门翠点点头道:“好!你们两个好好计划一下吧!”冷剑英目注古太虚问道:“关于行动时间方面,古兄有何高见?”古太虚一略沉
道:“咱们决定明夜三更如何?”这一顿酒足足喝了一个时辰,才尽
而散。
当天天黑之后,玉环姑娘易钗而弁,悄然进入古剑的起居室中,一直呆了足有半个时辰,方双双启门而出,古剑并独自走出大门,消逝于沉沉夜之中。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白马寺”前出现一个中年灰衫文士,他向守在大门外提担警卫的丐帮弟子低语了几句,随即昂然走了进去。
一直走到徐丹凤所住的小院外,才朗声说道:“启禀令主,史立民告进。”原来此人竟是丐帮八俊中的史立民所乔装。
小院中,传出于四娘的语声道;“请进来。”史立民恭应着走进小院,折入徐丹凤的客厅中,触目所及,但见群侠毕集,济济一堂,显然是在举行重要的会议。